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荊溪從人群内鑽出來,對邵昭地詢問答道:“開始升堂了,估摸着是要重審,不過結果如何,我們還得再看看。”
邵昭垂眸思索,邵明光完全是借着邵家的财勢才能得官府區别對待,但是沒有邵昭經營,他吃老本也吃不了多久,官府豈會全憑他的主意做事?如今百姓發出怨言,金餅怎麼也該放回家了。
“喲,開始了。”
一聲驚堂木從内傳出,人群不由安靜下來。
邵昭随着荊溪朝門口走去,看見如昨日一樣的情景。
“大人,”在重重議論包圍下,邵明光臉上并不見着急,隻斜眼看着金餅,說:“不知從哪又冒出個江洋大盜,竟然敢公然承認自己的罪行,簡直太過猖狂,完全是與大人您作對啊。不過我有辦法捉住這江洋大盜。”
“說來聽聽。”台上椅子内的知府大人倒是比昨日嚴肅很多。
邵明光作了一揖:“大人,就讓這小子親口說一下吧,等他說出來,您就清楚了。”
邵昭聞言不由将視線放到金餅的背影上,她心裡咯噔一聲,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說話!”邵明光擡起笨拙的腳,朝着金餅的肩背踢上去。金餅瘦弱的身闆哪裡受得下這一重擊,當即朝旁倒去,後背留下一個褐色肥腳印。
他身體顫抖了一陣,發出沙啞聲音:“我,我,是我偷的。”
“不是這個!”邵明光整個人的身體都快騰空了,看起來他就跟一隻肚大腸肥的胖麻雀一樣,想跳起來,卻做不到,隻能氣喘籲籲用一隻腳踹着金餅的後背。
金餅的後背上已經留下兩個肥大褐色腳印。
“是,我,我和那個江洋大盜,認,認識。”
“什麼!?”從知府大人吃驚的面容看,他顯然是剛剛聽說這件事。這次驚堂木也壓不住議論聲了。
人群頓時又如牆頭的草一樣,反方向刮來一陣風,立馬整個身體都歪斜過去。本來對江洋大盜就又氣又怕,這人還是同夥,重要的是性子如此軟弱好欺負,那不得使勁罵一罵。
也不知從哪出現一堆臭雞蛋、白菜葉子,竟然都敢朝着衙門堂内扔了。
荊溪也是欲言又止,低頭不斷把目光移過來,邵昭壓根沒去看他,此時,她心裡可是堵的很呐!
怎麼就忘了跟她徒弟通個氣呢!?
罷了。
邵昭再次拉起荊溪的腕子,轉身朝外擠,必須想辦法給她那傻徒弟說一聲,也不知她那傻徒弟都這會兒了,如何還這麼聽邵明光的話,讓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來來回回坐馬車身體都快散架了。
無憂山莊郭莊主慣來低調奢華,山腳專門停放馬車的院落裡有着數十輛風格不同的馬車。邵昭向他租借馬車去往封州,本是挑選個便宜的,沒想内裡鑲金帶銀,筆墨軟墊樣樣齊全。
雖說這樣坐着也極為舒适,可遭不住天天都要坐,實在疲累。
邵昭摘下帷帽,還了馬車,正要上山,那門口登記的仆從攔住了她:“邵老闆,我們莊主說過幾日要舉辦個花朝節,屆時會請些好友以及城内貴人前來遊玩,因此托我等您回來告知您一聲,其餘商戶皆已經知曉了。”
“花朝節?”
“花朝節不是在二月份舉行嗎?”荊溪搶話道:“哎,别以為我不知道,我當時可在城内看到有花車遊行,花魁還親自上場呢,唉,可惜當時有點要緊事要辦,沒能跟着花車走一走,不然可以多看看...”
荊溪适時停下了話頭,邵昭沒搭理他,對那仆從道:“你繼續說。”
“哦,這位小哥說的沒錯,花朝節卻是在二月份,不過我們莊主舉辦的這個花朝節呀,是為了紀念一種珍貴的花。前些年我們莊主出了趟海,回來以後手裡就捧了一株綠苗,據說那是從某個海島上移回來的海珍珠,可珍貴了。當時請了不少師傅幫忙料理,用了一年時間才徹底穩定下來。每年這個月份,它都要開花,我們莊主是個愛與大家同樂的人,便直接舉辦了第二個花朝節,請大家一塊遊玩賞花嘛!”
“好,多謝了。”
邵昭打算回去連夜做個策劃案,就針對這次的節日來舉辦活動。
不過,她得先找人給金餅傳個信,到時候就讓金餅也來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