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邸宅的衆人陷入混亂時,庫丘林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的Master!那個該死的人渣──言峰神父、這下得知‘另外一個言峰绮禮’的存在了!這對庫丘林而言算不上什麼好消息!
言峰神父此刻待在教堂内。因為使用着‘視覺共享’的魔術──這個魔術顧名思義,是讓Master與Servant共享視覺──所以言峰神父能通過庫丘林的眼睛,從頭到尾觀賞着衛宮邸宅的狀況。
他在第一時間發現:疑似有個年輕版本的自己,在衛宮家的倉庫前召喚出亞瑟王?
藉由心電感應,言峰神父向離開邸宅的庫丘林下令道:“lancer,回教堂來。”
庫丘林聞言,心中咯噔一下:該死的、考驗演技的時刻又到了!
英靈間的交戰,往往集中在夜晚。所以,言峰神父不太會在天色還亮的時候,要求庫丘林共享視覺。出于這個理由,白天時段的庫丘林,反而更自在些。
為了減少變數,庫丘林昨天傍晚和archer約定好了:會盡可能避免讓言峰神父得知平行世界來了客人的事情。可惜,聖杯戰争第一天淩晨,這份約定就破了功。
……我的運氣真爛啊!
庫丘林十分無奈。本來、他這種正派的英靈,就很不喜歡讓言峰神父這種人渣,掌握太多聖杯戰争的情報。因為言峰神父是一個以他人痛苦為樂的異端。偏偏這個世界一再重啟、是源自于一名痛苦的少女:她的力量超越了人類的範疇,卻陷入瘋狂的深淵中不能自拔,所以才會不停逆轉時間。
──這名少女已經快崩潰了。
──她無法接受迄今為止上千次的結局。
──而她的耐心快耗盡了。
最近幾次輪回,庫丘林都很懷疑:這會不會成為最後一次?
如果聖杯戰争将要迎來固定的結局,那庫丘林自然希望,以衛宮士郎為首的一群天真小鬼們,可以獲得一個不用死亡的Happy End!
可惜庫丘林的運氣,一向糟糕。
他繃着臉回歸冬木教會。
言峰神父見他回來,隻是笑了笑,冷不防動用兩道令咒:
“lancer,以令咒之名,嚴禁你以任何形式對我造成傷害!”
“lancer,以令咒之名,說出你蓄意隐瞞我的情報!”
言峰神父,本就不是一名愚蠢之人。在大約1%左右的輪回中,言峰神父能在聖杯戰争首日,就通過蛛絲馬迹,推測出庫丘林有事瞞着自己。
而這次輪回、很不幸的,是其中之一。
……
同一時間。
車站公園附近。
绮禮、遠坂凜、衛宮士郎、archer與saber。
三名人類,加上兩名英靈,走在深夜的人行道上。
幾分鐘前。遠坂凜順水推舟,建議绮禮帶上所有人一起去找切嗣。
“我們折衷一下方案,言峰!”
她以主人的姿态宣布:“我們所有人一起去找衛宮先生!這樣,言峰和我順便在路上聊一聊今後的合作方針!同時,我們也能給衛宮同學說明一下什麼是聖杯戰争!”
遠坂凜原先就預定要帶archer熟悉街道。
如果绮禮急着找人,凜認為,不如雙方一起行動更好。畢竟劍兵和弓兵,無論怎麼想都是很完美的組合!saber與archer的長處,幾乎是相反的!兩者成為搭檔,可以彌補彼此近戰或遠戰方面的不足!萬一碰上其他Servant,這二打一的組合,肯定赢面不小!
除戰略方面的考量,這一路上,遠坂凜也順便打探了不少情報:
──原來言峰的同伴,和衛宮同學的養父,是同位體。
──原來衛宮同學自稱是魔術師,但卻沒有繼承魔術刻印。
──原來衛宮同學半吊子也算不上,幾乎是魔術的門外漢而已。
──原來衛宮同學的養父……比起魔道的宿願,更重視兒子快不快樂。
遠坂凜旁敲側擊了很多關于兩位‘衛宮先生’的信息。而她這般要求盟友共享信息的務實之舉,卻也導緻她無意間踩中绮禮的地雷。
“對了,言峰,我好像還沒問過你:你為什麼想阻止這個世界的聖杯降臨?”
“……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出現在眼前,我不打算袖手旁觀,這很奇怪嗎。”
“确實有點奇怪。”遠坂凜目光偏移,語氣微妙,“不過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姑且再相信你一回!隻是……言峰,我必須知道,你的同伴,他對聖杯是什麼态度?”
“什麼意思?”
“衛宮先生、他和你是一樣的想法嗎?還是說,他隻是在配合你而已?”
“配合我?”
“啊啊,你之前提過的吧?衛宮先生在另外一個世界中成為了第四次聖杯戰争的勝利者。但他卻沒有對聖杯許願……,這背後的理由,難道不是因為你嗎?”
“因為我?”
“難道不是因為你不希望任何人使用聖杯,所以他就配合了你的想法嗎?”
“不是!”绮禮的音量提高了,“切嗣比任何人都擔心聖杯可能造成破壞……他是個好人!”
绮禮吼完,發現遠坂凜的雙眼睜大了。
在她身邊,衛宮士郎、archer和saber也正目不轉睛的瞪着他看。
绮禮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反應過度。
“我──”
“哎呀,很抱歉。”遠坂凜搶過話茌,率先朝绮禮道歉,“我妄加揣測了一個我未曾見過面的人的品行,這很失禮吧?希望你能忘記我曾說過這些欠缺考慮的話。”
“呃。”
“啊啦,不過這不能全怪我哦!”遠坂凜的嘴角,揚起一絲頑皮的弧度,“言峰,你昨天告訴我衛宮先生是你的雇主,但你們其實是朋友嘛?”
“朋、友?”
“所以你才會生氣,不是嗎?”
绮禮眨眨眼睛。生平頭一遭,他和切嗣、居然被套進‘朋友’的框架裡面了……?
可他還記得,昨天甜品店中,切嗣的眼神。
“不是的。”
绮禮已經明白了他與切嗣的關系。所以他說:
“我和切嗣是家人。”
“家人?”遠坂凜很意外,“你不是獨子嗎?”
“家人之間不總需要血緣,”绮禮看着前方說,“這個道理、是切嗣教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