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恒一晚上都沒回房間，他在沙發上睡了一夜。許舟離出房間已經是近中午十一點，他踩着一次性拖鞋慢慢下樓，下樓的過程中他局促地扯了扯衣擺，還想再把衣服往下再拉一些。

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可清清楚楚地記得。

又在反複撩撥顧以恒，許舟離想死的心到達了頂峰。

許舟離遠遠就看見顧以恒西裝革履，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拿着電話通話，他肩寬腿長，腰挺得筆直，就這麼随意地站在落地窗前打着電話。

聽到拖鞋的聲音，顧以恒回頭看去，他用唇語對許舟離道：“等我一會兒。”

許舟離抿起嘴唇，點了點頭。

他沒靠近顧以恒，而是坐到了沙發上。許舟離的這個坐姿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坐姿，他兩條白皙細長的腿并在一起，兩手就撐在微粉的膝蓋上，坐得端端正正。

隻不過許舟離現在偏着頭，悄悄看顧以恒的側臉。

今日陽光明媚，金色的光将顧以恒包裹，許舟離看得目不轉睛，他現在腦海裡隻有兩個字——好帥。

“好，”顧以恒擰着眉頭擡手按壓着鼻梁。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顧以恒從鼻腔裡呼出一口氣，臉色不是很好看，“這件事免談。你給秦燼打個電話，跟他說我下午趕過去。”

顧以恒挂斷電話，轉頭就和看出神的許舟離視線相撞。

許舟離飛速眨了兩下眼睛，生硬地移開眼。

顧以恒笑着将手機放進衣兜裡，朝許舟離走去，“今晚我要參加一個商務活動，就不回來了吃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或者你想吃什麼我讓阿姨給你做。”

“不用……”許舟離擡起一隻手擺了擺，他動作一頓，趕忙将手重新搭回膝蓋。“我自己解決就行，你去參加你的活動，不用管我。”

顧以恒雙手環抱于胸前，忍俊道：“你在害羞什麼？”

“我……”許舟離一時答不上來，想了一會兒才低着頭小聲回答，“沒穿成這樣在别人面前過，不習慣。”

很快，他又仰起頭看顧以恒，同他說正事，“我随便吃點就行，不用麻煩……”突然，許舟離一頓，開口問道，“我、我今晚也在你這兒住嗎？”

顧以恒挑眉，“不然你想住哪兒？”

“我同學家，他也住A市。”許舟離沒注意顧以恒臉上的愉悅表情在逐漸消失。

“傅言？”

許舟離驚訝道：“你認識啊？”

“不認識，”顧以恒聲音有些悶，“他昨晚給你打電話了，有事兒要找你。”話罷，他把放在桌上的手機遞給許舟離。

就在許舟離接手機時，顧以恒沒有松手，兩人個握住手機的一端。許舟離擡眸有些不解，“怎麼了？”

“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說……”許舟離彎起嘴角，乖乖道，“你路上小心，少喝酒。”

顧以恒松開手，朝前走了一步。

陰影籠罩下來，許舟離沒有心思撥電話。他的手反撐在沙發上，身體朝後傾倒了一些。衣擺也因此上移了不少，露出了更多白皙的肌膚。

“小騙子。”

嗯？

許舟離眨了眨眼睛，突然，他反應過來顧以恒說的是什麼，他的耳廓開始發熱，變得越來越紅，他垂下頭，小聲道：“我沒斷片。”

意思就是，他還記得，完完整整地記得昨晚發生的一切。

顧以恒也沒想逗許舟離，他擡手揉了揉許舟離的頭發，“我現在得去公司一趟，早飯在餐桌上，你記得吃，一會兒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許舟離彎了彎嘴角，應聲。

“你的衣服我都給你洗了，還沒有幹，你去衣櫃裡看看有沒有适合的褲子，先将就一下。”

許舟離乖乖點頭，“知道了。”

顧以恒從鼻腔呼出熱氣，“走了。”

*

聽見關門聲，許舟離抿起嘴，轉身上了樓。

所以他和顧以恒現在是什麼關系？

是在談戀愛嗎？

許舟離換了一條休閑的褲子，坐在沙發上給傅言回電話。

傅言就是看到了網上的消息，想問問許舟離現在怎麼樣。

“我沒事兒。”許舟離看着挽起的褲腳，不由地揚起嘴角，顧以恒的确讓他感覺到心安，“傅言。”

許舟離深吸了一口氣，“我找到證據了。”

“真的？！我們現在見一面？”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