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回宮當值第一天遇見永安王高浚入朝,在殿門外高浚攔住他,質問道:“我聽說一向是你在陛下身邊,陛下因為嗜酒敗壞道德濫殺無辜,你為什麼不勸谏阻止?“
拓跋焘被問得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正為難遠遠看見趙道德過來,就招手道:“道德,殿下與我說話,我大病初愈耳朵不好聽不清,你來答吧!”說完行了個禮就跑了,高浚發怒要叫人拿下,趙道德攔住說:“殿下息怒,桃枝他真是大病初愈今天第一天當值。”
“他既然當值就是病愈,我的話他聽不見陛下的話他也敢聽不見嗎?”
趙道德解釋說:“陛下有話隻同我說,殿下要怪就怪我吧!”
高浚方不言語,入了正殿高洋正同宮人們在喝酒玩鬧,見了高浚便賜座讓同飲,高浚不飲,說:“陛下,這不是君主所為!”
高洋穿上外衣坐下問:“你很知君主之道?”
高浚不敢直回,隻說:“二哥過去對事情不甚明白,登基以來大有長進,怎麼現在又沉迷酒色荒淫無度呢?”
“喲!”高洋撐着頭道:“這話難得我好久沒聽說了,今日聽你說來恍惚間竟覺得大哥還在似的。
想起高澄高浚心痛不已流着淚說:“如果大哥在就不會這樣了。”
高洋心中不滿納了一口氣,“你先下去吧!”說着自己起身和宮人們去玩狐狸掉尾巴的遊戲。
高浚懷着一股憤慨徑直走到門下省,找到丞相楊愔責問道:“敵人還沒被消滅,國家還有很多弊端,你身為丞相不該因此擔憂嗎?”
楊愔看着左右衆人一時很下不來台,高浚指着衆官員,:“你們不用看,陛下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們身為臣子沒有盡職的原故。”
楊愔為防事情鬧大忙讓衆人下去,獨對着高浚說:“殿下既有心應該當面向陛下進谏,如何到這裡來為難我們做臣下的呢?”
“你怎知我沒有當面進谏?就是有你這種小人做臣子,陛下才恣意放肆,無道癫狂,你做不好丞相我一定能免了你!”放下話恨恨而去。次日高洋召見他,他也不來上書辭行說:“不能忍受朝中烏煙瘴氣,請陛下念父兄之功德。”不談父兄還好一談兄父,高洋前塵舊恨一起湧上心來,當年父親在日大哥為世子,每次在高澄面前高浚都責怪自己的随從:“為何不給我二哥擦鼻子。”高洋将書狠狠砸在案上,“我對于這個小人才是難以忍受,還沒入宮就先責問我的都衛,入了宮當面叫我二哥說我從前不長進,出了門跑到門下省朝責問群臣,他真是有出息!”吩咐軍士連夜追回高浚,當場收押回京,用鐵籠關在北城的地牢裡。
上黨王高渙聽聞高浚遭遇,殺了邺城的使者南逃渡過了黃河,在南陽被當地百姓抓獲,高洋把兩兄弟關在一起。
高渙不服,大喊:“我有何罪?”
“你擅殺朝廷使者,棄位南逃,無罪嗎?”高洋反問。
高渙辯解,“可我并無不臣之心,也罪不至此。”
高洋微笑,“有流言“亡高者黑衣”,天下最黑的莫過于漆,你排行七,我不放心。“
“你!“高渙瞪目結舌,抓着鐵欄慢慢蹲下身又哭又笑。
高洋囑咐說:“你們兄弟一向要好,如今在此大家安心。”
婁昭君知道此事幾次哭着向高洋求情,高洋到地牢中看視他們,唱了一首小時侯的兒歌,讓他們跟着和唱。兩兄弟因為害怕惶恐,聲音顫抖悲傷不能句,高洋聽着也怆然泣下,便有心赦免他們。
長廣王高淇剛剛成婚,與三哥高浚一向不和,知道高洋有心放過他們,就進言:“三哥向來自以為是諸王之長,陛下如今放過他,将來臣弟們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了。何況猛獸怎麼可以放出坑穴。”
高洋沉默以為然,命拓跋焘殺死他們。
拓跋焘想到高歡對兩兄弟沒法下死手,兵器被高渙在鐵籠中徒手折斷,高洋當即又命人用柴火投進鐵籠,二人被活活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