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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這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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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嘉沒有想到剛踏出門口便看見站在一旁的弗裡德裡希,看着他宛如門神一樣,她在心裡無奈地想到,怪不得剛剛看着原本打算來吃飯的路人看到他們都沉默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敢踏進自家餐館。

她以為弗裡德裡希會毫不猶豫上前向自己打招呼,畢竟在他看來,如今的他們是戰勝方,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隻是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貪婪地注視着少女的背影,好像忠誠的狼犬一樣跟随着她的步伐。

自從與謝清嘉在火車站分離之後,弗裡德裡希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她的回信都無法抵消他的思念,他如此熱烈地、如此忠誠地思念着他的百合花,從波蘭到挪威最後到法國,最後他終于在巴黎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謝清嘉比他想的還要消瘦了一點,當然他很清楚少女消瘦的原因,好友威廉告訴了他原本在巴黎好好呆着的謝清嘉突然随着報社跑去了丹麥,這個時候,特别是在打着戰,出行都十分不便,當威廉想要安排他們去坐巴黎的火車的時候才得知少女早已離開。

謝清嘉自然知道弗裡德裡希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但是正如哥哥說的,無論最後這場戰争會怎麼樣,他們一家還要在巴黎生存,人言可畏,明面上就要與好友保持一定距離的,因為她的好友現在都是侵略者。

這個夏天,巴黎大街小巷的咖啡館都有着輕快的相遇,彬彬有禮的德國人并不都穿着軍裝,優雅的巴黎女人希望聽聽别處的生活,她們被本國男人抛下不管,感到十分氣憤,同時又享受着若有若無的調情。

與那些做好随時為法國犧牲的女人截然相反的是一些年輕的女演員——如科琳娜成了所謂的“歐洲新秩序的使者”,科琳娜随母親在納粹德國度過童年,也因此成了安撫法國女人的絕佳人選,她告訴人們,德國人完全不是戰前人們說的“大灰狼”,實際上,他們是能帶來秩序感的文明人。

聽到這樣的論調的謝清嘉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個被炸死的老婦人、被炸死的夫婦、抱着鄰居的嬰兒在煙火中茫然無措的男孩,聽到這樣的評價,聽到她說德國人是帶來秩序感的文明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謝清嘉拐進了一處死角,這裡的人流量很少,她提着水果無奈轉頭看着弗裡德裡希,弗裡德裡希也停下了腳步,他與少女對視着,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從未離開過,兩人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如果平時海因裡希在,海因裡希早就自然而然地和謝清嘉聊起了很多事情,在他們三個人之間,謝清嘉和海因裡希總是有很多話可以聊,反而弗裡德裡希一開口總是會無差别地噴毒液陰陽怪氣整個世界。

隻是今天海因裡希接到了通知說要提前回去報道,所以來不及和謝清嘉打招呼。

謝清嘉擡着頭看着下颚緊繃的弗裡德裡希,她在想戰争真的讓人成長得很快,“弗裡德,我想你們了,你想我嗎?”

弗裡德裡希是侵略者,但是也是她的好友,是當她在慕尼黑遇到種族歧視站出來保護自己的人,三人一起爬樹掏鳥蛋,一起去希爾施貝格練習滑翔機,一起上學讀書,在過往的歲月裡,弗裡德裡希和海因裡希是除了父母,占據她的生活最大比重的人。

聞言,弗裡德裡希神色愣了幾秒,他想起了從軍校休假回來去見謝清嘉,正在咬着筆愁眉苦臉的少女看着自己,臉上浮現了明媚的笑容,眉眼一彎,眼眸彎成了月牙,就像他無數次在夜裡看見的那抹皎潔的月光一樣。

那時候的謝清嘉問他,“弗裡德,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毫無疑問,弗裡德裡希是想的,從謝清嘉把自己帶回家,從他吃到了謝清嘉給自己的第一頓熱飯,從他背着謝清嘉回家,在1938年11月10日之前,他們從未分開過,即使後來去了軍校,但是隻要休假,他便回家,便能看見謝清嘉。

在1938年11月11日,弗裡德裡希和海因裡希在火車站送謝清嘉踏上了回巴黎的火車。

弗裡德裡希看着臉色蒼白、神色有些萎靡的謝清嘉,她先抱了海因裡希,然後又抱了自己,最後在他的懷裡小聲地說道:“弗裡德,我會想你們的。”她忍住自己的哭聲。

在這一刻,弗裡德裡希聽着少女帶着哭腔的聲音,他突然想起在那個晚上坐在自己旁邊的謝清嘉突然念了一句話,“任何一種環境或一個人,在初次見面就預感到離别的隐痛時,你必定是愛上他了”,身材高大的青年無言地抱緊了懷裡的少女,“莉莉,在巴黎好好呆着。”

弗裡德裡希一向不是一個善于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他看着謝清嘉的眼神,湖藍色的眼眸藏着不可忽視的熱烈,“莉莉,我聽威廉說,你之前和一個記者去了丹麥?”

謝清嘉一聽,無可奈何地歎氣,面對弗裡德裡希的時候,說話都帶上了一股不經意的撒嬌,“不是吧,弗裡德,我們那麼才見面,你第一句就徇私問罪啊?我還以為你會說很想我呢。”

弗裡德裡希剛想說什麼便看見了謝清嘉擡手打斷他,“弗裡德,我們晚上見吧,我現在還要去醫院看我朋友,然後緊接着還要去報社呢,所以——晚上見在家見!”

弗裡德裡希想起謝清嘉剛到中餐館的時候直接忽視了自己,然後一路上都沒有和自己說過話,直到現在找了一個人都沒有的一個小角落才和自己說話,他已經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本來就生人勿近的氣場更加冷漠和陰暗。

他瞪着謝清嘉,而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女早就不害怕他這幅要吃人要開始噴毒液陰陽怪氣全世界的模樣了,拎着水果撒腿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留給男人一個俏麗的背影,讓他一個人在生悶氣。

謝清嘉到達茱莉亞工作的醫院的時候,茱莉亞剛好正在休息,如今法國已經戰敗,她關心的是,她的丈夫薩迪到底還活着嗎?遲遲沒有消息是不是薩迪被抓起來成為戰俘了還是.......女人不敢多想,她隻能堅強地懷着孩子,帶着爺爺努力地在這個年代活下去。

所以當謝清嘉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茱莉亞看着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孕肚的好友,藏在内心深處的想法又再次浮上了心頭,其實從德國人開始占領了巴黎之後,戰敗的消息一直在傳來,她看見了有兩個德國軍官經常去謝清嘉家開的中餐館........

她想起了好友一家都是從慕尼黑搬過來的,聽别的鄰居說,謝清嘉的父母都是在德國讀了很多年的書,謝清嘉和其哥哥都是在德國讀書,直至1938年謝清嘉才從德國回來.......那個鄰居的丈夫淪為了戰俘,但是他們家通過行賄等各種方式換來了釋放她的丈夫。

茱莉亞想過求鄰居找接受他們賄賂的軍官,但是鄰居卻說那個軍官調離了巴黎,所以他們也無能為力,于是她隻能求認識德國人的謝清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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