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柏。”
晏鶴予看着對方的資料,那種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的藝術世家,晏鶴予從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從這種家庭出來的一個無名之輩。
他把資料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看出這個藍柏有什麼過人之處,如果真要說,就是臉皮厚,但臉皮厚,既不能擋刀,也不能擋子彈。
廢物一個。
晏鶴予得出結論。
“問問藍家,要藍柏的手還是要藍柏的命。”
林頌元累了一天,沒等到晏鶴予從書房回來就睡了,可能是身邊沒有另一個人的溫度,林頌元睡得有些不安穩。
距離他做夢,已經有大半個月了,從最初有些惶然,抗拒晏鶴予的接觸難以入眠,到接受事實後,嘗試放下戒備過正常的夫夫生活,林頌元竟然過渡得很絲滑。
可能他确實沒什麼大志向,他就喜歡平平淡淡的婚後日常,晏鶴予不動殺妻證道的念頭,他覺得他可以這麼糊裡糊塗的一直過下去。
晏鶴予在家的時候,室内溫度是偏低的,這樣兩人睡起覺來抱在一起才不會熱出汗,但被窩裡隻有林頌元一個人的時候,這溫度就不太舒适了。
他迷迷糊糊的伸手摸向旁邊的位置,摸空後才慢慢睜開眼睛,微弱的床頭燈照着另半邊床,整整齊齊的,不像是有人睡過。
怪不得冷呢,原來沒人啊。
林頌元瞥向燈座,時間顯示兩點多。
林頌元皺着眉頭坐起來,心裡開始思索什麼工作要忙到這麼晚?晏鶴予都解決不了?
他動作緩慢的披上睡袍,揉着眼睛往書房走。
書房的門關的嚴實,隻有一線稀薄的光從門縫底下透出來,他下意識停步屏住呼吸聽了聽裡邊的動靜,什麼都沒聽見後,他才伸手推開了門。
煙霧缭繞。
不知道吸了多少支煙才能達到這個效果,林頌元猝不及防,站在門口都被嗆得忍不住咳嗽。
“晏鶴予?”
“你怎麼了?”
晏鶴予擡起頭,看向林頌元的位置,他難得沒有起身迎接,反而端坐着,靜靜欣賞林頌元邊咳邊喊他的名字的美态。
林頌元身後的門還開着,走廊的燈光勾勒出他的身影,纖腰在浴袍裡若隐若現,美不勝收。
晏鶴予想,這裡挂上一根腰鍊,應該會更美。
“是公司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林頌元聞到濃烈煙味,第一反應便是晏鶴予的公司出大問題了,不然依晏鶴予的做派,不可能焦慮到需要吸煙才能鎮定。
等書房的煙味散的差不多了,林頌元才止住咳嗽,他走到晏鶴予身邊,看到晏鶴予滿眼血絲,心裡閃過一絲心疼。
他伸手摸上晏鶴予的臉,夜裡冷,晏鶴予的臉也涼,卻像溫馴的猛獸一般在他手心裡蹭了蹭。
“公司沒問題,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想入迷了才抽多了。”晏鶴予微微笑了下,在林頌元過來之前,他就把煙滅了,隻是煙味還沒來來得及處理。
“真的?”林頌元矮下身和晏鶴予平視,眼裡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
“真的,公司的财務報表有多好看,我們林總還不知道嗎?”晏鶴予意有所指。
林頌元想到每個季末打進卡裡的分紅,有點沉默了。
晏鶴予怎麼這麼會賺錢啊,他這輩子雖然不缺錢花,但有時候看到卡裡的數字,也會覺得荒謬。
他伸手給了晏鶴予兩拳,“叫你大晚上裝神弄鬼吓唬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所有事在你面前,都會變成小事。我都搞得定。”晏鶴予把他的手環在自己脖子上,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半控訴半委屈的歎道,“元元,你好久沒說愛我了。”
晏鶴予話題轉得太快,好像在他心裡,林頌元愛他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林頌元僵了一瞬,可能他自己感覺不明顯,晏鶴予卻對這異樣洞若觀火,那一刻仿佛自己抱了塊石頭,雖然“石頭”很快就軟了下來,說起了甜言蜜語。
“是我的疏忽,”林頌元緊緊抱住晏鶴予,鼻尖輕輕蹭他的臉,小聲表白,“我愛你,老公。”
好像在這樣寂靜的夜裡,他也羞于把情話說給晏鶴予聽。
以往晏鶴予愛極了他羞怯表白的模樣,但今晚,摧折谷欠攜着占有谷欠如狂風暴雨般席卷他的身體,雙臂不自覺鎖緊了林頌元的身體,熾熱的唇落在林頌元修長的脖頸。
張口咬住小巧喉結時,像是咬住一隻瀕死的鹿。
“老婆。”
“寶貝。”
“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