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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15 少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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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過雕花木窗時,聶少凱正為榻上沉睡的醉夢香掖緊錦被,指尖撫過她腕間纏繞的豹形銀鈴,恍惚又見初遇那日,紅衣少女踏月而來,腰間銀鈴叮咚如清泉擊石,而他脫口而出的“姑娘留步”,終成了此生最鄭重的邀約。

春日宴上,醉夢香指尖拈着桂花釀的琉璃盞,眼波流轉間盡是慵懶,聶少凱執起青瓷壺為她斟酒,琥珀色酒液漫過杯沿時,輕聲應下那句“守着香兒一生一世,直到歲月盡頭”的誓言,驚起檐下雙栖的燕兒。

暮春的西子湖籠着淡紫色霧霭,醉府後園的晚櫻簌簌落在遊廊黛瓦上。醉夢香倚着朱漆欄杆,鵝黃襦裙繡着金線勾勒的豹紋暗紋,腕間銀鈴随着動作輕響。她正将最後一枚青梅浸入酒甕,忽然瞥見水榭那邊青衫衣角閃過,唇角不由彎起月牙。

聶少凱踏着滿地碎紅走來,玄色束發帶系着和田玉墜,手中烏木匣還凝着薄霜。"江南春短,特意讓人快馬送來冰湃的荔枝。"他說着掀開匣蓋,瑩白果肉上還凝着露水。醉夢香指尖沾了青梅酒,忽然在他衣襟點出幾點绛紅:"聶公子日日帶稀罕物兒,莫不是想把醉府後廚填滿?"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銀鈴驟響。醉夢熙白衣勝雪,腰間軟劍還在滴水,正追着渾身濕透的醉夢泠跑過九曲橋。"九妹又偷放我養的錦鯉!"八妹作勢要抽劍,卻被九妹粉色裙裾掃過臉頰,沾了滿手湖水。聶少凱望着打鬧的少女們,忽然憶起初見時,眼前人也是這般靈動——那晚他在渡口遇劫,月光下紅衣翻飛如焰,腰間銀鈴震得劫匪抱頭鼠竄,而她踩着領頭人的脊背回眸,金瞳映着漫天星河。

"發什麼呆?"醉夢香指尖拂過他眉眼,聶少凱這才驚覺暮色已漫過雕花窗棂。她解下外衫鋪在石桌上,露出内搭的鵝黃抹胸,肩頭豹形胎記在燭火下若隐若現。荔枝甜香混着青梅酒香彌漫開來,忽有細雨敲打芭蕉,聶少凱伸手替她遮雨,卻見她狡黠一笑,摘下他束發玉墜抛向湖面:"接住了,便應你明日同遊雷峰塔。"

夜色漸濃時,醉夢香枕着聶少凱膝頭假寐。他望着她長睫投下的蝶影,指腹輕輕摩挲她腕間的銀鈴——那是用他祖傳玉佩熔鑄而成,鈴铛内側刻着"歲歲長安"。遠處傳來醉夢甜教燕子嚴唱曲的婉轉聲,醉夢蘭與南宮潤對弈的落子聲,混着西子湖的浪濤,織成一張溫柔的網。

三月三的曲水流觞宴設在醉府九曲回廊,碧水浮着桃花瓣自竹制酒船間蜿蜒而過。醉夢香斜倚在湘妃竹榻上,鵝黃襦裙繡着金線盤成的豹紋暗紋,鬓邊垂落的珍珠步搖随着輕笑輕顫。她指尖轉着琉璃盞,盞中桂花釀映着廊下新糊的茜紗窗,将那雙金棕色眼眸染得愈發潋滟。

"聶公子這手斟酒的功夫,該不是在福州府上偷偷練了許久?"醉夢香突然按住青瓷壺,指尖在壺身上點出幾點酒漬,"當心滿則溢,就像..."話音未落,回廊那頭忽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醉夢甜穿着繡着鳳凰暗紋的橙紅襦裙,正追着燕子嚴讨要新烤的桂花糕,發間金步搖晃得滿園春色都活潑起來。

聶少凱望着少女們打鬧的身影,忽然想起初見時的驚鴻一瞥。那時醉夢香帶着妹妹們在錢塘江邊捕螢,她的金瞳在夜色裡亮如寒星,腰間銀鈴驚起一灘鷗鹭。此刻她慵懶倚着軟墊,腕間的銀鈴卻安靜地垂着,倒襯得眉眼愈發溫柔。

