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元卻紅着臉,緊張的盯着辦公室門口,生怕有人推門進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晏鶴予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落鎖!
“混蛋!”
腳尖抵在晏鶴予肩頭,雙膝想夾住又難奈的分開,羞人的水聲令人眼前發蒙,文件上的字都變成了一個個小蝌蚪,轉着圈的在他眼前遊走了。
晏鶴予似乎是知道林頌元有意磨他,索性自己解決,半晌後,雪白腳背上多了一片粘稠。
桌下狼藉難以入目,林頌元踩着晏鶴予,讓他收拾幹淨。
辦公室胡鬧一通,确實有用,至少林頌元不再加班了。
他不加班後,晏鶴予又忙了起來。
兩人好像一直錯峰,林頌元來接晏鶴予的時候想。
從他們相戀,結婚,到現在,一直都是晏鶴予努力工作,他在家裡無所事事,說是有個畫廊有個咖啡店,實際上也跟自己沒什麼關系,有個代理經理和店長,就全都搞定了。
要不是那個殺妻證道的夢,他可能還在過以前的日子。
悠閑的,無所事事的,也沒什麼長進的日子。
林頌元暫時還比較不出哪一種的生活更好,但是他想,如果兩個人想要長久的在一起,一定是同頻的,聊天的時候要有話題可說的。
也許沒有殺妻證道,他和晏鶴予也不會好好的走到底。
林頌元甩甩腦袋,把紛亂的假設甩走。
車子絲滑停進車位,林頌元上樓去接晏鶴予。
熟人局,提前一天晏鶴予就問他要不要一起出席,林頌元因為有些事情需要确認,就拒絕了,為了安撫晏鶴予,他主動提出可以在飯局結束後來接他。
晏鶴予熱衷一切能彰顯兩人相愛的證明,聽到林頌元主動說接他,抱着林頌元說了好些動聽的話。
這家店林頌元常來,熟門熟路的找到包廂,手都搭在門把手上了,卻聽見裡邊一陣揶揄小聲,伴着他的名字,語氣讓人皺眉。
“你和頌元,這麼多年也夠了吧。”
“就是,早都該看膩了。”
很明顯這話是對晏鶴予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晏鶴予卻沒立刻表态,林頌元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就在林頌元覺得晏鶴予不會接話的時候,他聽到了晏鶴予那獨有的低沉而性感的聲線,他嗯了一聲,輕笑着說,“是該換了。”
語氣輕松,愉悅,帶着淡淡的笑意。
林頌元都不用進去看,都能想象得到晏鶴予此時此刻的表情,他會餮足的眯着眼睛,唇邊勾起微笑的弧度,讓整張冷峻的面孔沾染上鮮活氣息,凜冽如刀的氣勢化作春溪潺潺,讓人不必細看,就被他吸引。
當初林頌元就是這麼對他一見鐘情的。
沒想到會有此時此刻。
林頌元擡手捂住胃部,裡邊翻江倒海的攻勢讓他松開了手,轉身走向最近的洗手間。
高檔餐廳的洗手間很幹淨,角落燃着檀香,林頌元以前都很适應,這次不知怎麼了,才嗅到一絲氣味,就再也忍不住,一股腦的嘔了出來。
嘔到喉嚨裡火辣辣的,林頌元才擡起頭。
眼圈和鼻頭紅紅的,臉色确實虛弱的慘白,衣領被自己揪得皺皺的,才擡手撫平就感覺胃裡難受,又低頭繼續嘔。
直到再也嘔不出任何東西,林頌元雙手撐在洗手台上,思考自己現在下樓回家,能不能好好的把車開回去。
可能不行,他是想假死,不是想真沒命,晏鶴予不在乎,他還在乎呢。
“頌元?你怎麼在這兒?”
林頌元不想說話,更不想被人看到這麼狼狽的一面。
那人卻锲而不舍,伸手遞來一方絲帕,“擦擦吧。”
林頌元循着絲帕看過去,是顧斯年。
“謝謝。”
“晏鶴予沒陪你嗎?”
顧斯年這段時間已經把A市摸透了,也知道林頌元現在不是單身,回國後重逢的喜悅被這個消息撲滅了很多,隻是依着現在情形看,他好像也不是沒有機會。
林頌元吐出一口氣,笑了下,“他在包廂呢,我出來透透氣。”
“可我看你狀态不是很好,我送你回去?”顧斯年笑眯眯的,一副為老同學着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