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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13 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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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丫頭又偷偷下水了。"醉夢艾抿嘴輕笑,卻被蘇晚凝突然拉近。他伸手取下她發間的玉兔金钗,燭光在白玉兔身上流轉,紅寶石眼睛映着她泛紅的臉頰。"别動。"蘇晚凝聲音低沉,溫熱的指尖穿過她的青絲,将金钗重新簪好,珍珠流蘇垂落的瞬間,輕輕掃過她跳動的耳垂。

桃林外突然傳來鼓樂聲,一隊提着花燈的人沿着湖畔走來。醉夢紅抱着花貓竄過來,紅色裙擺揚起花瓣:"是宛城的夜遊會!"馮廣坪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面,懷裡還抱着她落下的香囊。醉夢甜和燕子嚴提着裝滿桂花的竹籃,橙色衣袖上沾着金黃的花蕊。醉夢香與聶少凱并肩而立,琵琶與箫聲再次響起,為喧鬧的夜色添了幾分悠揚。

醉夢艾望着滿湖燈火,又轉頭看向身旁的蘇晚凝。他正專注地盯着她,墨色衣袍上沾着桃花瓣,眼底映着她的身影。發間的玉兔金钗随着夜風輕晃,珍珠流蘇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恍惚間,她覺得整個江南的溫柔,都藏在了這流轉的光華裡。

夜遊會的鑼鼓聲漸近,醉府衆人被裹挾進熙攘的人流。醉夢熙突然抽出軟劍,在人群頭頂挽出銀亮劍花,驚得醉夢泠抱着覓兩的手臂直躲,粉色裙擺掃過路邊小販的糖畫攤。醉夢紫趁機從納蘭京袖中掏出銅錢,買了串冰糖葫蘆,绛紫色衣袖揚起時,狐尾虛影若隐若現。

“當心走散!”蘇晚凝攬住醉夢艾的腰,指尖觸到她腰間翡翠縧子上的同心結。她仰頭看他,發間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蘇掃過他手背,癢得他不自覺收緊掌心。醉夢艾杏眼發亮,指着街角挂着兔子燈籠的攤位:“蘇公子可敢與我比猜燈謎?輸家要背對方繞湖走三圈!”

話音未落,醉夢紅已抱着花貓蹦過來,紅色裙擺沾着糖稀:“我與廣坪也要賭!輸家替我給阿橘梳毛半月!”馮廣坪無奈地笑,從袖中掏出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糖漬。遠處醉夢甜舉着桂花糕,橙色衣袖被燕子嚴小心護着,生怕被擁擠的人群撞翻。

燈謎攤前,醉夢艾盯着謎面突然眼前一亮。她發間金钗随着雀躍的動作輕晃,珍珠流蘇掃過寫着謎面的紅綢:“‘紅眼睛,白皮袍,短尾巴,長耳朵’——這不是說我?”蘇晚凝望着她狡黠的笑容,故意皺眉:“可謎面謎底不能同字,這不算。”

醉夢艾正要反駁,忽聽得人群爆發出喝彩。轉頭見醉夢熙正與街頭藝人比劍,白衫翻飛間劍光如雪,引得醉夢蘭拽着南宮潤擠到前排,藍色裙擺被踩得皺巴巴。醉夢青則站在角落,青色紗衣随風輕擺,蛇形銀簪泛着冷光,默默替衆人留意着散落的荷包與發簪。

夜風裹着胭脂香與烤肉味拂來,蘇晚凝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尖:“若我輸了,便背着你走遍江南每座橋。”醉夢艾心跳漏了一拍,發間金钗的珍珠流蘇輕輕顫動,在他衣襟投下細碎的光影。遠處的河燈與天上繁星交相輝映,恍惚間,她覺得這煙火人間,最動人的不過是身旁人眼中的盈盈笑意。

正說着,街邊突然傳來撥浪鼓的聲響。醉夢泠眼睛一亮,粉色裙擺掃過青石闆,像條靈活的小魚般鑽進人群。覓兩提着她遺落的繡鞋,漲紅着臉在後面追趕:“慢點!當心——”話未說完,醉夢泠已舉着糖人蹦跳着回來,鯉魚造型的糖人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與她發間晃動的珍珠墜子相映成趣。