"在想什麼?"醉夢香用琉璃盞輕輕碰他手背,酒液順着盞沿漫出來,在他玄色袖口洇出深色水痕。聶少凱垂眸,忽然想起父親說過的"門當戶對",想起那些關于妖族與人族的流言,卻在對上她含笑的眼眸時,所有顧慮都化作繞指柔。

"在想..."他執起青瓷壺,琥珀色酒液注入琉璃盞時泛起細密酒花,"若這桂花釀能釀成歲月,便想這樣歲歲年年為你斟酒。"話音未落,檐下雙栖的燕兒突然振翅而起,驚落滿廊紫藤花。醉夢香指尖微顫,酒液在盞中蕩出細碎漣漪,倒映着聶少凱眼中比春水更溫柔的情意。

遠處傳來醉夢熙舞劍的破空聲,混着醉夢泠哼唱的江南小調,與廊下潺潺流水聲織成一片。醉夢香望着他束發用的墨玉簪,突然伸手将自己腕間銀鈴解下,系在他腰間:"既是歲歲年年,總要留個信物。"風過回廊,新系上的銀鈴與他腰間玉佩相撞,發出清越聲響,驚得對岸醉夢艾懷裡的白兔豎起了耳朵。

暮色初臨時,醉府的九曲回廊點起鲛绡燈,将飄落的晚櫻染成暖金色。醉夢香倚在朱漆美人靠上,鵝黃襦裙繡着暗紋豹斑,随着她晃動的足尖輕顫。她半阖着眼,聽着遠處傳來醉夢甜教燕子嚴唱曲的軟糯吳音,忽然被一聲清亮的鳥鳴驚得睜開眼——醉夢艾抱着雪白的玉兔從月洞門跑來,翠綠裙裾掃落廊下的紫藤花。

"大姐!快看三哥新得的墨寶!"醉夢艾鬓邊沾着花瓣,懷中玉兔紅着眼珠子蹬腿。聶少凱伸手接過蘇晚凝托人送來的卷軸,展開時墨香混着紫藤花香撲面而來,隻見宣紙上遒勁的"與子同遊"四字,落款處還畫着隻栩栩如生的白兔。醉夢香撐着下巴輕笑:"蘇公子這字裡行間,怕不是藏着整個江南的春光?"

話音未落,回廊轉角傳來刀劍相擊聲。醉夢熙白衣翻飛,正與覓風比試劍法,劍光劈開暮色,驚起滿池錦鯉。醉夢泠蹲在岸邊拍手,粉色裙擺沾滿水漬,發間貝殼發飾随着笑聲叮咚作響:"八姐又要赢啦!"遠處醉夢紅晃着毛茸茸的貓耳,懶洋洋地靠在馮廣坪肩頭,看他擺弄新收的山茶花苗。

聶少凱望着這熱鬧景象,忽然想起初遇那日,醉夢香孤身擊退馬賊的模樣。此刻她卸去淩厲,隻餘眉眼間的溫柔缱绻,金棕色眼眸映着廊下燈籠,像是盛着兩盞桂花釀。他下意識伸手替她拂去發間落英,卻被她反手握住手腕。

"聶公子這般體貼,莫不是想把醉府上下都寵壞?"醉夢香指尖繞着他束發的玉簪,腕間銀鈴輕響,"前日替小妹修風筝,昨日幫二姐調胭脂,倒忘了自己才是福州來的貴公子。"她語氣帶着笑意,眼底卻藏着不易察覺的動容。

聶少凱任由她擺弄玉簪,望着她肩頭若隐若現的豹形胎記,忽然想起父親的告誡:"妖族與人族終有隔閡。"可此刻回廊裡飄着桂花酒香,傳來姐妹們的笑鬧,他隻覺這樣的歲月值得用一生守護。"若能換香兒展顔,做這醉府的'雜役'又何妨?"他輕聲道,話音未落,檐下雙栖的燕兒突然掠過頭頂,翅膀掃落一盞鲛绡燈,暖光如瀑,将相擁的兩人籠在溫柔的光暈裡。

