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登時松了一口氣,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可以看出是陰山門弟子的裝束。
陰山門在江湖上雖是個二流門派,卻一向與各大門派友好往來,逍遙山自然也不例外。
領頭的男子看上去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烈紅的衣襟上走着金線繡制的紋理,玄色的寬腰帶使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幾分。
男子和一隊人馬逐漸向這邊靠近,傅若北一身白衣立在林道旁甚是醒目,領頭的紅衣修士看見立刻下了馬走來。
他們也認得,這是逍遙山弟子的裝束,而且傅若北身上有七重的法門,任何一個稍微功法深厚些的修士都能看得出來。
領頭的男子禮貌而不失大氣地朝傅若北笑着走來:“敢問這位道友可是逍遙山中修士?”
傅若北回以禮貌的笑,點頭道:“在下逍遙山傅若北,若我沒有猜錯,道友便是陰山門大弟子卓月?”
卓月點頭,豪邁一笑道:“卓月不知,道友竟是逍遙山掌門首徒傅若北,久仰久仰。”
二人打過招呼後,傅若北開始詢問他們的來意:“月兄,陰山門這麼多人突然趕來谪仙谷,是?”
一提起這事,卓月似乎有些煩惱,凝眉朝向玉清宗的宮殿望去,說道:“自去年起,玉清宗的宗主前後向家師借走了天水玉和太虛鏡兩大鎮派之寶。本來約定好的是年前歸還,到現在已經逾期四個月了。掌門發怒,命我帶弟子們來谪仙谷問那宗主要個公道。如果他今日再不歸還,我等必要血洗玉清宗。”
傅若北聞言面色沉重,玉清宗宗主不就是蕭錦嗎?看樣子他們似乎還不知道。
還未等傅若北發話,卓月便急着問道:“我見若北兄似乎也帶了不少弟子前來,不知是所為何事?”
傅若北猶豫了片刻,打算避免透露過多的信息給卓月,用眼色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柳茹茹,才開口道:“這事說來慚愧。是門中師妹貪玩,讓玉清宗宗主挾持,我們為救人而來。”
卓月點點頭,沉默片刻後又爽朗說道:“若北兄,不如我們一同前往,正好都去找那宗主要個公道。”
傅若北心下為難,雲笙靈那邊也不知道情況如何,想了想還是決定再等候些時辰。便婉言拒絕卓月:“我雖有此意,但按照原定的計劃,是要在這兒觀測些時辰再去行動,就沒有機會和你們一道了。”
卓月雖有些不高興,但也沒有勉強,同傅若北告了别便上馬帶領隊伍先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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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笙靈和蕭錦正僵持着,各自為難望着對方,都不想退讓。
突然有兩個披着黑鬥篷的蒙面修士禦風趕到雲笙靈所在的屋頂。
兩個修士驚異看了蕭錦和雲笙靈一眼,見二人靠的距離那般接近心裡隐隐猜出了些什麼。
其中一個修士倉促道:“禀告宗主,陰山門卓月帶了大批人馬趕來,在宮門外叫嚷,說——請宗主親自出去相迎。”
雲笙靈還在一旁,蕭錦忍不住面露難堪之色,但一晃即逝後變成了一種怒意。
雲笙靈聞言詫異看向蕭錦,問道:“陰山門?他們為什麼要帶大批人馬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與他們之間有些恩怨,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蕭錦平靜下來後,又是滿不在乎的說道,似乎天大的事都不能讓他有一分半點的壓力。
雲笙靈遲疑,楞在原地沒動。
兩名修士欲繼續開口說話,被蕭錦以手示意止住了。
蕭錦已經有些急了,對雲笙靈發火:“你快走,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了。”
雲笙靈無奈,想到蕭錦的确有事,隻得起身離開。但想起洛妍夜的事,還是喊道:“你盡快放了洛妍夜——爹不會讓她出事的。”
雲笙靈不放心剛剛那兩名修士說的話,用輕功飛出宮殿,小心翼翼貼在宮牆外面的一角,打算看看外面的情況。
卓月騎在紅鬃馬上,身後帶着數百名統一服裝的修士,一個個面色嚴肅,手持利刃。
雲笙靈朝大門外看了一眼,見這聲勢浩大的陣仗不免有些擔憂。
誰都看得出來,這明顯是來找事的。
雲笙靈往另一個靠近些的牆角挪去,蹙眉看向衆人,打算先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大門内一個帶着紫金面罩,身披烏紗的男子緩步而出,身後跟着兩名黑衣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