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攝影、埋伏、誘導。
對面北島教授的辦公室裡,早就駐紮了幾位警政廳的警官。站在中間目暮警長輕咳了一聲,開口質問道:“現在你為什麼會來案發現場呢?”
“我……”中島弘樹趕忙雙手背後,卻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語。
高木涉見狀,上前敬禮,并做出了半強迫的邀請手勢:“還請你和我們回警局一趟,協助調查這起案件。”
面對衆人注視的眼神,中島弘樹能感到虛汗從額頭流下,突然他退後幾步,大聲反駁道:“警察先生你有什麼證據?我出現在這裡,并不能說明我是兇手啊!”
似乎能遇見到這樣的質問,一旁的記錄人員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透明塑膠袋:“不知中島先生是否認識這個東西?”
透明的玻璃,規律的弧度,正是妃律師所發現的凸透鏡。
“我……”中島弘樹的回話中有些顫抖,顯然他是認識這樣東西。
“這是一位律師在案發現場找到的證物,”記錄人員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從中尋找擁有的資料,“案發當時,正是死者約好與他人洽談的時間。因為死者有工作時開燈的習慣,必然會在離開房間的時候按下開關。”
“然而死者并不知道,這開關之下,被藏入了手指接觸便引起高壓電流的裝置。這一點我們已經得到了理論方面的證實,而且我們在牆壁附近,找到了一點死者的血迹,初步判斷。”記錄人員合上文件,最後推了下眼鏡。
“……是那個風間同學說的?”中島弘樹片刻之後,終于問出了自己的猜測。像是被追到角落無處可退,他的咬字和聲調越發的高了起來,“可是那天,不止池内教授接觸過這個開關啊!難道不是那天離開最久的本田同學更有嫌疑?”
“那就要靠這個了。”目暮警官從記錄人員手中拿過塑膠袋,盯着中島弘樹的面容,想要捕捉到對方所有的動搖表情,“中島先生,一定也知道用太陽當做時鐘,用聚光當做開關的原理吧,我們也可以做一個實驗。”
“就算這樣……”中島弘樹還想說些什麼。
“并且從之前的詢問中,隻有你的證詞提到了死者與北島教授的約見時間,但北島教授否認了告知他人的事實。”目暮警官打斷了他的話,最後強調了對方在詢問時,就留下的言語漏洞。
“還有啊,”高木警官有些抱歉的撓撓後腦,尴尬的插嘴補充道,“其實剛才,我還以為是為了破壞現場的罪名,要帶你去詢問。”
“……”中島弘樹長了長嘴,卻又搖了搖頭,并不再做辯解的話語。他的眼神暗淡下來,自暴自棄的低頭呢喃:
“我本來就該知道,這次不會成功的。”
“畢竟那個的意外,是風間陽子。”
◇◇◇
打開的衣櫃内,除了雜亂挂在裡面的裙子大衣,并沒有人影的存在。闖入者惱怒的甩上衣櫃的門,已經被翻得雜亂無章的屋子,因為這一身“砰”的撞擊而使裡面的人,焦躁到了極點。
“到處都找不到。”
“難道真的是逃走了?”
到底能藏到哪裡?待到他人好心的還關上櫃子,被層層挂起來的衣服掩蓋住的方嫣凝,不由的松開了抓緊衣角的手。她擡頭看看小地圖快速變化的位置,默默的搖了搖頭。
自己叫來的災星就要到了。
“要不我們……”
“想去哪裡?”冷淡的語氣,總透出絲絲威脅的寒意。
倚在門框上的Gin,隻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四周籠上肅殺的氣氛。金發下犀利的眼神,普通人怕是吓得直接坐倒在地上。
“是……是Gin!”明明人數衆多,卻能從襲擊者的語氣中聽到恐懼的聲音顫抖,也是難得一聞的奇景。
然而也有人沖前舉起武器,向身後的衆人壯膽吆喝說:
“怕什麼!我們這麼多……”
一個面部的直拳,又一個奪槍的飛踢,便結束了那位開口者的話語。Vodka活動了手腕的關節,毅然擺出了一副進攻的姿勢。誰能想到這樣壯碩的身材,也能靈活的躲避多方面的攻擊。善于将對手誘導成一條線,利用他人作為自己的身體掩護,這位黑衣組織的Vodka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可惡!”
原本倒在地上的一人突然站起,抱着魚死網破的憤怒,一拳襲向了一旁冷眼看戲的Gin。步伐的移動,隻需要看清對方攻擊的套路,經驗下的預判往往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金發男子側身躲過直拳的突襲,近身的距離,隻要一步就能邁到對方身後。拽住後領,将來者正臉一擊按在牆面之上。
“廢物。”
身後闖入者已昏厥過去,自由落體般的倒在地上。Gin冷笑一聲,繼而向房内走去,明顯是炮灰的對手七橫八豎的
“大哥。”連西裝都沒有多出什麼褶皺,Vodka從地上撿起禮帽,重新戴好帽子跟在Gin的身後。Gin環顧了一下四周,待到一切混亂都結束,他靠在衣櫃旁,敲了敲還關着的衣櫃上方。
“出來吧。”
◇◇◇
“我原先并不想這樣做的。”如同陷入了回憶,在被高木警官扣上手铐的時候,中島弘樹用平淡的口吻叙述着,某些故事的緣由。
“池内教授,一直對我們這幾個人的工作,要求非常嚴格,隻要一點小的錯誤,就會被他訓斥一個下午。前些個月,我一篇自認為出彩的論文,又被他批評了回來。”他輕笑了一下,口吻中稍帶了些諷刺的味道,“其實這也沒什麼,誰知道這幾天我發現池内教授的論文,思路條理和我那篇交上去的草稿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