“秦休,你來了。”沈定眉目舒展,語調平穩,對于秦休的到來并不意外。
眼眸直勾勾看着他,心被填得很滿,淚水漸漸溢滿眼眶:“對不起。”
秦休眸光溫柔:“錯的是他們,哥哥無需道歉。”
沈定手一松,秦休替他松了綁,當看到沈定手腕的傷時,眼眸染上怒意和殺意:“他們竟如此對你?”說着搭上沈定的手腕診脈。
“兩位悄悄話說完了?我本以為你們……沒想到竟真是這種關系。情之一字怎叫人解?”蘇出塵道。
台下的觀衆下巴掉了一地,他們單知道沈定和秦休關系甚笃,可看到秦休當衆親吻沈定額頭,虔誠而深情,便覺不對。這是兄弟之間可以做的事麼?
怪不得秦休會冒死現身,原來倆人早已是龍陽之好。
“我看就算這沈定以前不是魔教的人,也遲早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是了,沈定當日親口承認自己好男色,魔教便投其所好,心機有夠重的。”
衆人又有了新的話題。
秦休抱着沈定,惡狠狠瞪着蘇出塵:“老塵狗,畜生玩意兒。”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不愧是魔教教主,一出口就是炸彈級别。秦休看着就是一後生,可身上的氣場能讓人忘記他的年齡,望而生畏。
“各位都看到了,天清沈二公子與魔教白衣美人早已是那種關系,他們之間又豈會清白?他們怕是早已密謀要将我們取而代之。借着遊曆七大派的名義來搜集情報,再将我們逐一擊破。幸好上天憐憫,讓他們内部出了矛盾,露出了狐狸尾巴。”蘇出塵道。
“老狗我知道你狗,沒想到你是真的狗啊,既然話都說到這了,那你将魔教長老李法一關在唐門兵工廠的地下密室二十多年,将他做成人彘又怎麼說?”沈定聲音氣足了些,秦休給他輸了些真氣,他好受許多。
“一派胡言,李法一早死在當年的大同山圍剿中,且我怎麼不知唐門兵工廠還有地下密室?潑髒水也不是這麼個潑法,總要能證據說話。”唐渾接話道。
“知道你們雙标,不就是證據嘛。蘇掌門您展示□□内真氣,看看有幾道顔色,李法一的真氣是紫黑色的,當日他傳給我的,我未曾完全吸收,現下被你吸走了,應該也還在。”沈定從容不迫,半點不慌。
卻把唐渾說得啞口無言,看着蘇出塵不知該如何是好。
衆人卻是半點兒也不信,認為沈定在找借口為自己開脫。
蘇出塵擡手示意他們安靜:“邪不壓正,今天就是他們的死期,待取了白衣美人的項上人頭,再殺上大同山,徹底滅了魔教。”
此話一出立即得到熱烈支持回應。
“蘇掌門說得對,我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麼?滅了這魔頭給我們祖上報仇!”一熱血子弟大聲呼籲,帶頭陣準備沖上來。
舉着劍才跑了幾步,突然就不動了,直直倒下,眉心插着一枚銀針,眼睛圓瞪,就這麼死了。其他和他一起沖的人也是同樣的下場。
有些蠢蠢欲動的弟子心有餘悸,慶幸自己還未行動,否則也是同樣的下場。随後是憤怒,姜澄明道:“秦教主何必下如此毒手?他出言不遜,你警告一番足矣,竟殺了他們?”
“我不動手等着他們來殺我麼?這麼蠢的人活着也浪費資源。我是替你們做好事。”秦休冷笑。
招來謾罵無數,但都隻是動動嘴皮子,再無一人敢貿然上前。
沈定恢複些力氣,掙脫着站起身,眼前一陣暈眩。秦休摟住他:“哥哥靠着我便是。”手上繼續給他輸送真氣。
沈定卻暗自用力,反将自身内力真氣輸給秦休,緊握着他的手,不容他退。
“哥哥快撒手!”
沈定雙眼朦胧,咬牙繼續,虛弱一笑:“等會兒有一場大戰等着我們,那老狗吸了我不少真氣,功力必然大增,不好對付。前幾日你又……”
“那也不用……”秦休的話戛然而止,唇瓣貼着沈定的,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沈定隻是貼着,雙手與秦休十指相扣,将體力僅存的真氣輸送給他。
這一幕可炸翻天了,所有人瞠目結舌。
“不要臉,大庭廣衆之下行如此苟且之事。”
“奸夫□□,不對,奸夫淫夫。”
“死斷袖,惡心。”
“……”
沈定卻想,這才哪到哪兒,他舌頭還沒伸呢,要是來個法域熱吻,還不吓死你們!
身形微晃,沈定再撐不住,靠在秦休身上,眼前一陣又一陣黑雲壓過,不由想起他和秦休在大成玄冰洞裡的探險,那時秦休以為他們必死無疑了吧?所以才會超越本能,至死纏綿。
“秦休,我相信這次我們還是能闖過去。我還要和你成親洞房呢。”沈定笑道。
“我們已經拜過堂了。”秦休卻道。
沈定驚,他怎麼沒印象?莫非又是他醉酒那晚?
沒等他問出口,唐渾已經不耐煩了:“你們還有什麼話沒說完,去了黃泉路上再說吧。”一聲令下,底下弟子站出來排成一排,往台上發射暗器。
秦休抱着沈定,足底輕點,飛身而上,雙腳唰唰唰将暗器踢回,一一落在方才的發出者身上,瞬間陣亡。緊接着飛到台下,走到沈勻跟前。
“你想做什麼?”沈拂霜如臨大敵。
“哥你做什麼?他若想傷害我們,方才又何必出手相救?”沈悠然扯着沈拂霜衣袖,“而且你也打不過他啊,逞哪門子強?”
沈拂霜面上青白相交,哼了聲:“誰要他救?”
“拂霜,不得無理。”沈勻上前,對上秦休視線。
秦休把沈定放下:“沈掌門,沈定就交給你了,請好好照看他。”
“哼,我們自身都難保了,擔不起此等重任。要不是因為這小子,又怎會到如此境地?既然隐姓埋名了就一直埋下去,無端又跑出來瞎搞什麼?”沈含冰怨氣頗重。
“你懂個屁?這麼多年見識仍不及含煙當年半分,現在連女兒也比不上!有你何用?”沈勻怒罵。
沈含冰已快知天命,卻當衆挨罵,不服道:“您這樣便是有見識了?把天清至于如此境地,被人認為勾結魔教?要是當年由着沈含煙胡來,還有如今的天清?”
沈勻失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