忽有細雨簌簌落在鲛绡燈上,暈開朦胧光暈。醉夢香輕蹙眉頭,聶少凱已眼疾手快取下外袍,罩在她單薄的肩頭。衣料上還帶着他身上的松香氣息,惹得她耳尖泛紅。

"别着涼了。"聶少凱低聲道,聲音裡滿是關切。他伸手将廊下的油紙傘撐開,傘面繪着西湖十景,在雨幕中宛如一幅流動的水墨畫。醉夢香倚着他的肩頭,望着遠處在雨中嬉戲的姐妹們。醉夢紫甩着毛茸茸的狐尾,正和納蘭京比賽誰能接住更多雨滴;醉夢青盤着烏黑長發,與何童共撐一把傘,輕聲讨論着詩詞。

"你看,"醉夢香指着廊下的燕子窩,"那對燕兒又在築巢了。"聶少凱順着她的手指望去,隻見兩隻燕子銜着草莖,在雨中來回穿梭。"就像我們一樣。"他輕聲說,"一點一點,築起屬于我們的小窩。"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醉夢甜的驚呼聲。原來是燕子嚴不小心打翻了剛調好的胭脂,濺了醉夢甜滿身橙紅。醉夢甜叉着腰佯裝生氣,燕子嚴則手忙腳亂地用帕子幫她擦拭,模樣滑稽又可愛。醉夢香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銀鈴般的笑聲混着雨聲,在回廊間回蕩。

聶少凱看着她笑得燦爛的模樣,心中滿是柔情。他知道,這段感情注定不會一帆風順,妖族與人族的差異,家族的壓力,都是橫亘在他們面前的阻礙。但此刻,聽着雨聲,看着身邊人的笑顔,他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隻要能這樣陪着她,守着這份平凡的幸福,便已足夠。

"香兒,"他輕輕握住她的手,"無論将來發生什麼,我都會守着你。"醉夢香擡頭,金棕色的眼眸中映着他溫柔的臉龐。她沒有說話,隻是将頭靠在他肩上,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感受着這份難得的甯靜與溫暖。雨還在下,卻已不再寒冷。

雨勢漸歇時,醉夢泠突然從遊廊盡頭探出頭,粉裙下擺沾着濕漉漉的水草,發間貝殼發飾随着蹦跳叮咚作響:"大姐!覓兩哥哥送來新鮮的太湖銀魚!"話音未落,醉夢熙拎着濕漉漉的狼尾闖進來,雪白勁裝滴着水珠,顯然剛陪九妹在湖裡胡鬧過。醉夢香起身時,聶少凱順勢将她滑落的外袍重新披好,指尖不經意擦過她後頸的豹紋胎記,惹得她耳尖發燙。

回廊轉角傳來細碎争執聲,醉夢甜攥着被胭脂染紅的裙擺,正踮腳去夠燕子嚴藏在頭頂的琉璃胭脂盒:"明明是你笨手笨腳!快把新得的玫瑰胭脂還來!"橙紅襦裙上繡着的鳳凰随着動作展翅欲飛,而燕子嚴舉着盒子連連後退,發間的金步搖晃出清脆聲響。醉夢艾抱着白兔躲在蘇晚凝身後,翠綠裙擺掃過廊下晾曬的艾草,驚得兔子豎起耳朵鑽進繡着胡蘿蔔圖案的袖袋裡。

"不如将銀魚做成羹?"聶少凱見醉夢香盯着九妹懷裡的竹簍出神,主動接過沉甸甸的魚簍。竹篾縫隙滲出的水珠滴在他玄色衣擺,暈開深色痕迹。醉夢香指尖劃過他束發的墨玉簪,忽然狡黠一笑:"聶公子既會斟酒又會下廚,傳出去怕是要引得全江南閨秀踏破醉府門檻。"話雖如此,卻已率先往廚房方向走去,鵝黃裙擺掠過廊下懸挂的紫藤花串,驚起幾隻振翅的流螢。

廚房竈火正旺時,醉夢紫晃着毛茸茸的狐尾溜進來,紫色襦裙繡着的九尾狐暗紋在火光下若隐若現。她踮腳偷吃腌制的梅子,被納蘭京敲了敲手背:"當心牙酸倒了。"轉頭卻見醉夢紅蹲在角落,火紅裙擺鋪成豔麗的毯,正逗弄着馮廣坪新帶來的橘貓。四姐醉夢青倚着門框,青色紗衣上的蛇形刺繡随着呼吸起伏,手中書卷卻早已歪到一邊,目不轉睛看着何童往竈膛添柴時被熏黑的鼻尖。

