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薇!”病房門被猛地撞開,金屬把手磕在牆壁上發出悶響。紮着低馬尾的女生旋風般沖進來。
安靜的病房驟然響起如此大的動靜,菁薇冷不丁被吓得一激靈,握着草莓蛋糕的銀叉當啷掉在地上,連帶着聲音都發起顫來,“付…付昕?”
“是我!”伴随着粗狂的吼聲遮擋着的床簾被人拉開,付昕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兩人——病床上坐着的菁薇正被黑衣女子用掌心輕輕按在肩頭,對方垂落的劉海下,那雙冷冽的柳葉眼像淬了冰的刀刃,正不動聲色地剜過來。
如此的鬧劇居然被一個陌生人盡收眼底,付昕難堪的将頭抵在牆角面壁思過,“你怎麼不跟我說有人……”
“現在知道丢人了?”淮弈慢條斯理地起身,校服寬大的下擺劃出利落的弧度。她彎腰撿起銀叉,用消毒濕巾反複擦拭,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建議下次破門之前,先去隔壁工地應聘爆破員,你制造的動靜,足夠震碎三棟樓的玻璃。”
“我錯了,”付昕自知理虧,她将頭抵在牆角不肯轉過來,就連聲音悶悶的,“我忏悔。”
淮弈将擦淨的銀叉遞給菁薇,“你上哪交的爆破隊朋友?”
“菁薇你看你朋友還逮着我不放,”付昕賣起慘來,“我在體育館忙着播音,一聽到你出事就來了诶。”
“再吃點?”面對菁薇,淮弈聲音軟下來,她将蛋糕向菁薇推近了些許。
“好了,付昕,”菁薇腦袋本就暈乎乎的,被兩人這麼一鬧,她更是感覺頭顱要炸開來一般,她蒼白的指尖按着太陽穴,睫毛在眼下投出顫抖的陰影,“别吵了……”
淮弈立刻收斂了冷意,不再和付昕劍鋒對麥芒,她轉而将手伸進被窩,搭上菁薇的手腕,細細感受着女孩的脈搏。
“诶,這位同學你耍什麼流氓呢?”付昕轉過頭,就看見淮弈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直直的向菁薇的被窩裡探去。
不理會付昕的聒噪,淮弈那雙冷眸愈發沉靜:“脈細如絲,沉取無力,舌質淡白。”她輕聲自語,語氣裡裹着不易察覺的心疼,“長期挑食導緻脾胃虛弱,生化無源,氣血雙虧。”
“嗯?”菁薇睜眼看她。
“不得個了了!”付昕誇張的說道。
淮弈指尖在菁薇寸關尺處輕點,冷冽目光掃過去:“右手關脈弱,脾虛不能運化水谷;左手尺脈虛,氣血不足以濡養全身。需要忌生冷油膩,少食多餐。”她收回手,将自己帶來的保溫杯推到菁薇面前,“剛溫的黃芪紅棗茶,喝了補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