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離今天異常的乖，什麼話都沒說，他就這麼趴在桌上，将臉埋進臂彎。暖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像是長長的一條禮帶，就差顧以恒伸手去拆這份禮物了。

見狀，顧以恒微微抿起嘴唇，他端起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待他克制住心中的躁動，才湊近許舟離，“舟舟，還能走嗎？我們回家睡，不在這兒睡。”

沒聽到許舟離的回應，顧以恒又湊近了一點，他本想把許舟離抱起來，可誰知，就是這個動作讓他聽到了輕微的抽噎聲。

顧以恒蹙眉将許舟離拉坐起來，一瞬間，他對上了許舟離那雙泛紅眼睛。

顧以恒心一揪，他捧起許舟離的臉，用指腹替他擦幹臉上的熱淚，“怎麼了？”

顧以恒是站着的，而許舟離是坐着的，他要看顧以恒隻能仰着頭。他乖乖地搖了搖頭，就隻是盯着顧以恒看，什麼都不說。

顧以恒歎了口氣，俯下身子，溫聲道：“今天喝醉了怎麼這麼聽話？連話都不說了？”

“顧以恒……”

許舟離伸手環住顧以恒的腰，側臉貼在他的小腹上，喃喃自語：“他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什麼？”

因為高度差，顧以恒沒聽清許舟離在說什麼。他彎下腰，想聽清許舟離在說什麼，可許舟離沒再出聲。

顧以恒也不強求，他輕輕按了按許舟離的後頸，偏着頭問道：“我們回家說好不好？”

許舟離收回一隻手，撐着椅子的靠背把自己撐了起來，可酒精逐漸麻痹着神經，他剛起身就踉跄一步跌進顧以恒的懷裡。

顧以恒也是穩穩地把人接在懷中，不等他開口，許舟離就先軟綿綿地發了問。

“節目錄完了，我要回B市了，我的家在B市，你要帶我回去嗎……”他側着臉靠在顧以恒肩頭，嘴唇和他的脖子上的肌膚隻有咫尺之遙，說話期間，熱氣悉數噴灑在顧以恒的頸上的肌膚上，無比撓人。

顧以恒環住許舟離那不盈一握的腰的手不禁收緊了些，他聲音有些沉，但語氣又像安撫小孩兒一樣，“今晚沒辦法回B市了，今天先跟我回家好不好？要不要跟我走？”

許舟離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遲鈍地點了點頭。

顧以恒微微擰了擰眉，突然問道：“舟舟，我是誰？”他怕許舟離是因為别人說了什麼他就直接答應了，這樣很容易在外遇到危險。

“嗯？”

許舟離本想回答顧以恒的，誰知道他盯着顧以恒的脖子看了一會兒，突然就張嘴咬上了他的側頸。

顧以恒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小學弟原來還會咬人的。

但很快，這股疼痛在一瞬間就變成了欲望的助燃劑——許舟離用溫熱的舌尖舔了舔顧以恒側頸上被咬出的牙印。

“小貓怎麼還咬人，嗯？”顧以恒捏了捏許舟離的臉。

許舟離撐起身子，擡手環住顧以恒的脖子，仰頭和他對視着，但很快，他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顧以恒的薄唇上。

許舟離踮起腳尖，想吻上去。可顧以恒環着他腰的那隻手突然用力将他拽回原來的位置。

顧以恒眉心緊皺，他的聲音變得低啞，“許舟離，别鬧我。”

“我沒有親陌生人，不是随随便便的，”酒精拉長了他的反射弧，他還在回答顧以恒的第一個問題，“你是Liouhz的顧總，”暖光的燈光讓許舟離的視線都變得柔和，棕色的瞳色在燈光下淡了幾分，隐隐偏奶茶色，像一隻狐狸，誘人而不自知，“你是顧以……唔！”

看着一片陰影籠罩下來，許舟離瞪大眼睛，他腦子已經一團亂了，隻能靠感官感受着顧以恒嘴唇的溫度。

顧以恒微微用力踢開礙事的椅子，他忍着心中的欲.火，吻得溫柔，若即若離。

感覺到了顧以恒要離開，或許是酒精作祟，許舟離直接追吻了上去。這下，顧以恒腦中緊繃的弦斷了個徹底，他像一頭幾日未進食的野獸，恨不得把面前這隻小羊羔生吞進去。

顧以恒牙齒輕輕碾磨着許舟離的下唇，可他吻的力度已然不同于先前。他一手托着許舟離的後頸，一手環着許舟離的腰肢。

最後，這場暧昧還是因為許舟離沒法換氣而被迫中斷。

顧以恒看着懷裡人眼眶充斥着氤氲的水汽，眼尾還微微泛着異樣的紅色，他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保持理智。

瞬間，顧以恒嘗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明天還會記得嗎？”顧以恒碰了碰許舟離的臉頰，“舟舟。”

許舟離被吻得迷迷糊糊的，他還微微喘着氣，“會記得的，今晚我和顧以恒接吻了……”說罷，他還沖顧以恒彎起眼，笑得乖巧。

暖光下，許舟離唇上還泛着晶亮的水光。

顧以恒别開眼，扶着許舟離，“還能不能走？”

許舟離想也不想直接搖頭，他張開手，拉長着聲音，“顧以恒，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