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霧最近遇到了點小麻煩,同事突然不理他了,已經好幾天沒跟他說過話了。
許霧内向,察覺到同事不想搭理他之後便也不湊上去了。
但他不知道對方是為什麼生他的氣,他好像沒惹到他。
這不,今天上班的時候牧川又冷着一張臉,也不沖許霧笑了,反倒是不耐煩地發出很大的聲響,似乎是在發洩不滿。
許霧偷偷看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拉開距離,牧川果然不再砸東西,明顯就是不想跟他挨着。
原本許霧以為牧川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第一天牧川對他冷臉的時候,他還巴巴地湊上去打字問牧川怎麼了。
對方看都沒看他一眼,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走了,許霧的手機掉在地上,屏幕都被砸出一道小小的裂縫,許霧心疼了好久。
這手機是晏随給他買的,他一直很珍惜,就這麼被牧川砸壞了。
于是許霧生氣了,也不搭理牧川,兩人橫眉豎眼了好多天。
但許霧想來是個不記仇的小孩兒,氣性也小,睡一覺起來他就什麼都忘了,倒是牧川,一天比一天兇,有些時候許霧都害怕他動手打自己。
經理也看出了不對,趁許霧一個人在休息室的時候過來詢問:“你和牧川搞什麼,之前不是好得快穿一條褲子了嗎?”
許霧茫然地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牧川吃錯什麼藥了。
經理見狀,無奈擺手道:“算了,我問你一個啞巴幹什麼,我去問牧川。”
許霧巴巴地看着經理,他也很想知道牧川是怎麼了。
經理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收拾一下去上班,二樓包廂的客人又點了你的曲子。”
許霧撅了下嘴,不情願地轉身去拿小提琴。
直到最後許霧也不知道經理到底問出來原因沒有,總之牧川看他的眼神更冷了。
今天下班的時候,牧川甚至還用肩膀撞了許霧一下,許霧沒站穩,膝蓋撞到一旁的桌子上,痛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手機也被甩出去,原本隻是一道小小的裂痕,現在變得更加明顯。
牧川冷冷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直接走了。
他以後再也不理牧川了,這個沒禮貌的家夥。
許霧恨恨地想着,扶着桌子站起來緩了一會兒才背着自己的書包離開。
今天晏随也來接他,許霧看着被砸壞的手機屏幕,有點糾結要不要跟晏随說。
其實他不高興的時候很明顯,這兩天晏随問過他很多次,但許霧都沒說牧川突然跟他冷戰的事兒。
但今天牧川實在太過分了,害他的手機被砸壞還推了他,他膝蓋這會兒還疼呢。
許霧有點委屈,一委屈他就想跟晏随說。
晏随的車在他面前停下時,許霧還在想這件事兒。
直到車窗被搖下,晏随的聲音傳來,“許霧,上車。”
許霧回過神,擡頭看了晏随一眼,瘸着腿爬上車。
晏随觀察細緻,許霧還沒想好要怎麼說,晏随就問他,“腿怎麼了?”
許霧瞬間找到情緒宣洩口,拿出手機噼裡啪啦打了好多字遞給晏随看。
晏随仔細看完那些字後,眉頭微微一皺,“那要不要換份工作?”
許霧果斷搖頭,為了個莫名其妙的同事丢了這麼好的工作,怎麼想都不劃算。
他隻是想跟晏随說說,發洩一下不滿而已。
晏随眸底劃過一絲無奈,看着許霧屏幕上那道裂痕,他問:“手機也是被他給砸壞的?”
許霧認真嚴謹地打字解釋道:【不是他直接砸的,是他推我,然後我沒拿穩,手機就掉到地上了。】
雖然他覺得牧川莫名其妙,但也不能冤枉人家。
晏随關注點清奇,“他推了你兩次?”
許霧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确實是推了兩次。
晏随臉色陰沉道:“褲腿卷起來我看看。”
許霧偷偷瞄了晏随一眼,見他生氣,連忙放下手機彎腰把褲腿卷起來。
許霧皮膚很白,一點點痕迹就會很明顯,更遑論他膝蓋上那大一塊紅腫。
晏随看着許霧的膝蓋,臉色更加陰沉。
自從許霧來到晏家,他一直都小心呵護着,甚至沒吼過他一聲,上個班被人欺負成這樣。
晏随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着,平時看不出情緒的臉上也滿是怒氣。
許霧連忙把褲腿放下打字:【其實一點也不疼了,就剛剛有點疼,你别生氣。】
雖然跟晏随關系緩和了很多,他們也已經很熟悉,但許霧還是怕晏随生氣,每次晏随冷臉他都很害怕。
察覺到他的情緒,晏随連忙整理好情緒收起臉上的怒氣,仰頭靠在椅背上。
許霧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還是覺得晏随很生氣。
但晏随是因為他受傷才生氣的,許霧心底升起一股怪異的情緒,類似于滿足?
他心中一驚,覺得自己變壞了,看到晏随為他生氣,他竟然會偷偷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