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遊玩是富貴人家貫愛做的事,與其在城内花重金租鋪子,倒不如去與莊主協商,兩方合作增加人流,莊主想必會欣然同意的。”
邵昭邊說着邊領荊溪來到明州城外的無憂山莊。
這個山莊正巧在封州與明州城正中間,兩座城的百姓皆喜歡到這兒來遊玩賞花,記得幾年前,她與家人也一同來此小住過幾日。
荊溪懷揣着金銀,走起路來都得意不少:“我還以為你是想租個房子住,沒想……唉,這樣也甚好,省的再讓我出門賺錢。”
邵昭回頭警告他一眼,荊溪裝傻充愣笑了笑:“我說主人,你這是要開什麼鋪子呀?”
“我心中早有計劃,既是在山莊内,就要與客人有所互動,這樣才能增加樂趣與人流。我所擅長的隻有瓷刻這麼一項技藝,屆時便開個瓷刻鋪子,不過是讓客人們來親手完成。”
邵昭心中信心倍增,這個計劃她早幾年便産生了,隻是沒找到合适的地方實施,這個山莊倒是正中她心意:“店名,就叫邵..不,瓷刻手工作坊。”
這時山上走下來兩個垂頭喪氣的布衣男人,背上背着竹簍,簍子裡裝有大量畫卷。
看他們模樣,不像是來山莊遊玩的客人。
邵昭給荊溪使了個眼色,荊溪伸手一攔,問道:“兩位小哥,天色還早怎麼這般不高興地下山了?莫不是山莊内太過無趣?我們是來此遊玩的,若是像兩位小哥這樣,豈不是白來一趟?”
那兩人不滿地瞧他們一眼:“你們且放心去吧,山莊内好玩的很。不過主人家正在招攬商戶,怕是顧不上你們了。”
邵昭沒想來的如此巧,那莊主也有此意。
她正高興,卻瞧見一個接着一個的人都是垂頭喪氣地走下來。
“昭昭,我們一會兒怕不是也要像他們這樣。”荊溪的擔心自然也是邵昭的擔心,可作為一個商人,絕不能在此時失去信心,邵昭加快了上山的步伐,語氣不服道:“我怎麼會和他們一樣?放心,我既然帶你來,就不會一事無成再把你帶回去。”
荊溪眨巴兩下眼睛,看着邵昭那副要把這山莊吃掉的堅定神情,不由覺得有趣極了。
山莊門口排了一列隊伍,隊伍不長,卻是五花八門。
什麼甜品、飲品、燈盞、剪花,但凡能與娛樂沾邊的,都跑了過來,邵昭與那無憂山莊郭莊主也不熟,走不了後門,隻好在門前排上了隊。
這麼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前頭一個矮個子仆從大喊道:“諸位,郭莊主已尋到合适的商戶,念及大家等候良久,這邊有禮包送與大家,還請大家領取後返還吧。”他話音剛落,人群嗡的就嘈雜了起來。
“喲,這下可怎麼辦。”荊溪玩笑一句,看邵昭不高興的樣子,忙閉上了嘴。
邵昭心裡咯噔一聲,火氣絲絲縷縷冒出來。
合着她白等了這麼久,飯都沒來得及吃。
她左思右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扶着額頭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荊溪眼疾手快給攬住了:“你,你這是怎麼了?”
“水,給我口水...”荊溪瞪大眼睛,看起來是很努力在觀察了,不過他沒等起疑心,聽見這句話後,先扯着嗓子喊了一聲:“來人,這裡有人暈倒了”
說着抱起邵昭就往屋裡跑。
那屋裡的莊主正和一位胖女人談的開心,被突然闖進的幾人打斷,本是不滿,一瞧邵昭模樣,便吩咐小厮去尋大夫。
荊溪拿了水喂給她,邵昭眯縫着眸子朝周圍一瞥,整個屋裡大大小小的眼睛全落在她身上:“嘶,頭好痛。”
“姑娘莫慌,大夫馬上就來。”郭莊主是個留着長胡子的中年人,長得和善,傳言乃是遠近聞名的善人。邵昭也正是沖着這一點,才裝病的。
邵昭胡亂點點頭,突然又搖頭道:“不行,不能再耽擱了,我得趕緊下山,讓我下山。”她裝着身體很虛弱的模樣,腳步趔趄坐倒在地,面前的一堆人全都七手八腳扶住了她,她立馬痛哭道:“我都忙活了好幾天了,這怎麼連個鋪子都找不到。再這麼下去,我和我家人都得餓肚子。我,我得趕緊下山接着去找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