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剛放下手機準備上前,晏随就連忙後退,并說:“我不難過,隻是有點生氣你突然沖上去,如果我反應慢一秒,晏崇的巴掌就落在你臉上了。”
許霧頓住,他滿臉好奇地盯着晏随的臉,試圖分辨這句話的真假。
他認為晏随在撒謊,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爸爸,晏随肯定會難過的,可能是覺得在他面前太丢臉,所以不想說實話。
明明隻比他大六歲,怎麼跟大了六十歲似的,太老成了。
算了,晏随都那麼難過了,他讓讓他吧。
許霧歎了口氣,乖乖認錯:【那你别氣了,下次我不會再沖上去了,其實我也挺害怕的。】
晏随無奈扶額,他倒是沒看出許霧害怕,他捏捏眉心說道:“好了,出去玩吧,我還有工作沒處理完。”
許霧覺得晏随這話說得他像個混吃等死的無業遊民,于是他很有骨氣地打字告訴晏随:【等我頭發長出來,我也會去找工作的。】
晏随看了一眼,沒說話,目光重新落在電腦屏幕上。
許霧很确定晏随在瞧不起他,于是使勁敲了敲桌面,再度将手機遞到晏随面前。
晏随看都沒看,直接說:“你還是先把頭發養起來再說。”
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霧氣呼呼地瞪了晏随一眼,轉身離開,關門的時候故意發出砰的一聲,以表不滿。
晏随看着緊閉的房門,扶額失笑。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明明剛來的時候都不敢看他。
不過并不是壞事。
雖然許霧已經離開,但書房裡還殘留着濃濃的荔枝味,晏随擡起手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最濃。
腦子裡剛生出換衣服的想法就被晏随給否決,今天的工作還沒處理完呢,先處理完工作再說。
周志遠進來的時候,晏随臉上還殘留一絲笑容,看得周志遠眼皮狠狠一跳,不會是被氣傻了吧。
察覺到周志遠的目光,晏随擡眸瞥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有事?”
周志遠暗暗松了一口氣,還是這張冷臉讓人安心。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彙報:“老爺子得知晏崇帶蘇家父子過來,打電話把晏崇叫去了,似乎有意把産業交給二爺打理。”
晏随眉頭微微一皺,小叔不是一向對家族産業不感興趣,以前爺爺要把家業交到他手上,他還跟爺爺大吵一架,怎麼突然轉性了。
晏随沉默良久,眉頭緊鎖道:“這件事你暫時不用管,回頭我回一趟老宅,晏誠淩那邊怎麼樣。”
許霧受傷那天,蘇郁白是去參加晏誠淩舉辦的party的,晏誠淩剛回去沒多久蘇郁白就上來了,要說這件事跟晏誠淩沒關系,鬼都不信。
不過這次晏誠淩學聰明了,把自己摘的很幹淨,不過晏随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從小到大,他已經忍讓得夠多了,這次不想再忍。
周志遠聞着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荔枝味心生疑惑。
晏總什麼時候換用荔枝味的香水了,不是隻喜歡淡淡的木質香嗎?
疑惑間周志遠吃了晏随一記冷眼,他連忙回答:“我們查到二少爺最近頻繁出入林少爺舉辦的聚會,林少爺似乎在使用違禁藥品。”
晏随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雙手随意交疊,“把這件事透露給警方。”
周志遠面露擔憂:“晏崇和周雲舒那邊……”
晏随冷笑一聲:“小叔準備接手産業,他們自顧不暇,直接把消息透露給警方,送晏誠淩進去吃點苦頭。”
許霧住了那麼多天院,人都瘦了一圈,沒道理讓晏誠淩逍遙法外。
“好的。”周志遠轉身準備離開,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口,“晏總,你什麼時候換了荔枝味的香水?”
晏随表情淡淡道:“好聞嗎?”
周志遠如實說道:“聞倒是好聞,但跟您氣質不配……”
晏随直接開口打斷,“我覺得挺配的。”
“好的。”周志遠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書房又隻剩下晏随一個人,他低頭在袖口處聞了聞,當即打電話讓秘書幫他采購了兩瓶荔枝味的香水。
許霧回到房間後抱了個鏡子放在床頭櫃上照着,住進新房間的喜悅徹底被沖淡。
他真的太醜了。
晏随給他買的小熊被他從抽屜裡拿出來,這會兒正抱在懷裡。
他用手扯了扯小熊的耳朵,仰面躺在床上,心情很是郁悶。
要不全部剃掉吧,但他又不想當光頭,他從小就愛漂亮,衣服都是花花綠綠的,隻是來了晏家之後衣服都是晏随讓人直接送過來,清一色黑白灰。
“叩叩——”敲門聲拉回許霧的思緒,他放下小熊去開門,陳媽笑盈盈地看着他,推着架子進來,架子上挂滿了各式各樣的假發。
許霧疑惑地看向陳媽,聽到她說:“小少爺,這是先生讓人送來的,你頭發暫時長不出來,可以先戴假發過渡一下。”
許霧瞬間高興了。
晏随果然是個超超超超超級好的人,他原諒晏随不提醒他了。
許霧滿心歡喜地看着那堆假發,有了假發他就能去找工作了。
許霧高興得到處摸,拿起其中一頂藍色假發放到頭上試了試,意外的很适合他。
于是在陳媽的幫助下,許霧成功戴上那頂藍色假發,他在落地鏡前美了好一會兒,滿意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