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劍可問天,迄今為止無人能敵,見者皆亡。今日這一劍斬你,一分為二,等見了閻羅王,再去訴被一刀兩斷的苦吧。”
段翩雲看到一弦血月,彎鈎如刀,狠狠朝他斬落。
他沒有避開,反而直直的大笑迎了上去,“我這一劍,恰好可以斬天,到碧落黃泉間,再去反思你的傲慢吧。”
銀蛇劍的劍氣将地上的積雪整片擡起,形成一場巨大的雪暴,咆哮着奔騰而去,淹沒血月的光芒。
高手過招,一招足以分出勝負。
段姚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喉嚨湧上一抹腥甜。本想強咽下去,到底忍不住直接噴出一大口血。
“咳……”
血腥味兒充斥口腔,讓習慣以内力護體的她,平生頭一次感受到刺進骨子裡的冷。這是一種無法控制的感覺,她很清楚,自己敗了。
失敗的狼狽。
身體發虛,眼前也開始出現一陣陣的眩暈,提劍的手,居然也微微顫抖起來。身上不見傷痕,但冷冽的劍氣在筋脈四處亂竄,從内冷到外,仿佛要從五髒六腑開始凍結,一步步把她變得僵硬,動彈不得。
這是隐閣最大一次失敗,潛伏安城縣的暗哨被拔的一幹二淨,據點被燒的一個不留,甚至她,也身受重傷。
事已至此,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戰,是如何全身而退。
段姚大腦瘋狂轉動,要尋一條脫身之法。早在受第一劍時,她便已沖破層層風雪奪路而逃。
暴雪落下,銀蛇劍劍氣下聚集的雪花以山崩之勢,壓垮城池的最後一根脊梁。這座城,再也沒救了。
安城縣死了。
聽不到呼吸的聲音,看不見人影,唯有厚厚的積雪,沉甸甸的覆蓋在它所處的位置上。極目所見,僅剩一片令人心驚肉跳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