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離卻覺得他已經拖了顧以恒一次後腿了,不能再拖他的後腿了。既然做了顧以恒的定向cp,那他肯定得盡到責任與義務。
“區區鬼屋,拿卡就拿卡。”
誰知道,一旁默不作聲的周恬緒突然笑了。在他的印象中,他和許舟離在研究生期間和其他朋友一起去過遊樂場,也不知道當時是誰在鬼屋裡尖叫着上蹿下跳的,甚至是後面跳沒勁了,一有聲音就直接原地蹲下。
許舟離怨怼地看了他一眼。這人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也不知道他們在教學期間是怎麼完成任務的。
就在許舟離看向顧以恒時,他發現這人也在笑,便沒底氣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顧以恒斂起笑容,“照你這麼說,我現在還挺期待鬼屋探險的。”
【笑死,依我的經驗來看,舟舟多半是最慫的那個】
【哈哈哈哈哈xzl你記住你現在說的“區區鬼屋”這四個字】
【裝不怕的老婆好可愛】
【許舟離這演技……果然“上帝在開一道門的時候會關一扇窗”這句話誠不欺我,舟舟這演技笑死我了,生硬的“我不怕”】
【别高興太早,他也就隻被關了演技這扇窗】
【沒演技不挺好,磕糖就得磕他們這種真情實感的~】
【沒人點評點評顧總的笑?他超寵好吧,怕我們就不去,結果誰知道呆呆的老婆說了句“區區鬼屋”】
【等着吧,我要帶着“區區鬼屋”這四個字橫掃直播間】
【話不多說了導演,直接去鬼屋吧】
*
陰冷的風從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屋裡撲面而來,詭異的音樂循環播放着,許舟離如同被釘住了一般,站在原地遲遲不動。
一旁的工作人員好心提醒:“再過兩分鐘還沒進去則視為放棄哦。”
許舟離抿了下嘴唇,做起眼看向工作人員,有些不自然地回應:“好的,謝謝。”
蓦地,一聲輕笑在許舟禹耳邊響起,他知道是顧以恒在笑。顧以恒環抱雙臂的動作就這樣撞進他的餘光裡。
“區區鬼屋?”顧以恒垂眸調侃着許舟離,這小孩兒剛才還在放豪言壯語,現在就怕成這樣。
聞言,許舟離臉頰一熱,紅暈漸漸附上兩側。他還不是為了今日晚有地方住,至少不用餓着肚子睡大街才說願意進鬼屋找兌現卡的。
“行了。”顧以恒也不是為了打趣他,他拉着許舟離的手把人從懷裡帶了點,“拉緊我,怕就别松手。”
許舟離望着他那雙如漆的眼睛,你時有些心安,他嗯了一聲,"知道了。”
小屋裡音效逼真,看得出來節目組在很用心地準備這個part。紅/□□光在房間裡無規律地友替閃爍着,亮燈的間隙,顧以恒發現這兒被打造成了廢棄學校的模樣破舊的桌椅随意擺放,被雨水浸透的黑闆泛着一股腐味,而在這腐味之中,又夾雜了些許腥味。桌椅上的灰塵因兩人動作帶來的風在燈光下亂舞。恐怖音效也在兩人踏進這間房後被導演組關掉了,此刻,這間廢教室中安靜可聽針落。
按經驗來看,恐怖片裡突然安靜必遇貼臉殺,可這兒是從頭安靜到尾,恐懼感在這極具安靜的環境中被慢慢放大,就如同一根拔地而起的藤蔓,把許舟離包裹起來,越纏越緊,讓他越來越喘不過氣。
"這是什麼主題?"許舟離出聲問道。
他一直靠着顧以恒沒敢睜眼。
顧以恒沉吟片刻,要是他沒看漏地方,那這個主題就是……
“廢教室兇殺案。”
突然,房間外傳來一聲尖叫聲,這聲知叫劃破了房間的寂靜,在這偌大的空間中不斷回蕩,很明顯,這是一個女人的叫聲。
許舟離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頭紮進顧恒懷裡,嘴裡不陪喃喃:“你别動你别動!”
顧以恒自然将人攬入懷中,小心護住,生怕他撞到桌角:“我在這兒,沒事的。”
霎時,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房間也徹底暗下來。
随着一聲似重物倒下的悶響,一切都變得未知起來。
此刻,顧以恒眉心擰緊,他知道這是在情景演繹,NPC不會有任何恐吓行為。但許舟離在這兒,他能感覺到懷中人的呼吸越來越重,他深知這是許舟離的跨步。
他在為他冒險,在為他克服。
教室裡的桌椅因女NPC演繹的慌亂正在不停被推動,尖銳的摩擦聲十分刺耳,她歇斯底裡,幾近颠狂,“我已經把他騙到這裡了,你們還要怎麼樣?!他的器官還不夠你們販賣嗎?!!!”
處在全黑的環境下,顧以恒無法看清來人有多少,他隻能靠聽聲音辨别。
一個男人冷笑着用一個類似金屬的東西敲着腐爛的黑闆,他的聲音很輕,但活的内容卻極其刺耳,“你的下場會跟他一樣,連男朋友都能賣的人,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另一個男人也笑着回應:“你說錯了,我們怎麼用‘販賣’呢?我們明明是在拯救,一個個鮮活的器髒還在跳動的樣子,才是生命最美的樣子。”
聞言,顧以恒擡手捂住了許舟離的耳朵,他不該聽這些。
突然,女人放聲大笑起來,“一群瘋子!你們跟冷血的牲畜一樣下賤!别把自己說的像個人樣,為了錢,說不定下次死的就是你們其中任何一個!”
緊接着又是一聲悶響,顧以恒心裡頓時生出不安感,而他們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他的想法。
“看看你男朋友的樣子,他肯定恨死你了。”
另一人打趣到,“她能怎麼看?這隻是一個被人皮包起的空骨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