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我疑它是奪舍的那種邪祟,便隻是和它虛與委蛇以作自保。直到它對我說……綁定它,便能救我父親。”
林霖琳心頭一緊。這故事的開頭……
經常聽故事的家人們都能猜到,這背後一定有個凄慘的往事。
“我的父母…旁人眼中登對的神仙眷侶。曾經,确實如此……”他把這段掩藏至深的往事慢慢從心底挖出,
“母親渡劫失敗,身死道消。父親…便垮了。整日瘋瘋癫癫,渾渾噩噩,再無力照顧我。十歲那年,他将我送上問道宗,拜師學藝。”
“師父告知我修真界靈氣枯竭,飛升已成絕響後……”談到這裡,沈朝聲音不禁帶上了一絲緊繃,“父親的安危,便成了我心頭最重的石頭。所以,我綁定了它。縱使明知它可能滿口謊言,縱使是飲鸩止渴……隻要有一線希望,我便不能放棄。”
他頓了頓,随即自嘲道,“他們都說父親對我失責,聽得多了,怨怼便生了根。入宗門整整十年,未曾歸家探望。直到那年,我得了件能擋三道天雷的護身仙器,想着終于能為他做點什麼……”
他哽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仿佛被無形的砂紙磨過:“回去時,隻見他孤零零坐在破敗的竹屋前,眼神空洞如枯井,望着虛空……那一刻我發現,其實什麼都不重要。隻要他…還活着,就好。”
“你的父母一定很愛你,”林霖琳聽得心裡發堵,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所以你才願意為他們付出一切,哪怕是與‘邪祟’做交易。” 被愛澆灌過的孩子,才懂得如何去愛人吧。
“你說得對。”沈朝的聲音柔和了些許,似乎在回憶那種早已陌生的溫熱:“他們很愛我,隻是母親離世的打擊過于沉重,父親受不住,他隻是生病了而已,并不是不愛我。是我明白得太遲了。”
林霖琳歎了口氣,躺平回去,望着華麗的天花闆,二十歲的時候和父親解開了心結,二十五歲的時候在沈朝進龍隐秘境前,她卻沒有見到沈朝的父親,或許他的父親也……
“啧,垃圾系統不當人,迫害未成年。”
或許是這番剝開傷疤的交心,意外地驅散了心頭的焦躁;或許是身邊人傳遞的體溫終究帶來些許慰藉與困意。又過了不知多久,兩人的呼吸終于漸漸同步、綿長,沉入了由天道管理局特别開辟的……嗯,充滿奶茶香味的夢境通道。
白無常手裡捧着杯加大号珍珠奶茶,黑無常正試圖把一塊提拉米蘇塞進嘴裡。
“喲!可算來了!”白無常看到兩人身影在夢境中凝實,熱情招呼,“來來來,趕緊來一口,提神醒腦!”
林霖琳沒客氣,接過奶茶猛吸一口,冰涼酸爽直沖天靈蓋,瞬間精神了:“潘玉行要跑!三天後進山拍戲,躲兩個月!系統鐵了心不讓他碰到我們!”
她言簡意赅地把解約和潘玉行後續安排說了,然後“啪”地一拍桌子:“老娘不發威當我是Hello Kitty?!我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千億富婆!封殺個小明星還不跟碾死隻螞蟻似的?明天就讓他知道什麼叫資本的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