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丁倒是平靜得很。
“如果沒猜錯,這一車裡都不是糧草,對不對?”伍丁的目光看向子妤問道。
子妤點了點頭,不無沉重地道:“還是死了不少兄弟!”
這小子一出城便兵分兩路,一部分押着假軍糧吸引那些匪賊,另一部分則從另一條路悄悄回來!
還真有些腦子!
“沒想到你不僅功夫好,馬還騎得這麼好!”伍丁道,看向子妤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
子妤暗覺不妙,她不想惹人注意,可一次次面臨危機,一次次暴露自己!
簡告能猜到子妤在顧慮什麼,忙對伍丁道:“王上,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伍丁饒有興緻地看了看那兩人,這兩人搞什麼啊?神秘兮兮的!
伍丁擡腳走向沒人的地方。
簡告跟了過去。
子妤遲疑了片刻也跟了過去,她也好奇簡告想跟伍丁說什麼,難道是為他那個屢次殺他的弟弟求情?
“王上,在下有個請求。”簡告道。
伍丁掃了眼不遠處的簡迅一眼,問:“求餘放了他?”
簡告搖了搖頭:“他屢次殺在下,在下與他已沒有兄弟情了!”
子妤略松了口氣。
“那你想求餘什麼?”伍丁詫異了。
子妤也很好奇。
“她是在下的侍童,自小跟着在下,三年前在下墜下懸崖,是她找到在下,救了在下,她的家人與空相族有仇,如若知道這三年她一直呆在空相族定不會輕饒她,故而,在下求王上,不要讓太多人注意到她。”簡告一本正經地道。
子妤吃了一驚,她萬沒想到簡告竟是為了幫她!
還編出這樣的一個故事!
什麼侍童?什麼與空相族有仇?
伍丁的目光看向子妤,子妤忙将她那半張的嘴巴收了回去,垂下眼眸,一副很恭順……還有些可憐兮兮的模樣。
原來這兩人是主仆?
難怪關系這麼好!
難怪這小子會騎馬!
難怪……
為何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呢?
“有功不賞,餘還如何激勵士卒們立功?”伍丁道。
“王上可以把這個功勞挂在别人頭上。”簡告道。
“這哪能随便挂啊?!”伍丁道,目光看向子妤,問:“這也是你的意思?”
“小的不求揚名,隻想安安靜靜地呆在營裡。”子妤恭恭敬敬地道。
一旦她揚名便會讓母親知道,誰知道那女人會做出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她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簡告編的那個故事雖很别扭,但大體意思沒錯,她的确在防着她的家人!
伍丁面露猶豫,他可不能這麼爽快就答應面前這對苦命鴛鴦!
“若王上答應,在下願意任由王上驅使!”簡告道。
子妤吃了一驚:這家夥昨日讓他做伍丁的臣,他不情不願,現在倒是痛快地答應了!
伍丁也用驚異的目光看向簡告:這哪是他的侍人啊?分明是他的愛人!
“既然你們如此懇求,那就把此次功勞記挂在你頭上吧!”伍丁很是慷慨地道。
“多謝王上!”簡告拱手道。
伍丁提步離去,簡告跟了過去,後面跟着神情複雜的子妤。
“王上打算如何處置……臣的四弟?”簡告問。
“你還是問了啊!餘以為你真不在意他死活了呢!”伍丁道。
“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因為與臣的私仇。”簡告道。
“私仇?在餘這可不是私仇這麼簡單了!”伍丁道,旋即故意問阿貝:“阿貝,勾結山匪劫軍糧何罪?”
“死罪!王上,殺了他祭旗吧!”阿貝聲音宏亮地道。
不遠處簡迅聽了這話吓得兩條腿不由得一陣哆嗦,他可不想死!
“可簡族還是把糧借給王上了呀!”簡告道。
“面上借了,轉個背與山匪勾結,再來劫糧,餘最恨這種陽奉陰違之人!”伍丁冷聲道,旋即又大發慈悲地道:“看在簡族長一心向湯的份上,就不祭旗了。”
簡迅聽到這長長地松了口氣,就知道湯王不會殺他,他怎麼着簡族族長的兒子!
很快,他又聽見伍丁道:“那就杖斃吧!”
啊???!!!
還不如一刀殺了他幹脆!
簡迅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簡告還想說些什麼,伍丁壓低嗓音道:“餘可以不殺他,剛剛答應你的也就不作數了!”
也就是說在子妤與四弟之間他隻能選一個!
伍丁很好奇他會怎麼選?
簡告愣在那裡,良久,轉身離去。
他選了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