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吳夏曼的短發女生抱怨道,接着她一擡頭,越過那個叫吳夏曼的女生,看到前面黑着臉的李澤杭,立刻噤了聲。
謝震軒被幾個女生的驚叫聲吓得又發起抖來,但還是強忍着沒喊出聲,隻是閉着眼,緊緊抱着蔣勝的胳膊。
蔣勝任由謝震軒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道:“沒事,别怕。”
謝震軒輕輕點點頭,把蔣勝的胳膊抱得更緊了一點。
“你跟我後面走吧。”李澤杭忽然開口道。
那個名叫吳夏曼的女生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地擡起頭,說:“真,真的?”
“那我不走後面了。”
站在末尾的女孩子往前走了兩步,橫插到了第二和第三人之間。剛才站在倒二的女孩子瞬間成了最後一個,忙又往前走:“不行,我才不要當最後一個。”
幾人眼花缭亂地換了一輪,短發女生站在李澤杭後面,義正言辭地“主持大局”:“吳夏曼,現在前面有人幫我們開路,那就不需要你了,所以願賭服輸,你就排那裡幫我們斷後吧!”
吳夏曼輕輕“嗯”了一聲,朝後看了一眼黑洞洞的來路,說:“快走吧。”
兩隊人馬繼續往前走,蔣勝走在最前面,他打開一扇破破爛爛的門,門闆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刺耳。
不知道是不是快到晚上的原因,鬼屋的生意頗為蕭條,蔣勝從剛進門開始就發現鬼屋裡完全沒有其他遊客。他原以為再往前走走應該能碰上其他人,結果門一打開,裡面依然是半個人影也沒有。
房間裡除了一副棺材,還有一張床和一整排破破爛爛的櫃子,房梁上結滿了“蜘蛛絲”,幾塊染着“血”的白布從房頂上垂下來,愈發添了幾分驚悚的氣氛。
謝震軒抱着蔣勝的胳膊,半個身子藏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往前走。幾個女孩子跟在後面,跟李澤杭保持着兩步遠的距離。
“砰!”
剛才還好好的棺材闆忽然彈起來,一具骷髅從棺材裡起身,然後緩緩朝衆人轉過“腦袋”。那具骷髅頂着兩隻黑洞洞的眼睛,蓦的張大嘴巴,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謝震軒終于沒忍住叫出了聲,他張開胳膊,直接抱住了蔣勝的腰。
幾個女生也被吓得魂不附體,紛紛尖叫起來,捂着耳朵,往蔣勝和李澤杭身後躲。
那具骷髅用兩隻胳膊撐着棺材邊緣,似乎想“站起來”。
蔣勝見謝震軒把腦袋緊緊埋在他衣服裡,跟個小雞崽似的瑟瑟發抖,忙俯身把他抱了起來,催促道:“快走,你們都跟緊了。”
幾個女生驚魂未定,但還是聽見了蔣勝說的話,逃也似的一溜煙地跟着他往前走。
出了那個房間,外面又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兩旁或是嘴角還在流血的半顆“人頭”;或是穿着紅衣,沒有眼白也沒有腳的長發女子,其恐怖程度,相較前面的那條甬道上的塑料模型,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震軒把臉埋在蔣勝的頸窩裡,他吓得牙齒打顫,但還是好奇地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又低頭圈緊了蔣勝的脖子。
“啊!快來救救我!”
“怎麼還沒到出口啊?”
“能不能走快點?我受不了了。”
幾個女生跟在李澤杭後面,不時被兩邊忽然湊近的“鬼”吓得心驚膽戰,紛紛叫苦不疊。
李澤杭看見前方隐隐有一絲光線透進來,于是回頭安撫衆人:“馬上到了。”
幾個女孩子看見前方射進來的白茫茫的光,忙加快了步伐,争先恐後地往前走。
“快,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哎,你别擠我。”
“我沒擠你啊!”
“那是誰在擠我?”
問話的一個女生話音未落,扭頭一看,一隻長得兇神惡煞的“鬼”正站在她旁邊。
隻見“惡鬼”眼睛裡冒着“火光”,被劈成兩半的碩大腦袋上,還頂着一把斧頭,鮮紅的血從額頭流向嘴角,它的身上除了正常的兩隻胳膊外,背後又多了兩隻斷了一半的手臂,手臂傷口處爬着白色的蛆蟲。
“啊!!!”
驚叫聲響徹天際,一個女生發瘋似的狠命往出口的地方跑去,另外幾個女生也被吓了一跳,跟着手忙腳亂地跑了。
腦袋被劈成“兩半”的“惡鬼”見把幾個女生吓得夠嗆,很是得意,轉而又來吓唬李澤杭和蔣勝他們。
謝震軒擡頭看了一眼,被吓得想叫都叫不出來,飛快地把自己的腦袋按進蔣勝的頸窩處。
李澤杭氣定神閑地跟它對視了幾秒,然後說:“麻煩讓讓。”
“惡鬼”:“……”
又對視了一會,“惡鬼”自己估計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于是很識相地默默退回幕布後面。
蔣勝和李澤杭不慌不忙,跟逛街似的走到了出口。
幾個女孩子站在門口,一個個小臉煞白,不知道是不是吓得腿都軟了,全都癱坐在地上。
李澤杭看了一圈,忽然開口道:“你們的另一個同伴呢?”
三個女孩子這才擡頭看了看身邊的人。
“吳夏曼呢?”
“她剛不是跟在你後面嗎?”
“我不知道啊,我吓死了,哪顧得上她。”
“可能是去上洗手間了?”
“可是……好像從剛才開始就沒見到她,該不會……還沒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