醉夢艾被拽着擠進賣頭飾的攤子,木架上的銀簪玉钗在燭光裡閃爍。她一眼瞥見支新制的翡翠耳墜,雕着兩隻交頸的玉兔,正要伸手去摸,蘇晚凝已掏出銀錠:“老闆,包起來。”“又亂花錢!”她嗔怪着,耳尖卻悄悄發燙,發間的玉兔金钗跟着輕輕搖晃,珍珠流蘇垂落時拂過他手腕,留下一陣酥麻的觸感。

“給兔子配翡翠,正合适。”蘇晚凝笑着替她戴上耳墜,指尖不經意擦過她冰涼的耳垂。醉夢艾望着銅鏡裡晃動的光影,忽然想起那年上元節,也是這般人潮洶湧,他擠過三條街隻為給她買盞兔子燈。那時她鬓邊還沒有這支金钗,卻已将他眼底的溫柔,悄悄藏進了心裡。

“快看!”醉夢紫突然指着天空驚呼。衆人擡頭,隻見數十盞孔明燈冉冉升起,橘色的光暈将夜空染成暖金。醉夢紅把花貓往馮廣坪懷裡一塞,蹦跳着去搶孔明燈:“我要寫‘阿橘永遠抓不到老鼠’!”惹得衆人哄笑。醉夢香與聶少凱并肩而立,琵琶聲混着箫音,随着孔明燈飄向遠方。

醉夢艾接過蘇晚凝遞來的筆,在孔明燈上歪歪扭扭寫下“歲歲平安”。她仰頭看他,燭光映得他眉眼愈發溫柔:“還要寫什麼?”蘇晚凝握着她的手,在“平安”旁添了個“喜樂”,筆尖掃過紙面的沙沙聲,混着她發間金钗的輕響,織成細密的網,将兩人裹進這江南溫柔的夜色裡。

孔明燈冉冉升空時,一陣穿堂風突然掠過,卷起醉夢艾鬓邊碎發。蘇晚凝擡手替她攏發,指尖剛觸到那支玉兔金钗,就聽得不遠處傳來瓷器碎裂聲。循聲望去,隻見醉夢熙的劍穗勾住了小販的瓷盤,白衫翻飛間,她已摸出銀子賠罪,惹得圍觀百姓紛紛贊歎“好俊的俠女”。醉夢泠蹲在地上,粉衣沾滿塵土,正認真地将碎片攏成小兔形狀,覓兩舉着油紙傘為她遮陽,生怕月光曬着了妹妹。

“咱們醉府出門,總免不了熱鬧。”醉夢艾抿嘴輕笑,翡翠襦裙上的白兔刺繡随着呼吸起伏。蘇晚凝望着她笑彎的杏眼,忽然想起前日她在書房練字,墨汁濺上臉頰也渾然不覺,偏生玉兔金钗上的珍珠流蘇垂落,在宣紙上印出點點銀痕,倒比精心描繪的梅花圖更動人。

夜風送來陣陣甜香,醉夢甜提着新制的桂花糕穿梭人群,橙色衣袖沾着糖霜:“快來嘗嘗!燕子嚴調的蜜比往年還甜!”醉夢紅叼着糖畫湊過來,花貓阿橘蹲在她肩頭,紅色裙擺掃過醉夢紫的绛紫色紗裙。醉夢紫指尖輕轉着竹蜻蜓,狐眼狡黠:“三姐姐的金钗今夜最搶風頭,連月亮都黯淡了。”

醉夢艾臉頰發燙,發間金钗的珍珠流蘇跟着輕顫。蘇晚凝卻順勢取下金钗,在她驚愕的目光中,将發簪别進自己發間:“如此,我也能沾沾‘星河’的光彩?”他墨色衣袍襯着白玉兔,模樣說不出的诙諧,逗得衆人捧腹大笑。醉夢艾又羞又急,跳起來去夠金钗,卻被蘇晚凝攬住腰肢轉了個圈,珍珠流蘇掃過兩人交疊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晃動的銀影。

此時,醉合德背着竹簍從人群中擠過來,簍裡裝滿孩子們買的糖人、花燈。林秀琪跟在身後,藍布圍裙兜着熱乎乎的茶湯:“都早些回吧,明日還要去廟裡祈福。”醉夢蘭拽着南宮潤的衣袖,藍色裙裾纏着祈福紅繩;醉夢青默默替醉夢熙整理歪斜的劍穗,青色紗衣下的蛇形銀簪微微發亮。

