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薇……”淮弈指甲深深刺如掌心,她從未見過像菁薇這般冥頑不化的人。
“我叫你别管我!”菁薇憤怒的嘶吼聲打斷了淮弈的話語,因為吼得太急太快,她扶着胸膛急劇喘息着。
淮弈愣神的站在原地——這是重逢後她第一次聽見菁薇完整的聲音,原來清脆柔和的音色變得沙啞又尖銳,如同指甲在白紙上劃開。
菁薇雙眼猩紅的轉過身來,目光決絕的看着淮弈,語氣堅定而完整:“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不管是結婚還是高考,你都沒有任何的資格來管我。”菁薇直直的對上淮弈的眼睛,烏黑的眸子倒影出她瘋癫的模樣。
淮弈仍是木然的站在那裡,她們的身份仿若調轉過來,歇斯底裡的人變成菁薇,沉默着不說話的人反倒是成了淮弈。
“我會結婚,會擁有一個可靠的丈夫和一個乖巧的孩子,”菁薇半撐着桌子,移開視線不敢再去看淮弈,她逼着自己說出讓自己都陌生的話語,“所以,高考對我來說不重要,淮弈。”
“我很讨厭你,”菁薇她擡起頭,眼神裡滿是冷漠與疏離,嘴角卻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高考對我來說早就沒意義了,那不過是你不肯放下的執念。你總把我們的感情當作借口,可那些回憶,對我而言不過是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枷鎖,我讨厭你對我的愛。”
“結婚?我當然要結婚,我可以當一個全職的家庭主婦,每天早上給丈夫系好領帶,再送孩子去上學,”菁薇輕輕揚起下巴,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語氣顫抖又絕望,“不要跟我談你對我的感情,我不理解,同時我也祝福你以後也會有一個很好的丈夫和孩子。”
“走吧。”菁薇突然平靜下來,指着陽台的方向,聲音冷得像冰,“别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菁薇口中的話語猶如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話語,淮弈恍然發覺自己似乎從未看清眼前的女孩。
“随你,”淮弈轉身時,風衣下擺揚起的弧度像一道冰冷的屏障。她甚至沒再回頭看菁薇一眼,鞋底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又決絕,仿佛每一步都在割裂兩人之間僅存的羁絆。
直到那抹單薄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菁薇才終于支撐不住,癱坐在地,淚水砸在淤青的手腕上,洇開一片水痕。
王耀祖的笑聲從陰影裡滲出,厚重的腳步聲後,一隻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她肩頭:“真感人啊。”
他扯過菁薇滲血的手腕,在傷口處重重碾了碾,“不過戲演得還不夠逼真——明天繼續,直到她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