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義隆毫無波動。
拓跋焘急道:“咱一定要攔着啊!”
“為什麼啊?”
拓跋焘隻得冠冕的說,“你知道我是個忠君愛國,心向大魏的人,篡逆之事自然是眼見不得的。”
劉義隆隻是好笑,平淡道:“我知道了。”
拓跋焘以為他跟自己同心了,就教說:“斛律金作為老臣首先不同意,徐之才那群漢臣卻跳得歡,你平日與他們私交還行,你可得去勸勸,勸不動探探口風也行。”
劉義隆還是說知道了,拓跋焘看他這副樣子,心知也使不上大力,隻是聊勝于無,朝上多個人反對也好。
月未百官諸貴會于平城,宋景業上奏:“《易稽覽圖》上說∶'鼎,五月,聖人君,天與延年齒,東北水中,庶人王,高得之。'東北水是指渤海,高得之,明确說明是高氏得天下。”
太尉高嶽、尚書令高隆之、領軍婁睿、侍中張亮、黃門趙彥深,異口同聲的反對,高嶽出列奏事,高洋擡手制止,“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不必再說。”又指着楊愔,“楊愔你意下如何?”
楊愔拜說,“ 太常卿邢邵已安排禅讓儀式,秘書監魏收撰寫九錫、禅讓、勸進文書,宗室諸王在北宮,請齊王登大位。”
宋景業接言奏說∶"乾為君,代表天子,《易經》上說∶''時乘六龍以禦天。'鼎,是五月的卦象,應當在仲夏良辰登基。"
拓跋焘忍不住說:“《陰陽書》上說∶'五月不可入官,犯之卒于其位。'
劉義隆出列說∶"這說明大吉,齊王成為天子難道不是終于其位?"
“你!”拓跋焘捏了捏拳頭,狠狠瞪了劉義隆一眼,用嘴型說,“你怎麼回事?”劉義隆置若罔聞。
高洋又讓術士李密當朝占蔔,得到了大橫卦,報喜說∶“這是漢文帝曾得到的卦象。”
斛律金說,“術士惑主,當殺!”
高洋說,“不講天意,便講講功業,我承父兄基業,論功在社稷難道不如元善見?”
斛律金不敢反駁高歡的功業。
長史杜弼奏說,“關中宇文泰是心腹之患,殿下此時接受禅讓,恐怕西魏會借口,以天子之名發兵。”
劉義隆奏說,“宇文泰與殿下争天下,也是想做殿下所做的事,即使他不服也要落在殿下後面學殿下的樣子。”
徐之才贊同道,“千人逐兔,一人得之,如今殿下定大業,諸人鹹息,何必落于人後呢!”
拓跋焘不好怼劉義隆,隻向徐之才怒道,“那關中大軍東伐而來如何應對,你去抵擋嗎?”
段韶出列道,“宇文東伐是自求死,臣願送之。”
事已至此,知無回轉,衆人無言。
五月十日高洋在邺城南郊登基為帝,國号齊,赦天下,改元天保,追尊高歡為神武皇帝,廟号高祖,高澄為文襄皇帝,廟号世宗。十三日,尊婁昭君為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