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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13 梳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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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過雕花窗棂時,南宮潤已将羊脂玉簪簪入六姐醉夢蘭如雲青絲,指尖撫過她耳際碎發,見那藍衫上繡着的蘭草随呼吸輕顫,恍若昨夜醉夢中她簪在鬓邊的那朵沾露幽蘭。

晨曦穿透湘妃竹簾,在銅鏡上灑下細碎金斑。南宮潤執起象牙梳,指尖纏繞着六姐醉夢蘭如瀑的青絲,看那抹幽藍襦裙映着晨光,将發間珍珠步搖都襯得靈動,恍若春夜檐角搖晃的月光。

湘妃竹簾被晨風掀起一角,晨光如碎金般漫過雕花窗棂,在銅鏡上流淌出蜿蜒的光痕。醉夢蘭倚着妝奁,藍緞襦裙上的銀線繡蘭随着呼吸輕輕起伏,腰間綴着的白玉鈴铛發出細碎聲響。她垂眸望着案上的螺钿胭脂盒,耳尖卻悄悄泛紅——南宮潤的指尖正穿過她如雲青絲,帶着墨香的呼吸掃過頸間。

"又走神了。"南宮潤低笑,象牙梳齒分開她發間纏結的絨發,動作輕得像是怕驚飛檐下的燕雀。他一襲月白長衫袖口繡着竹葉暗紋,腕間纏着的沉香木珠串随着擡手的動作輕碰,"昨日說好要帶你去湖心亭看新荷,若再這般出神,可要錯過晨霧裡的景緻了。"

醉夢蘭擡眼,在銅鏡裡撞上那雙含着笑意的墨眸。少年生得溫潤如玉,眼尾微挑處卻藏着三分狡黠,此刻正将一縷青絲繞在指間,像在把玩最珍貴的絲線。她咬着唇轉回頭,發間忽然傳來涼意——那支羊脂玉簪已簪入雲鬓,簪頭雕琢的并蒂蓮正巧挨着她耳際碎發。

"好看麼?"她下意識撫上簪子,藍衫袖口滑落,露出腕間他送的纏枝蓮銀镯。鏡中少年突然湊近,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不及蘭丫頭半分。"他指尖輕輕勾住她發尾,将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隻是這碎發總不聽話......"

窗外傳來早市的喧鬧聲,混着西子湖的水汽漫進屋子。醉夢蘭臉頰發燙,想起昨夜偷溜出府時,也是這般被他護在懷裡穿過街巷。那時他披風上的松香混着月光,和此刻萦繞在鼻尖的墨香漸漸重疊。"你且等着,"她轉身時發間步搖輕晃,"待我描完眉,定要你賠我十支新荷。"

南宮潤笑着執起青黛,筆尖卻懸在半空:"不如我親手畫?"晨光将兩人身影疊在花梨木屏風上,恍惚間竟分不清是畫中人,還是畫外景。

醉夢蘭正要伸手奪過青黛,忽聽門外傳來細碎腳步聲。她慌忙往南宮潤身後縮了縮,藍裙下擺掃過他的靴面。隻見門扉輕啟,五姐醉夢紅抱着一捧茉莉探進頭來,豔紅襦裙上繡着的并蒂蓮與她頰邊胭脂相得益彰:“六妹,母親說今日要......”話音戛然而止,醉夢紅眨了眨杏眼,忽而狡黠地笑彎了眉,“哎喲,我是不是來得不巧?”

南宮潤不慌不忙起身作揖,月白長衫袖口垂落時,露出腕間醉夢蘭親手編的同心結:“五姑娘安好,方才正與蘭丫頭商議去湖心亭采荷,若姑娘得閑,不如同去?”醉夢紅搖着團扇走近,指尖點了點妹妹發燙的臉頰:“罷了罷了,我可不願當這電燈泡。”她将茉莉往妝奁上一放,香氣頓時漫滿屋子,“不過六妹這眉還未描完,南宮公子的畫工,可要比城西胭脂鋪的老師傅還靈?”