歸途上,醉夢艾靠在蘇晚凝肩頭,聽着姐妹們的笑鬧聲漸遠。西子湖的水波輕拍堤岸,她伸手去夠他發間的玉兔金钗,指尖卻被他握住。“再借我戴一晚?”蘇晚凝低頭看她,眼中映着萬家燈火,“今夜的星河,該由我來護着。”金钗的珍珠流蘇垂落,輕輕掃過他的嘴角,恍若将整個江南的溫柔,都釀成了耳畔的私語。

一行人沿着湖畔往醉府走時,夜露已悄然打濕青石闆。醉夢泠突然指着蘆葦蕩驚呼,粉衣下的錦鯉刺繡随着她蹦跳若隐若現:“快看!是螢火蟲!”話音未落,數十點瑩綠從草葉間騰起,恍若墜落人間的星屑。醉夢紫眼疾手快,绛紫色衣袖兜住幾隻,狐尾虛影在身後輕輕搖晃:“做成燈籠,定比河燈還好看!”

醉夢艾被蘇晚凝牽着手落在隊伍後方。他發間的玉兔金钗随着步伐輕晃,珍珠流蘇垂落時掃過她手背,驚起一陣酥麻。“其實這金钗……”她咬着下唇,想起初遇那日,蘇晚凝在玉器鋪盯着這支钗子時,目光比看賬本還專注,“為何偏偏選它送我?”

蘇晚凝停下腳步,伸手撥開她額前被夜露沾濕的碎發。月光落在他墨色衣袍上,勾勒出溫柔的輪廓:“初見你時,你蹲在街角喂流浪兔,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琉璃。這支钗上的玉兔,總讓我想起那個瞬間。”他的指尖撫過金钗上的珍珠流蘇,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我想着,若把星河凝成簪子,就能永遠别在你發間。”

醉夢艾臉頰發燙,正要反駁,前方突然傳來醉夢紅的尖叫。她懷中的花貓炸着毛竄進竹林,紅色裙擺被竹枝勾住,馮廣坪舉着燈籠小心翼翼地替她解線,嘴裡念叨着:“當心劃傷手。”醉夢甜蹲在地上,橙色衣袖掃過露水,正認真收集掉落的桂花;醉夢熙抽出軟劍,白衫獵獵作響,非要和螢火蟲“比一比誰的劍光更亮”,惹得醉夢蘭躲在南宮潤身後笑得直不起腰。

醉合德拄着竹杖站在橋頭,月光為他灰白的鬓角鍍上銀霜:“都快些回家!明早寅時還要去雷峰塔!”林秀琪從竹簍裡掏出幹帕子,挨個替女兒們擦去臉上的糖漬,藍布圍裙上的并蒂蓮沾着桂花香氣。醉夢青默默整理着衆人散落的發簪,蛇形銀簪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卻細心地将醉夢艾掉落的翡翠耳墜收好。

蘇晚凝将玉兔金钗重新簪回醉夢艾發間,珍珠流蘇輕掃過她泛紅的耳尖。夜風裹着湖水的氣息拂過,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她望着他眼中跳動的燭火倒影,忽然覺得,這江南的春夜再美,也不及此刻他替自己挽發時,指尖傳來的溫度。

行至醉府角門,牆内突然傳來撲棱棱的振翅聲。醉夢甜提着裙擺小跑而來,橙色衣袖沾着夜露,發間木槿花簪随着動作輕顫:“母親煨了百合蓮子羹,就等你們了!”話音未落,醉夢紅抱着失而複得的花貓追至,紅色裙擺掃過牆角青苔,貓兒爪子還勾着半片竹葉。

醉夢艾剛踏入院門,忽覺腳下踩到軟乎乎的東西。低頭一瞧,竟是醉夢泠遺落的粉色繡鞋,鞋面上繡的小鯉魚歪歪扭扭,魚尾處還粘着片螢火蟲翅膀。蘇晚凝彎腰拾起,指腹蹭過鞋邊流蘇:“小泠的手藝,倒比你初學繡花時還可愛。”

“胡說!”醉夢艾伸手去搶,發間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蘇嘩啦啦晃動,“當年我繡的玉兔香囊,你不是還貼身收着?”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失言,耳尖瞬間燒紅。蘇晚凝望着她慌亂躲閃的眼神,喉間溢出輕笑,溫熱的手掌覆上她手背:“自然收着,比生意賬簿還寶貝。”

