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能不能撐到見到兒媳婦的那一天。
“溫清不是病死的嗎?難道真是她殺的?”
“當初她為了支走你父親,故意去先帝跟前推薦陽兒上前線。誰知道後面她竟識破了先帝的計劃,也曾阻攔過。可先帝早就等着這一天,怎會聽她的意見。後來她跑問溫清買糧草的銀子,為何遲遲不撥。溫清哄騙她糧草已經在籌備好了,馬上就能送到前線。”
“溫清為何要哄騙宋修語,不撥銀子也是先帝的意思,直接說也并未不妥。”周律為不解。
孟氏并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後來長公主有了身孕,沒多久溫清就病死了。聽說他死的時候,全身都黑透了。後面随着先帝的駕崩,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律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暗自分析:“如今長公主的勢力根深蒂固,怕是當今聖上也會忌憚她。今日聽說她又揭發二殿下不實,被聖上處罰了。以她的性格,估計不會坐以待斃。”
“不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溫雪兒心儀二殿下。可宋修語竟全然不顧及女兒的心意,如此着急将二殿下置于死地。可這是為什麼呢?”孟氏一時也想不通。
周律為回想着那日情景:“祖母壽宴那日,大殿下、二殿下還有三公主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并出口頂撞她。可見他們早已經結下了梁子,隻是這個理由不足以她置二殿下于死地。難道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落在了二殿下的手裡?”
他繼續道:“祖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孫兒或許可以通過他救出母親。再說了他也是書院的山長,理所應當為學生解惑。可以他的性格,他從來不做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孫兒該怎麼讓他心甘情願的幫助孫兒?”
孟氏搖搖頭。
這時,許嬷嬷端着食盒進來了,她擺好盤子:“老夫人,小侯爺,飯菜做好了。”
周律為攙扶起孟氏:“祖母這些日子都沒好好用膳,今日孫兒回來了,就好好陪陪祖母。”
孟氏起身:“如今這偌大的周府,就剩下你我祖孫二人。祖母心裡記挂着你在書院裡吃不好,睡不好。”
“祖母,您不用擔心孫兒,孫兒在書院裡還交到了兩個朋友。”
“可是丞相府的千金許楠伊?”
“對,孫兒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讓孫兒打心底裡佩服的人。直到孫兒遇到了許小姐,她聰明伶俐、膽識過人,總是能一針見血的點出事情的關鍵。”
“我的孫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辨别,也不見得是壞事。隻是如今侯府已經名存實亡,她爹又是一國丞相,我們侯府到底是配不上她的千金之軀。”
雖然許楠伊與周律為能談得來,可她心裡多少還是不想許楠伊踏入周家這個狼窩,從而步入劉氏的後塵。
周律為見孟氏誤解了他的意思,急着解釋:“祖母,您想到哪裡去了。孫兒與許小姐隻不過是同窗,最近也才與她說的上話,算不得相熟。更沒有男女之情。”
他繼續道:“一日不救出母親,孫兒就一日不娶妻。”
“你此刻說的堅決,怕是以後真遇到喜歡的姑娘,心裡就不這麼想了。當初你父親天天喊着上戰場殺敵,可自從遇到了你母親,恨不得天天跟在她身邊。後來還不是帶着你們娘倆遊山玩水。”
“祖母,您能說說孫兒的父親和母親的故事嗎?孫兒真的很想知道。”
孟氏坐在飯桌前,将許嬷嬷盛好的蓮子銀耳粥遞給他:“反正他整天不着家,你母親去哪兒他就跟到哪,他還說要當你母親的貼身護衛。後來他倆成婚那日,祖母也沒想到你父親還能笑的那麼開心。”
“那我父親在家裡不愛笑嗎?”
“哼,笑?他還是個嬰兒時候還會笑。後來,你祖父整天把他帶到軍營裡,一練就是一天,每次都是哭着從軍營裡跑回來。後面他出息了不哭了,卻整日裡闆着一張臉,見了誰都沒有一個笑臉。”
祖孫兩人又說了些陳年往事。
許嬷嬷将食盒撤走後。
孟氏見周律為在一直在她跟前來回踱步,歎了口氣:“你想去就去吧。”
周律為震驚的停下腳步:“祖母,我...”
“你是我一手帶大的,我還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嗎?”
周律為點了點頭:“孫兒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