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了嗎?”沈榆皺着眉頭。
孟珂也點了下頭,眉間緊鎖。
兩人又靜心聆聽了幾秒,這次聲音清晰入耳。
沈榆随着聲音往花壇裡走了幾步,直到越來越清晰,她才慢慢扒開草叢。
被密密麻麻的灌木叢蓋住的是一個黑色塑料袋,塑料袋不時地蠕動着,發出與土地摩擦的聲音。
塑料袋系得緊緊地,沈榆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看這個大小,應該不是小寶寶。是不是小貓啊?”
孟珂膽子大,上去就把塑料袋從花壇裡拎了出來。
袋子裡頭的不明生物突然被提了起來,嘤嘤嘤叫得更大聲了。
“小心點,你先把袋子放下。”
沈榆怕袋子不結實,連忙叫她放下。
心裡雖然怵得慌,仍走上前去解塑料袋,但是兩個人撥弄了半天也沒弄開。
“這是人渣吧,還打死結。”孟珂氣嘟嘟的往車裡跑,想找找有沒有什麼工具。
摸索了半天,在包裡找到了一支眉刀,連忙過去把塑料袋劃拉開。
借着路燈,才看清袋子裡的生物。
是一隻黑白相間的小奶狗,巴掌大,眼睛還沒睜開。
“這人渣啊,邊牧都扔。”孟珂在一旁氣憤不已。
“先去找個寵物醫院看看吧。”
狗狗餓太狠了,這會出氣兒比進氣兒少。
孟珂找了間最近的醫院送了過去。
醫生說還好發現的及時,不然就沒了,又給它做了個全身檢查,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又叮囑她們每兩小時喂一次狗狗奶粉,要及時按摩讓它排便。
“怎麼說?你帶回去還是我帶回去?”孟珂看了眼沈榆手裡泛起了點活力的小狗。
沈榆沉吟半晌,“我帶吧。你上班忙。”
孟珂也不和她争,她現在的狀态,和富貴閑人沒什麼區别。
“行。跟着你肯定比跟着我生活好。”
孟珂把沈榆送回了家,臨走前不忘摸了摸小狗頭,“加油啊,小乖乖。”
沈榆笑:“我保證把它養活。”
第二天一早,沈榆就置辦了狗窩,狗糧,喂食的碗,還有若幹的小玩具。
小奶狗離不開人,沈榆把狗窩放在了床邊。
讓原本空曠的卧室添了點新味道。
還勉為其難接受了孟珂的建議,給小邊牧起了個名字叫大福。
一隻自帶福氣的小狗。
*
傍晚,賀亦珩下了飛機就直接回了家。
一周的唇槍舌劍,作息黑白颠倒,身心都異常疲憊。
今天周六,晚上有演出,沈榆不在家。
賀亦珩放下行李就回房間去洗了個澡。
出來倒水時才聽見沈榆房内傳來細碎的聲音。
偶爾一聲,并不明顯。
賀亦珩放下水杯,輕手輕腳地朝沈榆房門走去。
臨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屏息凝神,才發現沈榆的房門并沒有關嚴實。
他輕輕推開房門,隻見一隻黑白相間的毛茸茸不明生物正在地闆上蠕動。
音樂會結束,沈榆打開手機,賀亦珩發來一條微信。
嗯?他忙完了嗎?
一周都沒聯系了,怎麼今天有空發消息。
賀亦珩:【一周不見,家裡來新人了?】
沈榆撇撇嘴,說得什麼亂七八糟的。出差把人出傻了?
三秒後,圖片出現。
大福小朋友“越獄”了。
沈榆這才反應過來,賀亦珩回家了,趕緊抓起包就往外走。邊走還邊啪啪啪打字:【抱歉,我不是故意帶回家的,是那天和珂珂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在路上撿到的。】
沈榆:【它太小了,我就帶回來先養着了。】
本來是想着找機會跟他說一聲的,這幾天一直忙着照顧大福就忘了,沒想到被“房東”抓個正着。
他要是不喜歡小狗咋整呢?會不會讓她送走?
沈榆腦子裡閃過無數個解決方案。
好一會兒,賀亦珩才回了句:【奶粉放在哪?它好像餓了。】
沈榆回複:【客廳鬥櫃從上往下數第三個抽屜,奶瓶也在裡頭。】
回完這句,賀亦珩就再也沒理她。
沈榆隔三分鐘戳一戳手機,毫無反應。
這人咋回事啊?咋不理人了呢?
是死是活也得回個話嘛。
沈榆着急忙慌的回到家,推開門就看見賀亦珩歪靠在沙發上看新聞。
手裡還時不時的撫摸着小狗頭。
大福打着小小的鼾聲,舒服極了。
剛剛還毛躁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
“下班了?”
賀亦珩收回落在電視上的視線,扭頭看向沈榆。
客廳内,暖暖的射燈傾瀉下來。賀亦珩唇角微揚,眉間的濕發微微耷拉下來,寬松大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長腿交疊,慵懶随意。
恍然間,沈榆想起來高中時和孟珂說過的一句戲言:“以後我的家裡,要有男人,還要有狗。”
現在看來,好像已經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