正說着,前院突然炸開聲驚呼。醉夢熙揮舞長劍挑落屋檐的燈籠,白衫映着紅光獵獵作響,吓得醉夢蘭縮進南宮潤懷裡,藍色裙擺纏上廊柱的紫藤。醉夢紫倚在門廊,绛紫色紗裙垂落如瀑,指尖捏着片竹葉輕吹,竟吹出《采蓮曲》的調子。納蘭京舉着油紙傘候在一旁,傘面不知何時畫滿了歪扭的狐狸。

林秀琪系着藍布圍裙從廚房探出頭,發間銀簪别着新摘的茉莉:“都消停些!羹湯要涼了!”醉合德背着雙手踱過來,竹杖輕點地面:“明早去雷峰塔,誰起晚了就抄十遍《孝經》。”話雖嚴厲,眼底卻藏不住笑意,看着女兒們打鬧的身影,花白胡須都跟着輕輕顫動。

醉夢艾被蘇晚凝拉到回廊角落,月光透過葡萄藤的縫隙灑落,在她翡翠色襦裙上投下斑駁光影。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微亂的鬓發,指尖撫過玉兔金钗的白玉耳朵:“明日廟會,給你買個糖兔子?”“不要。”她别過臉,卻偷偷攥緊他的衣袖,“要兩個,你一個,我一個。”

金钗的珍珠流蘇垂落,輕輕掃過交握的指尖。遠處傳來醉夢泠哼着的童謠,混着醉夢甜分發羹湯的笑語,在江南濕潤的夜風裡,釀成比蓮子羹更甜的溫柔。

衆人圍坐在雕花圓桌旁時,林秀琪剛揭開青瓷炖盅,百合蓮子羹的甜香便裹着霧氣漫開。醉夢泠晃着兩條小腿,粉衣上還沾着草屑,眼巴巴望着母親舀羹的木勺:“娘,我要最大的蓮子!”覓兩默默将自己碗裡飽滿的蓮子挑進她碗中,耳尖泛紅得像熟透的果子。

醉夢艾捧着青瓷碗,指尖觸到碗沿的纏枝蓮紋,忽然想起蘇晚凝曾說這紋路與她裙擺上的相似。她悄悄瞥向對面,見他正用銀匙耐心攪散羹裡的熱氣,墨色衣袍在燭火下泛着柔和的光。金钗上的珍珠流蘇随着低頭的動作輕晃,一滴羹湯不小心濺在蘇晚凝手背,燙得他睫毛輕顫。

“當心。”她慌忙掏出帕子,卻被他截住手腕。蘇晚凝就着她的手擦去湯汁,故意湊近耳語:“原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溫熱的氣息掃過耳垂,驚得她發間金钗叮當作響,珍珠流蘇掃過碗沿,在羹湯裡蕩開細碎漣漪。

“又在說什麼悄悄話?”醉夢紅突然探身,紅色裙擺險些掃翻燭台,懷中的花貓不滿地“喵嗚”一聲。馮廣坪眼疾手快扶住燭台,順手将她散落的發簪别回發髻:“當心燙着阿橘。”惹得醉夢紫在旁捂嘴輕笑,绛紫色衣袖下的狐尾虛影調皮地擺動。

醉合德端起茶盞輕抿,望着女兒們笑鬧,白胡須都跟着抖動:“明日去雷峰塔,須得早早起來抄經。”話音未落,醉夢熙已将空碗重重一放,白衫袖口滑落,露出新練劍時磨出的繭子:“爹,我要帶着劍去!聽說塔邊有惡霸!”醉夢青慢條斯理地替她整理歪斜的劍穗,青色紗衣下的蛇形銀簪泛着冷光:“先把《女誡》抄完再說。”

夜色漸深,院中的桂花樹沙沙作響。醉夢艾倚在回廊欄杆上,看蘇晚凝與聶少凱、南宮潤等人收拾桌椅。他發間的玉兔金钗不知何時又别回她發間,珍珠流蘇垂落肩頭,在月光下閃爍如星子。遠處傳來醉夢甜教醉夢泠唱曲的聲音,混着醉夢蘭翻書的沙沙聲,在江南的夜風中織成溫柔的網。

