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政将家中上下都收拾打包,準備此去冀州就不在回京。外間報說陛下駕到,唬得高德政手忙腳忙叫人藏匿東西,自己先出來擋駕跪迎。
高洋一臉笑容上前扶起,“你病好了嗎?”
“謝陛下惦念,臣現在已經好了。”
高洋把着高德政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認真道:“我看這臉色還是不好。“說着請高德政坐下,示意趙道德和劉桃枝兩人左右架着,“我替你針灸。“
高德政信以為真,說:“陛下高才。”不想高洋拿出匕首對腹就是兩刀,鮮血湧出高德政才覺得疼,捂着傷口倒在地上,趙道德擔住他替他止血,高德政喊了聲陛下,看握刀的高洋,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反是趙道德不解,“陛下這是幹什麼?何故如此?“
“士貞,以前你對我言無不盡,現在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高德政慚道:“臣無言以對,請陛下治罪。”
高洋轉過身,“桃枝。”
“陛下不可啊!“趙道德撲身擋在高德政身前,拓拔焘猶豫着也不能下手,高洋走出門外,”你不砍他,我就砍你!“
拓拔焘揮刀隻砍斷高德政的腳趾,高德政痛暈過去,高洋才松口,“罷了。”
趙道德忙把高德政背到房中,高夫人流着淚讓人包紮。
高德政醒來高夫人問怎麼辦?高德政自知必死一言不發,高夫人就将家中金銀珠寶全都拿出來準備送禮給朝中大臣以求免罪。不想晚間高洋又突然駕臨直入内室,高家一屋子的東西來不及藏,全都展露在高洋眼前。
高洋對着這些珍寶,歎為觀止,“我宮中都沒有這樣的好東西。”
高夫人驚慌失措隻得哭求,”情願奉與陛下,隻求陛下恕死罪。“
“夫人既有此心,那我也就笑納。”高洋命趙道德,“你帶夫人下去,我有話同士貞說。”
高洋問:“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
高德政躺在塌上看着夫人被帶走,情知無有活命,如實道:“這是元室宗親送的。”
高洋拍手叫好,“士貞你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你在朝力勸我多用漢人,家中卻堆滿了元家的東西,你受之有愧嗎?”
高德政說:“我不收隻會讓元氏更加惶恐不安,臣有負陛下自知将死,望陛下以齊之大業,盡誅元氏。”
“你還有什麼話嗎?“
“臣之将死其言已盡。”
高洋點頭:“你我君臣就此别過。”并沒有叫劉桃枝,下旨由門下省收監問斬。
當年六月日食,高洋又想起了父親高歡死前,暗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太史說日食天象說明了應除舊布新,高洋似有所思當朝問彭城王元韶,“你說光武帝為何能中興漢室?”
元韶據實以答:“是因為新朝誅劉不盡的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