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白日裡喧鬧的弟子們此刻都回了船艙休息,隻剩聞不語一人,孤獨的呆在甲闆上,
她點着一盞小煤油燈,專注的看着系統給她的原著殘卷。
可惡的系統,給她看原著從來不是一股腦全給她,而是每過一個劇情就會給她一份殘卷,上面詳細寫着這段劇情的具體内容,但再往後面的就看不到了。
這就意味着,聞不語知道的,也就比衆人多那麼一點點而已。
看了很久的殘卷,聞不語終于看完了,上面的字很小,她眼睛都看痛了,于是起身回了船艙。
夜晚的風很大,海風濕鹹,船身很颠簸,聞不語進艙室的時候,差點沒站穩摔了一跤。
皎潔的月亮被烏雲遮了起來,空氣越來越悶,聞不語唯恐要下暴雨,所以轉頭把艙門鎖上了。
點起艙室裡的燈,聞不語才發現,小病嬌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起來恹恹的。
不但表情恹恹的,他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臉色發白,嘴唇直哆嗦,腦袋也無力的耷拉下來,看起來像個病中美人兒。
聞不語吓了一跳,“哎呀,你不舒服嗎?”
她去探了一下池一觀的額頭,他的皮膚涼涼的,出的汗水都是冷汗,看來病得不輕。
池一觀雖然不願意,但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把她的手拂開,隻好随她去了。
聞不語關切道:“要不要我給你倒一杯茶喝?”
池一觀聲音沙啞,但還是語氣很僵道:“走開,用不着。”
聞不語才不聽他的,倒了一杯茶放在他床邊的桌上。
平時攻略他總有危險,這會趁他生病最好,他沒力氣反擊,抓住這個機會多刷點好感度。
她又轉頭搗鼓起自己的小包袱。
“我猜你可能是暈船了,我去找點藥給你喝,你等着。”
雖然這隻是聞不語的猜測,但大概也八九不離十,聞不語和其他弟子都是臨安人,江南水鄉,從小在船上長大的,隻有池一觀一人是從蜀地來的,那邊沒什麼水,船隻也稀少,池一觀可能從來都沒有坐過船,這還是第一次,所以暈船嘛,正常。
聞不語左翻右翻,在自己的小包袱裡終于把暈船藥找了出來,這玩意不常用,被她放在包袱的最底層,找出來還真不容易。
她把藥倒到茶盞裡,攪和勻了,巴巴的送到池一觀跟前,打算喂他喝。
池一觀表情很不耐煩。
“我都說了不用。”
趁他現在沒力氣,聞不語強硬的拒絕了他。
“那怎麼行,你不喝藥,暈船是不會好的,你也不想到最後吐個昏天暗地吧。”
說着将盛藥的勺子舉到了池一觀嘴邊。
沒想到池一觀臉色發青,狐疑的盯着這勺藥,遲疑着不敢下嘴。
此情此景,聞不語也回憶起來熟悉的場景,差點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