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玄天宗大殿外已經集合了很多弟子,難得換上屬于宗門的藍白相間的統一服飾,大多數是林一熟悉的面孔。
阮文玉帶着幾個白月峰的女弟子在弟子們外圍,她們鮮少出現,和其他男弟子交情不深。
淨悟長老坐在台階上,看着不動峰的幾個弟子和其他弟子打成一片,不由得感慨自己老了,和他同批還活着的人不多了。
“小師兄,好久不見,我就說吧小師兄絕非池中之物”王嘯朝剛到的林一打招呼。
“用得着你說”成宇站他旁邊翻了個白眼,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三年前他們就在金丹期,三年後他們還在金丹期,哪裡像林一,小小年紀就是元嬰了,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兩位師弟也許久不見”林一還記得兩人是他當時試煉的負責人。
“林師弟,看你和趙師兄幹的好事”陸嶼澤幽怨的聲音從林一身後傳來。
林一早就察覺到身後有人,沒想到是陸嶼澤,反駁道:“這怎麼能怪我們倆,要怪就怪蘇傾風那老賊,陸師兄,怎麼這次你也要去啊”
其實是陸展平想着自家徒弟很久沒出過玄天宗大門,這次又有三個長老帶着,再加上陸嶼澤那特殊體質,怎麼想都不容易出事,幹脆就把人從雲霄峰趕出來了,丹師隻會埋頭煉丹可不行。
“你以為我很想去嗎?”陸嶼澤小聲道,玄天宗又不小,他能一輩子待在這裡不出去,小時候那是生活所迫,現在的日子多舒服啊,誰想出門。
“不要喪着臉啦,不是還有我陪着你嗎?”田奇真來的時候剛好聽見陸嶼澤抱怨。
“你能頂個什麼用”遇見危險比他都跑得快,陸嶼澤一拳捶到田奇真胸口上,見眼前人捂着胸口大叫才滿意的點頭。
趙孟德背着錘子帶着趙立宗和孟聽雨姗姗來遲,喧嘩的人群安靜下來。
“你們在玄天宗待了這麼久,出去曆練的時候想必也經曆過不少危機,這次去合歡宗也不能掉以輕心。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人同合歡宗弟子有牽扯,但事關重大,絕不能拿自己和同門的性命開玩笑”趙孟德的話很嚴肅。
“放心吧長老,肯定不會的”有個性格開朗的弟子率先開口,其他弟子紛紛附和,他們哪裡會拎不清。
“那就動身吧,淨悟、文玉”趙孟德看了一眼還在地上的兩人說。
“急什麼,合歡宗又不會跑”淨悟飛到趙孟德身邊,他們三人打頭陣,後面是幾個長老的親傳弟子,加上林一五個人。
他們的後面才是玄天宗的弟子,此行有三十個内門弟子,隻見空中烏泱泱一群人直奔合歡宗。
林一對他們行列裡出現的新面孔很是好奇,她紮着高馬尾,穿着一身黑衣,打扮英氣,不像尋常女修。
“林師弟老是看我做什麼,我可是有道侶的人”阮子嫣打趣林一,這位天才師弟可是在修真界聞名了,回來的時候道侶還讓她看看是個什麼人,下次見面和她說說。
“就是就是,阮師姐的道侶可是水月宗的大美人”田奇真在一邊起哄,修真之人隻要不執着于子嗣,道侶是男是女都可,是妖獸都行,隻是目前還沒聽說過這種例子。
水月宗可都是女修,這位師姐的道侶竟然也是女修嗎?林一在心裡震驚但面上不顯,“師姐說笑了,隻是第一次見師姐有些好奇”
“這是阮長老的義女,也是她的大弟子,阮子嫣”趙立宗這才想起來他還沒來得及給林一介紹。
“阮師姐好”林一笑着和人問好。
這個世界倒是奇妙,莫不是男修和男修也能在一起不成?他上一世活了那麼久也很少聽說這種事。
前天夜裡還熱鬧非凡的春水鎮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從空中還能看見那搖搖欲墜的忘故鄉,昨天林一他們離開時還沒有這麼破,應該是雲家兩口子和蘇傾風打鬥造成的。
春水鎮距合歡宗不遠,但是這一路上都沒有看見阻攔他們的人,難道都等在宗門内迎戰?阮文玉皺眉。
衆所周知,各個宗門都有護山大陣,可合歡宗的大陣卻消失了,不僅如此,連個守在門口的人都沒有。
蘇傾風不至于猜不到他們會帶人打上門,一點準備都不做是否太輕敵了,趙孟德才不管那些陰謀詭計,回頭叮囑道:“盡量抱團走,不要單獨行動”
弟子們幾個人一起散開,林一跟着趙立宗和孟聽雨,田奇真和陸嶼澤跟着阮子嫣。
詭異,實在太詭異了,合歡宗安靜的不像是有活人在的地方,林一隻感知到角落裡少許的生命,他有個不好的猜測。
三人看見這場面都沉默了,各大宗門弟子失蹤的事情,與其說是合歡宗所為,不如說是蘇傾風利用他那些對他死心塌地的弟子後一人所做,他才是罪魁禍首。
地上屍體連成片,倒下的,跪着的,各種姿勢都有,他們的表情扭曲,似乎沒有預料到死亡來得這麼意外這麼快,有幾具特别的屍體似乎是反抗後被蘇傾風直接處理掉的。
這場面比林一在忘故鄉下看見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能好一點的地方在于他們還沒開始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