“在想什麼?”蘇晚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蓮子羹的甜香。他伸手圈住她的腰,下巴輕輕擱在她肩頭,看着她發間晃動的金钗:“明日廟會,除了糖兔子,還想要什麼?”醉夢艾望着天上的月亮,嘴角勾起笑意:“想要你……”話未說完,金钗的珍珠流蘇突然被夜風卷起,輕輕拂過他的臉頰,癢得他忍不住低頭吻住那抹狡黠的笑容。

翌日寅時,醉府還浸在薄霧裡,後廚已飄出蒸籠的熱氣。林秀琪往竹籃裡塞着油紙包好的炊餅,藍布圍裙上沾着面粉,看醉夢甜踮腳往食盒裡放桂花蜜,橙色衣袖掃過竈台上的青花瓷罐。醉夢泠抱着覓兩的胳膊晃悠,粉衣上的鯉魚刺繡随着動作活泛,“哥哥快看,二姐做的蜜餞兔子耳朵會動!”

醉夢艾對着菱花鏡绾發,蘇晚凝倚在門框含笑看她。晨光穿過窗棂,在玉兔金钗的珍珠流蘇上流轉,映得她耳尖泛起薄紅。“幫我。”她将木梳遞過去,發間茉莉香混着晨露氣息漫開。蘇晚凝指尖穿過青絲,簪子插入時,金钗上的玉兔紅寶石眼睛正巧迎着光,像是要從發間躍出。

前院突然傳來金屬相撞聲。醉夢熙白衫翻飛,正與醉夢紫對練,绛紫色紗裙掃過青石闆,狐尾虛影與劍光交織。“八妹當心!”醉夢紅抱着花貓蹲在石凳上,紅色裙擺垂落,逗得阿橘伸出爪子去撲流蘇。馮廣坪舉着汗巾候在一旁,時不時替她拂去肩頭的花瓣。

醉合德背着雙手走出書房,竹杖點地發出規律聲響:“都磨蹭什麼?雷峰塔的早課要趕不上了!”話音未落,醉夢蘭抱着經卷跑過,藍色裙裾沾滿墨迹,南宮潤舉着硯台緊随其後:“慢些!新研的墨汁還沒幹!”醉夢青默默将散落的發簪别回衆人發髻,蛇形銀簪在晨光中冷而溫柔。

行至西湖畔,晨霧未散。醉夢泠率先脫了鞋襪,粉衣掠過蘆葦蕩,驚起白鹭。覓兩舉着她的繡鞋追在身後,耳尖通紅:“當心着涼!”醉夢香與聶少凱并肩而立,琵琶與箫聲混着湖水輕響,驚得遊船畫舫上的公子小姐紛紛探頭張望。

蘇晚凝突然拉住醉夢艾的手腕,往她掌心塞了個油紙包。拆開一看,竟是兩隻栩栩如生的糖兔子,糖絲拉出的長耳朵在風中輕顫。“早市買的。”他望着她發亮的杏眼,喉結微動,“一隻給你,一隻……”話未說完,醉夢艾已踮腳将糖兔子湊近他唇邊,發間金钗的珍珠流蘇掃過他鼻尖:“一起吃。”

晨光漫過雷峰塔時,醉府衆人的身影散落在石階上。醉合德帶着女兒們誦經,林秀琪替大家整理被風吹亂的衣擺;醉夢熙舞劍引得孩童圍觀,醉夢紫趁機變戲法逗弄他們;醉夢紅追着花貓穿梭在香客間,馮廣坪舉着貓食亦步亦趨。蘇晚凝與醉夢艾倚着欄杆,看金钗流蘇在風中搖晃,将西湖的波光都揉成了眼底的溫柔。

日頭漸高時,返程的隊伍裡多了許多小玩意兒:醉夢泠捧着荷葉包的菱角,醉夢蘭懷裡抱着新淘的話本,醉夢熙腰間挂着鐵匠鋪送的小匕首。醉夢艾的竹籃裡,兩隻咬着尾巴的糖兔子在陽光下閃着晶瑩的光,她轉頭看蘇晚凝,見他正望着自己笑,眼中盛着比西湖水更清透的情意。金钗的珍珠流蘇輕輕晃動,掃過他的衣袖,将這平凡又溫暖的日子,都織進了江南的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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