聶少凱将炖得奶白的魚湯盛進青瓷碗,氤氲熱氣模糊了醉夢香金棕色的眼眸。她舀起一勺湯吹涼,卻突然伸手喂到他唇邊:"試試鹹淡?"周圍頓時響起起哄聲,醉夢泠拍着手在竈台邊蹦跳,濺起的水花沾濕了醉夢熙的褲腳。聶少凱望着她眼中流轉的笑意,忽然覺得,這蒸騰的煙火氣裡,藏着比任何山盟海誓都動人的永恒。

暮色徹底漫過雕花窗棂時,醉府前廳亮起三十六盞蓮花燈,将青磚地映得流光溢彩。醉合德戴着玳瑁邊的圓框眼鏡,正搖頭晃腦給女兒們講解《詩經》,林秀琪則坐在屏風後,指尖穿梭着銀針,為醉夢泠新裁的粉裙繡魚尾紋樣。醉夢香倚在聶少凱肩頭,鵝黃裙上的金線豹紋與他玄色衣擺的雲紋交疊,腕間銀鈴随着呼吸輕顫。

"阿爹,'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說的可是九妹?"醉夢甜突然指着在門口晃悠的醉夢泠,橙紅襦裙上的鳳凰仿佛要順着話音飛出來。醉夢泠臉頰绯紅,貝殼發飾叮當作響:"二姐又打趣我!覓兩哥哥前日送來的夜光珠,還說要帶我去看真正的鲛人!"話音未落,醉夢熙提着木劍從庭院躍入,雪白勁裝掠過滿架薔薇,驚落的花瓣粘在醉夢紅的貓耳上。

"正好!"醉夢熙眼睛發亮,"風哥新得了本劍譜,正愁沒人試招!"她猛地拽住醉夢青的手腕,青色紗衣下若隐若現的蛇形紋身随着掙紮泛起微光。何童慌忙丢下書卷,卻見醉夢青已靈活地纏上醉夢熙的木劍,唇角勾起妖冶的笑:"八妹的劍法,可别又輸給四姐。"

聶少凱看着鬧劇,悄悄将剛烤好的桂花糕塞進醉夢香掌心。溫熱的糕點沾着糖霜,咬下去時酥脆聲響混着滿堂笑鬧。醉夢香忽然想起初見那日,她在劫道的馬賊前亮出利爪,而他卻捧着受傷的手臂說"姑娘的眼睛比月光還亮"。此刻他眼底映着跳動的燭火,将誓言熬成細水長流的溫柔。

"少凱,明日陪我去靈隐寺?"醉夢香掰下半個糕點喂進他嘴裡,金棕色眼眸盛滿期待,"聽說寺裡的姻緣樹最靈驗。"話音未落,醉夢蘭從書堆裡擡起頭,藍色襦裙上的鼠形暗紋随着動作微動:"大姐莫不是忘了?下月要替九妹準備生辰宴,還得腌梅子酒呢。"

庭院裡的晚風吹過,将滿院笑語卷着花香送向天際。聶少凱握住她的手,在燭火搖曳間,看見醉夢泠踮腳夠燈籠的雀躍,醉夢紫與納蘭京偷嘗梅子酒時皺起的鼻尖,還有醉夢艾被白兔蹭花胭脂的嬌嗔。這些瑣碎的光影裡,藏着比永恒更動人的時光。

夜色漸深,醉府的回廊在月色下鍍上一層銀邊。醉夢香被聶少凱牽着手漫步在後花園,腳下的鵝卵石小徑蜿蜒,兩旁盛開的晚香玉散發着清幽香氣。她鵝黃色的裙擺掃過垂落的紫藤,驚起幾隻沉睡的流螢,在空中劃出細碎的光痕。

"明日去靈隐寺,除了姻緣樹,還要去求些平安符。"聶少凱停下腳步,伸手将她鬓邊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前日聽你說,八妹又要跟着覓風出去行俠仗義。"他話音裡帶着淡淡的擔憂,指尖輕輕撫過她耳際的銀鈴。

醉夢香仰頭望着他,金棕色的眼眸映着月光:"她從小就閑不住,有覓風跟着,倒也不必太擔心。"說着,她突然狡黠一笑,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倒是某人,說起八妹時一臉憂心忡忡,莫不是忘了要陪我去靈隐寺的事?"

