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霧笑着點點頭。
“經理就那樣,我聽說他很痛恨請假的員工,之前有個服務員請假,都被他罵哭了。”
同事笑着說完,不經意地問:“你昨天請假幹嘛去了,這段時間看你工作那麼認真,我還以為你不會請假呢。”
同事人還不錯,這段時間也挺照顧他的,于是許霧拿出手機打字說:【過生日去了。】
同事驚訝道:“生日快樂。”
許霧笑着打字:【謝謝。】
打字聊天實在太累了,許霧不想繼續聊下去,便拿上自己的工作服去隔間換,沒再理會同事。
他今天還是連軸轉四個小時,聽說他昨天沒來,好多人撲空,所以今天點他演奏曲目的人格外多。
不過有了動力,許霧并不覺得累,反而幹勁十足。
他要趕緊掙錢養活自己,不讓晏随覺得他是個累贅。
但一到下班時間,許霧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垂在身側的手都在發抖。
再這麼下去,他感覺自己真的能練出大肌肉。
許霧伸手捏了捏酸痛的胳膊和手腕,手指痛得無法彎曲,他隻能不斷握手又松開以此緩解酸痛。
剛出餐廳沒走兩步,許霧就收到晏随的消息,讓他去老地方等着,許霧回了個“OK”,将手機放進兜裡蹦下台階往前走去。
牧川出來就看到許霧站在路邊,還以為他是打不到車,剛想問許霧要不要跟他一起拼車就看到許霧面前停了一輛豪車,他眼睜睜看着許霧上了車揚長而去。
牧川頓時覺得自己被騙了,他一直以為許霧跟他一樣,都是家裡條件不好才早早出來工作掙錢的,但為什麼許霧能坐豪車,而他隻能騎共享單車?
巨大的落差感讓牧川對許霧的同情變成了怨憤,許霧騙了他。
人就是這麼奇怪,你可以過得好,但不能過得比我好,否則同情就會變成嫉妒的利刃,随時都能刺向對方。
對此許霧一無所知,上車後晏随說他還有個應酬,讓許霧跟他一起去。
原本許霧想拒絕的,但晏随說有好吃的。
最近餐廳的飯他有點吃膩了,加上今天太忙,他連晚飯都沒吃,這會兒确實餓了。
許霧隻糾結了兩秒鐘就點頭答應了,反正有晏随在,不會有事的。
許霧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晏随的信任程度已經遠超正常關系。
其實晏随完全可以先把許霧送回家再去參加應酬,但他今天就是想帶許霧去。
如果非要說一個原因,那家餐廳菜色不錯,許霧肯定會喜歡。
不得不說晏随很了解許霧的口味,一開始許霧還因為人多有點不自在,但随着時間推移,那些人也不盯着他看了,自顧自聊着生意場上的事兒,許霧聽不懂,便埋頭苦吃。
晏随遊刃有餘地跟那些老狐狸讨價還價,還不忘照顧許霧,時不時往他碗裡夾菜。
許霧見晏随又準備給他夾紅燒肉,他連忙按住晏随的手,滿臉無辜地沖他搖頭。
太膩了,他不想吃紅燒肉了。
晏随揮手招來服務員,幫許霧要了一杯果汁,自然地把紅燒肉放進自己的碗裡。
衆人見狀,紛紛将目光投向許霧。
之前确實有傳言說晏随對自己的小啞巴未婚夫很是寵愛,原本以為是空穴來風,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坐在晏随左手邊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舉起酒杯,“晏總,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弄了個遊輪,過段時間要舉行派對,如果你和許先生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
說着他就讓助理送上兩張請帖,但晏随沒接,而是低頭問許霧:“你想去嗎?”
認真幹飯的許霧壓根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他一臉茫然地擡起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他。
去哪兒?他沖晏随眨眨眼,無辜極了。
晏随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那抹笑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脾氣很好地解釋道:“想不想去遊輪上玩?”
許霧想也不想就搖頭,他每天工作都要累死了,而且經理不讓他請假,他不想到處折騰。
那老總笑着開口:“沒關系,可以先收下請帖,到時候想去再去。”
“那就多謝秦總了。”晏随說完,周志遠上前接過請柬。
秦總心中松了一口氣,緊接着試探道:“那晏總你看城東郊區的那塊地……”
“那塊地不在我手上,在晏家手裡。”
收了人家的請帖,晏随自然不好吝啬,對秦總說道:“如今恒昌是我小叔在打理,如果秦總對那塊地感興趣,我倒是可以幫忙問問看。”
秦總笑呵呵地舉杯:“再好不過,那我就先謝謝晏總了。”
晏随象征性喝了一點,但這種場合,每一次象征性喝點兒積累下來也挺多了。
飯局結束,隻有許霧一個人滴酒未沾,其他人多少都有些醉意,其中一個看着年紀不大的,從飯局開始就一直敬酒,結束的時候路都走不了,被助理給擡上車了。
許霧盯着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想晏随是不是也有過那樣的時刻,但他很快就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晏随是晏家太子爺,他要是不想喝,應該也沒人敢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