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聞言皆是一愣。
忙活半天,四人的戰場最終還是回到了那面書架牆。
剛才找合同的時候,四人已經把書架翻了一輪,但他們以為合同會藏在哪本書的夾縫裡,所以壓根沒注意書名。
但是四人已經配合出了一定的默契,各自分工明确,從左到右,一人負責一塊區域。
架子上琳琅滿目幾千本書,四人照例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找了一遍,找到了一本《歸原》,一本《歸海》,就是沒有一本叫《歸藏》的書。
一向堅韌不拔的馬洋似乎也洩了氣:“要不咱們還是接着找找鑰匙孔吧?”
“剛才不也找了嘛,這牆幹淨得跟剛刷過似的,連個印子都沒有,哪來的鑰匙孔。”沈婷也自暴自棄地往沙發上一坐。
蔣勝仍是霸着院長的椅子,一隻手撐着腦袋說:“這把鑰匙估計真是開孫秦他家保險箱的。”
李澤杭沒說話,将整個房間又緩緩掃視了一遍。
泡茶桌上隻有那兩瓶茶葉,茶葉罐子上寫着的“沁茗”——不對;再過去是辦公桌,桌上立着一個石雕擺件,擺件上刻着四個字“進德修業”——不對;接着,辦工作的另一側是唱片櫃……唱片?
他忙走到唱片櫃前,把黑膠唱片一張一張地從櫃子裡抽出來。
蔣勝看着他的動作,從椅子上起身走過來,問道:“難不成是《歸藏》是唱片名?”
“不知道。”李澤杭沒有回身看他,又從櫃子裡抽出一張唱片。
孫秦的唱片雖然不如他的書多,但少說也有幾百張,一個人找也得翻好一會兒。
剛洩了氣的馬洋見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立刻重振旗鼓,跟着開始翻起了唱片櫃。
沈婷雖然覺得希望渺茫,但也跟着從沙發上起來,走過去随手抽出一張抽片,低頭一看,覺得封面上的兩個繁體字似乎有點眼熟。
“你看這個字是不是歸?”沈婷碰了碰馬洋。
馬洋接過唱片,頓時兩眼放光:“沒錯,這張唱片就是歸藏!”
蔣勝湊近一看:“不是吧?你這雙手簡直開了黃金BUFF!”
沈婷似乎也有點難以置信,興奮地說:“我晚上就去買彩票。”
馬洋把裡面的黑膠唱片拿了出來,又打開牛皮唱片袋裡裡外外翻了一遍,皺眉道:“不過這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
李澤杭拿起那張被扔在桌上的黑膠唱片,看了一會兒,然後鬼使神差地把那張唱片放進了桌上的唱片機。
“時間緊急,我們現在沒空聽……”
馬洋正想開口阻止,悠揚的樂聲已經從唱片機裡傳了出來,與此同時,那面書架牆忽然傳來一點動靜——
隻見架子上的書輕輕晃了一下,接着,書架和辦公桌中央的那塊地闆竟然跟被安了開關似的,自動往右移了一格,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地下室。
沈婷呆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我以為隻有在電影裡才會出現這種場景。”
馬洋也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這,這是什麼地方?”
蔣勝已經下了台階:“快,下去看看。”
李澤杭跟在蔣勝後頭,沈婷和馬洋回過神,忙不疊地跟上李澤杭。
地下裡的溫度比房間裡更低,蔣勝往下一蹦,一盞聲控燈霎時亮了起來,照出一條空蕩蕩的狹長走廊。
走廊隻能并排走兩個人,昏暗幽森,很像那種電影裡殺人狂魔作案的地方。
沈婷拉着馬洋的衣角往前走,擡眼看了一下天花闆上的蜘蛛網,不由得将手裡的衣服拽得更緊了一點。
走廊盡頭,杵着一扇冷冰冰的鐵門。
門上有個鑰匙孔。
蔣勝頓時大喜過望:“那把鑰匙肯定是用來開這個門的!快,試試看!”
沈婷把鑰匙往前一遞,又快步縮回馬洋身後:“你試。”
蔣勝接過鑰匙,往鑰匙空裡一插,“咔哒”一聲,門開了。
出乎意料的是,房間裡狹小逼仄,空空如也,隻有正對着門的那面牆上挂着一個相框。
然而,蔣勝在看到那個相框的第一眼就怔在了原地。
那個相框裡鑲着一個女人的照片,女人臉上笑意盈盈,兩頰挂着深深的酒窩。
蔣勝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人。
那是他的媽媽,許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