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對這句話也來了興趣,将耳朵緊貼在門上。
魏元聿沒好氣地回:“關你何事?我與我家阿媛的事你少打聽,做好你該做的事。”
魏殇揚起嘴角,“你若是不說,那我便一個一個的猜。”
“我們自小便一起長大,但是你在遇見弟妹時我不在,隻有兩個時段我沒有陪你。一是你十歲在軍營時,二便是你在京師楊家時。”
魏殇挑眉,“在這兩個裡面挑個吧,魏二。”
魏元聿見瞞不過,道:“我若是告訴你了,你可不許告訴阿媛。”
見魏殇點頭,他繼續道:“這兩個時段我都與阿媛相遇,她是我魏元聿這一生中唯一所愛之人。”
魏殇的眸子倏然锃亮,還想繼續問下去,剛開口就被魏元聿極涼的眼神逼退。
門外的人仿佛如雷轟頂般,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沈禾姝腦中一片混亂,但還是在飛速地回想自己與魏元聿碰面,可怎麼也找不到。
她盡量讓自己不發出聲,慢慢往後退,跌坐在廊凳上。
她深呼出幾口氣,在心中告誡自己:“冷靜下來,沈媛,這件事得慢慢想。”
她想起适才魏殇提到的,十歲,軍營,難不成魏元聿知曉自己所丢的記憶。
沈禾姝最是厭惡别人欺瞞自己,畢竟上一世那是血淋淋的教訓。
她的雙手緊緊攥成拳,不由紅了眼眶。
心中怨道:他明知道我丢了記憶,卻不告訴我。還帶着我最想要的記憶待在身邊,看着我像個跳梁小醜般。
她用蚊蠅般的聲音說道:“他魏元聿想演戲那我便陪着他,反正我有阿謂,不愁沒有解藥,記起之前之事。”
話罷,沈禾姝便閉眼緩着泛紅、發酸的眼眶,心裡頭也在盤算着該如何要與魏元聿和離。
未幾,她便推開門走進屋内。
沈禾姝瞧着激動不已的魏殇,明知故問:“魏大哥,你與阿聿在聊什麼,竟這般歡喜?要不也說與我聽聽?”
魏殇先是看了眼魏元聿,見他嘴唇抿緊,這是他生氣時的體現。
他可不敢惹這位神佛,急忙擺手,神情“沒什麼事兒,就是軍營裡頭的一些瑣事,弟妹你不便知道。”
“是這樣啊,行吧,那阿媛也就不多問了。”沈禾姝說話時一直盯着魏元聿。
魏元聿見沈禾姝來了,彎唇道:“阿媛,快過來,我們商議一下這糧食之事。”
沈禾姝垂眸笑了笑,行至魏元聿旁邊的位子。
魏元聿撇着嘴将裴絕也叫了進來,見人來齊。
他道:“魏殇你與裴絕今日便快馬加鞭去京師采買百姓們所用的糧食,最遲兩三日就帶着東西回來。”
魏殇面露難色,嘟囔道:“兩三日,這也太趕了,更何況普通馬匹根本不行,要不你将馬廄裡的上好良駒給我騎。”
魏元聿他答應了他。
魏殇急不可耐地往馬廄的方向走,沈禾姝攔住他耳語道:“大哥,你若是走了,那這幾日他們的談話該如何?”
魏殇笑道:“弟妹,你放心,我都打聽好了這幾日連着八月份,喬桓夜不在府中,說是去了波斯還是哪兒,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沈禾姝行禮道:“還望大哥一路平安。”又看向裴絕,翹起唇角:“這位裴公子亦是。”
魏元聿的臉色并不是很好,但也沒過多表現出來。
木槿花朝開幕落,三日後,漠北城城門口。
魏元聿領着穿着男裝的沈禾姝站在,梁衛宗,楊長鈞還有漠北四大家族的掌門人前頭。
再往後,烏泱泱的人群将城門堵住。
魏殇身下騎着全身黑色、馬蹄帶着點白的汗血寶馬。
後面衆人發出唏噓,在小聲議論着。
沈禾姝吃驚地小聲詢問:“阿聿,你為何還将如此珍貴的馬匹給了魏殇?這寶馬在漠北堪稱可望而不可得之物。”
魏元聿偏頭看向沈禾姝,笑的肆意,悄聲道:“别急,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沈禾姝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麼。往後看了眼,那些世家大族的嘴也沒停過。
魏殇嘴角就沒下來過,這寶馬自來到漠北,他就日日夜夜想着它。
到了城門口,他伸手撫摸這汗血寶馬的頭,翻身下馬。
行至魏元聿面前,行禮道:“臣不辱使命,将東西已為王爺運來。”
魏元聿一手背在身後,寒如冰的聲音将這如火般的氣溫都降了幾分,“你做得很好,之後本王再賞你。”
魏殇與裴絕站在了魏元聿身後。
魏元聿轉過身來,高喊道:“這運來的糧食與淡水,本王會在城中設立發放攤位。本王知曉這些年漠北的旱災鬧得你們顆粒無收,特意命人去京師運來這些東西。”
半晌也沒個人吱聲,這衛北王乃是漠北的掌權人,他的話竟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