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半,我在這裡等你哦。”
陳聿琛:“可以。”
收到他的回複,江羨黎立馬放下手機,高興的拉開衣櫃挑衣服。杏色的長連衣裙,還是性感的百褶小短裙,還是鵝黃色溫柔風的針織衫……直到床上堆了一床的衣服,江羨黎都沒選出滿意的!覺得都不夠好看,都不能突出她的美貌!
盡管昨天挑衣服挑到很晚,但是第二天一早鬧鐘響的時候,江羨黎就鯉魚打挺一般起來了。
八點的早晨陽光明媚,穿過玻璃窗落下一地明亮。
洗完臉後江羨黎換上了淺黃色針織衫配米白色半裙,露出又白又細的一雙長腿。她身高有168,平常也不習慣穿高跟鞋,便搭配了一雙淺色的短靴。
化了個淡妝,戴上一對星星形狀的耳釘,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膚白唇紅,刷了睫毛膏的睫毛又彎又翹,一雙圓潤的杏眼黑亮濕濡,像藏着細碎的寶石。
鏡子裡的這張臉,眼睛很大,嘴唇卻很小,笑起來頰邊的梨渦看起來稍顯得幼态,缺少了一點成熟女性的魅力。
江羨黎給自己弄了個大波浪的卷發。
弄好後時間來到九點半,穿上大衣,拿上包出門。
到達敬味軒的時候時間才十點半,她提前了半個小時來到訂好的包廂。
服務生出去後她拿起菜單看了眼,看到價格後差點兩眼一黑,最便宜的一道白灼菜心要583塊?!!!
搶錢吧這是!
她打開手機,默默查看了下自己手機的餘額,又默默點開了雲知微的微信。
“我要請陳聿琛吃飯,可是我的工資還沒發……”
雲知微信息立馬回了過來:“什麼?你請學長吃飯要花你一個月的工資?瘋了吧你?”
江羨黎:“那我總不能請他太便宜的,他吃不吃不說,我也是要面子的!”
雲知微:“死要面子活受罪!還有,你少給你那雙爸媽轉點錢也不會窮成這個樣子!”
雲知微:“微信轉賬10000.00”
江羨黎:“謝謝,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臉微笑.jpg。”
雲知微:“發了工資立馬還我!”
江羨黎:“收到!”
剛放下手機,包廂門被人推開,門外服務生的聲音傳來:“先生,裡面請。”接着陳聿琛走了進來,他今日穿着長款的黑色西服外套,胸前的數字寶石胸針在燈光下絢麗奪目,很簡潔的搭配,卻在他身上顯得貴不可言,一米九的身高,更是氣場全開,散發着無法言語的男性魅力。
“你來啦。”江羨黎笑眯眯的站起來,把菜單遞給他,“高中蒙你照顧這麼久,你回國後我還沒請你吃過飯,實在不應該。我這次準備好了一個月的工資,請學長盡情點,不要心疼我的錢包,它就算扁一點也沒關系的!”
陳聿琛接過菜單笑了笑,“我怎麼聽出了一點威脅的味道,“學長你盡管點吧,點貴了我們就絕交?”是這個意思嗎?”
江羨黎露出雪白的貝齒:“啊,這麼明顯嗎?”
“是有點明顯,不過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陳聿琛翻了翻菜單,點了一道白灼菜心,桂花糯米藕,雪花牛肉粒,八寶葫蘆鴨,還有一道杏仁豆腐羹。這幾道菜,都是江羨黎喜歡吃的。
他永遠這樣,周到,體貼,紳士風度拉滿。
服務生拿着菜單下去,江羨黎給他倒了一杯茶,和他閑聊,“你今天休息嗎,我沒有打擾你工作吧?”
“沒有。”
“那就好。學長你實在太忙了,偶爾也要歇下來,要按時吃飯,注意身體。”
“謝謝羨黎的關心,我會的。”陳聿琛嘴角淺淺上揚,散去了些他身上難以接近的清冷氣息。
她很想說她對他不隻是關心而已。可是擡頭看到他平淡又深邃的眼眸,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服務員上了菜,閑聊便終止了。
陳聿琛盛了半碗杏仁豆腐羹推到江羨黎面前:“先嘗嘗這個,潤潤胃。”
“哦。”江羨黎接過來,舀了一勺放進嘴裡,入口滑嫩鮮香,很好吃,怪不得一道豆腐也能賣出上千的價格。
畢竟是她付錢,江羨黎本着錢都花了不能虧了的原則,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等吃飽後陳聿琛也放下了筷子。
“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
江羨黎擡眼,眼睫顫了顫,沒想到他看出來了。
“嗯。上次在陳家,關于那個迷,藥的事我很抱歉,我沒想過要對你用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給我下藥,不必道歉。是我父親太過荒唐,該道歉的人是他。”
江羨黎笑着說:“你怎麼确定我就不會給你下藥,萬一我真想下呢?伯父說,如果我們結婚,他會把老宅劃入我的名下,還會給我商場,房産,酒店,很多的糖衣炮彈,你知道的,這實在很難讓人不動心……”
她故作為難的說。
陳聿琛看着她,點了點頭:“确實是很有誘惑力的條件,所以呢?”
不管她怎麼試探,他都是這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實在令人洩氣。
“所以你一點都不擔心嗎?萬一我真的要嫁給你……”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懂事。羨黎,高中關照你兩年,你從來沒讓我操過心。”陳聿琛不鹹不淡的聲音,阻斷了她口中任何的可能。
江羨黎放在桌下的手指蜷了又蜷,脊背從頭到尾都很挺直。
包廂裡令人心沉的寂靜在蔓延,似乎将人都裹挾,無法發出聲音。
沉默片刻,江羨黎松開手,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是啊,學長一直都這麼了解我。”
她看到他的茶杯空了,起身走過去給他倒茶,卻不小心碰倒了杯子,茶水順着桌面蜿蜒而下,打濕了他的外套。
這種高定的西服似乎不能碰熱水的。
江羨黎沒有立刻道歉,反而在想,她卡裡僅剩的一萬塊,夠不夠賠他昂貴西服的一顆扣子。
其實他看錯她了,她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懂事和道德。
比如,他那麼有錢,他的外套她就想不懂事一回,不賠了。
可是……算了……
江羨黎放下茶壺,低頭去擦他身上的水漬,聲音輕而肯定:“我約你過來是想和你說,我們的婚約畢竟是爺爺們定的,非我們本人的意願。現在又不是什麼父母之命的年代,婚嫁應當自由。所以我想我們的婚約,就此作罷吧。”
她今天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以最好的狀态來見他,就是想告訴他:失去她,是他的損失。
她沒有哪裡不好,是他錯過她了。
他們的婚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