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隻能默默認下這個栽,日後若是有機會了要千倍萬倍還給她。
魏姿玥閉上眼後,殷湘岚用圓圓的眸子斜睨着她。
心道:若你不是阿聿的妹妹我看都不看你一眼,你還在這兒跟我擺譜,你不過就是一個低賤的姨娘生下來的庶女,有什麼資格!
今日是你自己你非得要騎那匹馬,與我有何幹?
殷湘岚以手支頤,想起沈禾姝,心想看來那這王妃還是有些手段,不好對付啊。
漠北以北的楊樹林裡。
魏元聿站在之前他時常來的小茅屋,周圍圍着木栅欄。
門緊緊關着,他身量高,索性往裡瞅了一眼。
地上種着各種各樣的藥材,藥材那邊還放了一張木躺椅。
心想,這還真是大變樣,之前他的小屋髒亂的不行,阿娘每次來都沒地方落腳。
看來姚準這十年裡變得愛幹淨了。
魏元聿擡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誰啊?”從房裡傳來了一聲嘶啞的男聲。
魏元聿的手頓了頓,這聲音不是姚準的啊,姚準的聲音一向都是渾厚且有力的。
房裡的姚準用警惕的眸光望向門那邊,遲遲沒有動作。
魏元聿如今在漠北可信之人并不多,姚準是他唯一的線索。
他還不清楚裡面之人是誰,但姚準一向對人極有分寸,不會讓不相幹之人住進他的房子。
他又敲了敲,用敬重的聲音道:“在下來此隻為尋醫,還望您将門打開。”
姚準眸裡的戒備又多了幾分,啞着聲:“你還是快些走吧,這沒你要找的人。”
他又在心裡補了一刀,隻有一個整日渾渾噩噩的廢人!
魏元聿雙手扒在門上,将頭探了進去,焦急道:“還望您讓在下進去,在下是真的有要事找姚醫官!”
姚準仍是無動于衷,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都與你說過了,無你要尋之人,快些走罷!”
魏元聿今日定要進這草屋中探個究竟,“得罪了!”
話罷,他便撐着手翻進草屋。
姚準還在悠悠地喝着茶,忽然他房門被打開。
他扭頭,舉着茶盞的手停在半空,喃喃道:“阿聿!”
魏元聿見到面前這個面龐上充斥着歲月光陰痕迹的人,愣了半晌才回過神。
這人與他記憶裡的姚準毫無相同之處,反倒是多了幾分落寞。
姚準見到來人,眼眶中水汽彌漫。
面前之人像極了他的心上人,眉眼處更甚。
他連忙起身往魏元聿身邊走去。
“阿聿,你都長這麼大了。這些年光是聽你在京師的名威就知道你過得很好,老臣也就放心了。”
魏元聿瞧着淚眼汪汪的姚準,“姚伯,這十年是阿聿沒能回來看看你,是阿聿不孝了。”
姚準垂下緊盯眉眼的一雙眼,聲音啞的更厲害,“什麼孝不孝的,我本就是你母親身邊的醫官,怎擔得起伯伯這個稱呼?”
魏元聿雙手扣住姚準的肩頭,一字一句道:“姚伯,是您當年在我父母雙亡時将我帶去了楊府,救了我,您就是我的伯伯。”
姚準嘴角微勾點了點頭,手撫上魏元聿的小臂,焦急問:“對了,你說你來看病,是身體哪兒不合适了?”
魏元聿将姚準扶到凳子上坐着,正色道:“無事,我今日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姚準早年混迹江湖,及冠時已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消息通,手下密探數不勝數。
後因對寺中祈福的李洳一見傾心便留在漠北,從此隻做李洳一人的醫官。
就算是李洳有了夫君和孩子,他也從未動搖李洳在他心中的地位。
魏元聿隻知他是消息通,卻不知他還傾慕李洳二五年。
李洳走了之後,他就将他的一身醫術給廢了。
畢竟他當年連他最愛之人都救不了,還能救得了誰呢?留着也是浪費。
姚準瞧着魏元聿神情嚴肅,不解問:“什麼事?竟還會有事将你能難住。”
魏元聿左手手肘撐在桌上,問。
“姚伯,我此番回漠北我主要是要解決旱災問題的,你消息靈,我就想問問朝廷的秘密工事之地在哪兒?”
姚準臉上的笑倏然僵住,未幾咧開嘴笑,“看來你這攝政王是沒白當,竟還知曉了我就是消息通。”
魏元聿勾起薄唇,“我也是在無意間知道的。”
他有歎了口氣,“朝廷命漠北修繕水利公事,卻遲遲建不起來。可工事之地隻有漠北官員知其所在之地,我現下唯一能信任的隻有你了。”
姚準想起李洳死前說的話,“好,我答應你替你找。”他又招了招手。
從楹窗外翻進來一個黑衣男子,男子黑眸極亮,眉眼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