遠處傳來醉夢甜清亮的歌聲,混着燕子嚴的箫聲,在夜空中悠悠回蕩。循着聲音望去,隻見九曲橋上,醉夢甜穿着橙紅色的襦裙,裙擺上的鳳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正踮着腳尖翩翩起舞。燕子嚴倚在橋欄上,吹奏着竹箫,眼中滿是溫柔。

"二姐又在練新曲了。"醉夢香靠在聶少凱肩頭,聽着悠揚的樂聲,"她說等曲子練好了,要在九妹生辰宴上表演。"她的聲音帶着笑意,腕間的銀鈴随着動作輕輕搖晃。

忽然,一聲清脆的貓叫打破了甯靜。醉夢紅抱着橘貓從假山後竄出,火紅的裙擺揚起,驚起一片花瓣。"抓到你了!"她對着身後大喊,隻見馮廣坪舉着竹蜻蜓追出來,無奈又寵溺地笑着:"别跑太快,當心摔着!"

聶少凱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轉頭看向懷中的醉夢香,她正眯着眼睛,像隻慵懶的貓,享受着這甯靜美好的夜晚。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哪怕時光就此停駐,也是極好的。

"香兒,"他輕聲喚道,聲音裡滿是眷戀,"無論以後的路如何,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醉夢香擡眼望向他,月光下,兩人相視而笑,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溫柔而靜谧。遠處,姐妹們的笑鬧聲依舊在夜色中回蕩,為這甯靜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夜風忽然轉涼,聶少凱将醉夢香鬓邊被吹亂的發絲仔細别到耳後,卻見她忽然狡黠地眨了眨眼,伸手揪住他束發的墨玉簪。"聶公子總愛擺弄我的發飾,不如換我也給你打扮打扮?"不等他回應,醉夢香已踮腳取下廊下懸挂的紫藤花串,将淡紫色花瓣編成精巧的花環,輕輕戴在他發間。月光為她的鵝黃襦裙鍍上銀邊,金線繡成的豹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

遠處傳來醉夢蘭清亮的驚呼。循聲望去,隻見穿藍色襦裙的六妹正追着南宮潤滿院跑,發間的珍珠步搖晃出細碎銀光:"快把我的《山海經》還來!你又在書頁間藏杏仁酥!"南宮潤高舉書卷左躲右閃,青衫下擺掃過石桌上的棋盤,驚得黑白棋子紛紛滾落。醉夢艾蹲在一旁,翠綠裙擺鋪成一片柔軟的草地,正用胡蘿蔔逗弄懷中的白兔,突然被蘇晚凝偷偷喂了口桂花蜜,羞得兔子豎起耳朵竄進她袖袋。

"看!"醉夢香突然拽着聶少凱的衣袖指向荷塘。醉夢泠穿着新裁的粉裙坐在荷葉間,貝殼發飾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正咯咯笑着将夜光珠抛向水面,引得錦鯉争相躍出。覓兩哥哥站在岸邊,伸手虛護着怕她跌落,衣角沾滿方才下河撈珠時的水漬。而醉夢紫晃着毛茸茸的狐尾,與納蘭京躲在假山後偷吃醉夢甜藏的梅子酒,紫色襦裙上的九尾狐暗紋沾了酒漬,在月光下洇出深色痕迹。

聶少凱低頭看向腕間不知何時被系上的豹紋絲帶,想起白日裡醉夢香咬着絲線為他縫制香囊的模樣。她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影,金棕色眼眸專注地盯着繡線,時不時擡頭沖他狡黠一笑,問"聶公子喜歡牡丹還是芍藥"。此刻夜風卷起她發間的紫藤花香,他忽然伸手将人輕輕摟進懷裡,聽着她因驚訝而加快的心跳,在她耳邊低語:"香兒,這樣的日子,真想過一輩子。"

醉夢香靠在他肩頭輕笑,腕間銀鈴與他腰間玉佩相碰,發出清越聲響。遠處傳來醉夢熙舞劍的破空聲,混着醉夢甜的歌聲、醉夢青的吟詩聲,還有此起彼伏的笑鬧,在月色下織成一張溫柔的網。而荷塘裡的流螢越聚越多,宛如銀河墜入人間,照亮了醉府裡每一個洋溢着幸福的角落。

忽有一陣夜風掠過荷塘,驚起滿池漣漪。醉夢香縮了縮脖子,聶少凱立即脫下外袍将她裹住,衣料上的松香混着她身上的桂花甜香,在夜色裡氤氲成溫柔的霧。"當心着涼。"他的話音未落,遠處假山後突然傳來"噗通"一聲悶響——醉夢紫被嗆到的梅子酒噴了納蘭京滿身,紫色狐尾炸成蓬松的毛球,模樣又狼狽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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