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令見他衣冠,就知是貴人子弟,問:“公子是?”
“我是彭城劉珉,家父彭城長史,家祖睢陽太守。”
“原來是劉公子,早先鄭大人說過的。”一邊起身行禮,一邊讓人下去,劉義隆救人心切讓拓跋焘去看,拓跋焘扶起一看不由呆了,手一松那人又幾乎磕倒。
“你怎麼回事!” 劉義隆上前拉了一把,那人披上衣服擋住受傷的背,“多謝!”
劉義隆也呆了,隻見此少年長頭高顴,目有精光,齒白如玉,英朗外照,儀表瑰傑,自己雖穿着華服比起眼前這人來也隻是“蒹葭倚玉樹”了。
拓跋焘向劉義隆說:“人說你生得好,比他差遠了。”
劉義隆回過神,問:“你沒事吧?你家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去!”
“我沒事,我家在懷朔。”
“啊?”劉義隆不知所措了,署令忙解釋說:“他是懷朔信使高歡,我看他人物體面賞他肉吃,他竟然也不跪謝站在我面前吃了。你說這賤民該不該打!”
劉義隆還未及說話,拓跋焘便嚷道:“打什麼打,這是真漢子咧!”
署令驚說:“你是什麼人?”
劉義隆打圓場道:“這是我家族弟,剛從彭城鄉下來的,大人見諒!” 說着掏出名帖雙手拜上,“家舅還當緻謝。”
署令接過:“好說,好說。”
兩人陪高歡出了官門,高歡看着眼前兩個小孩子,隻覺得諷刺,隻要出身好小小年紀便出入官府,自己年已弱冠連當個信使都難,忍住苦悶又行了個謝禮,便要分道而走。
劉義隆又追上兩步,“我家就在永康裡,你到我家養傷去吧!傷好了再走不遲。”
高歡莫名看着眼前這個小男孩,想了一會兒抱拳要拜,劉義隆忙攔下,“你不必拜我,我隻是有幸投了個好胎。”
小孩子說出這話高歡也覺佩服了,“多謝,小公子。”
劉夫人一見高歡品貌也不怪兒子帶生人家來,忙請醫調治。又是拓跋焘忙前忙後跟着跑,那醫者上藥時,高歡額上汗如豆下也始終不吭一聲,拓跋焘贊說:“真漢子,可跟我幹一番事業。”
他說完這句,劉義隆和高歡同時看向他,高歡問:“小兄弟,你是什麼人?我能跟你幹什麼事業?”
拓跋焘這才反應過來,笑說:“此一世彼一世,我是他的侍衛,我跟你幹一番事業也行啊!”
劉義隆說:“天下承平,你心裡主意什麼事業?”
拓跋焘以為劉珉舍不得自己離開,辯白說,“并沒有什麼事業,保你平安便是我這一世的事業了。”
高歡看着兩個小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