醉夢蘭羞得抓起帕子要打,卻被南宮潤截住手腕。他指尖劃過她掌心,輕輕抽出青黛,目光落在鏡中那抹慌張的藍影:“五姑娘隻管瞧好。”筆尖落下時,他故意湊近她耳畔,“蘭丫頭可要坐穩了,若是手抖......”話音未落,醉夢蘭已感到耳後溫熱的呼吸,連帶着鬓邊的珍珠步搖都跟着輕顫。

窗外的蟬鳴聲忽然密集起來,驚起柳梢上的雀兒。醉夢紅倚着門框笑得前俯後仰,忽聽得遠處傳來母親喚人之聲,這才踩着繡鞋跑開,裙裾上的銀鈴铛與醉夢蘭腰間的玉鈴遙相呼應。待腳步聲漸遠,醉夢蘭才敢轉頭,卻見南宮潤正望着她眉間,眸色比西子湖的水還要深:“蘭丫頭,這眉梢該挑幾分,可得聽你的。”他說話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像是落在她心尖的蝶。

醉夢蘭咬着下唇,耳根發燙,明明是夏日清晨,卻無端覺得屋裡悶熱得緊。她偷瞄鏡中南宮潤專注的眉眼,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随着筆尖輕顫,握着青黛的手腕白皙如玉,袖口繡着的竹葉幾乎要掃過她的肩頭。

“偏生要在人前打趣我。”她低聲嘟囔,指尖無意識摩挲着銀镯上的蓮花紋路。話音未落,南宮潤忽然擱下青黛,從袖中掏出一方素絹,輕輕拭去她額角薄汗:“是我的不是,改日給蘭丫頭賠罪。”他說話時帶起的風裡混着淡淡的墨香,讓醉夢蘭想起他書房裡攤開的書卷,和那些寫滿情詩的信箋。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醉夢蘭下意識起身,藍裙帶掃翻了妝奁上的茉莉,雪白花瓣簌簌落在南宮潤衣襟上。她扒着窗棂張望,見八妹醉夢熙一身利落的白色勁裝,正騎在棗紅馬上朝這邊揮手,腰間佩劍在晨光裡泛着冷冽的光。“六姐!”醉夢熙扯開嗓子喊道,“我要随覓風哥去城郊練箭,回來給你帶糖炒栗子!”

南宮潤笑着将沾了花香的茉莉拾起,别在醉夢蘭鬓邊:“你這八妹,倒比男兒還灑脫。”他話音剛落,就聽遠處傳來母親的嗔怪:“熙丫頭!又騎馬亂跑,仔細摔着!”緊接着是二姐醉夢甜溫軟的聲音:“娘莫急,我看着她呢!”醉夢蘭聽着院中的喧鬧,嘴角不自覺上揚,轉頭卻見南宮潤正望着她笑,目光裡盛着比晨光更溫柔的暖意。

“在想什麼?”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可是饞糖炒栗子了?待去湖心亭,我讓小厮多備些。”醉夢蘭臉頰發燙,低頭時瞥見他衣襟上沾着的茉莉花瓣,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摘,卻不料被他反手握住指尖:“蘭丫頭,這算不算你主動投懷送抱?”

院子裡的蟬鳴聲忽然又響了起來,驚得屋檐下的風鈴叮咚作響。醉夢蘭掙了掙沒掙脫,隻能瞪他一眼:“油嘴滑舌,再這般胡說,便不理你了。”可她垂眸時,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藍衫上的銀線繡蘭,在晨光裡晃出細碎的光。

正鬧着,忽聽得院外傳來木輪車轱辘聲響,混着小販清亮的吆喝:“栀子花——白蘭花——”醉夢蘭耳朵微動,像隻嗅到食物的小獸,眼睛亮晶晶地轉向南宮潤:“是賣花的來了!”她話音未落,人已提着藍裙往門外跑,腰間玉鈴叮叮當當,驚飛了廊下啄食的麻雀。

南宮潤望着她雀躍的背影,唇角噙着無奈又寵溺的笑,拾起她遺落的繡帕快步跟上。剛轉過月洞門,便見醉夢蘭正踮着腳與賣花婆婆讨價還價,藍裙在晨風中揚起,襯得她身形愈發纖巧。“婆婆,您這茉莉雖好,可花瓣上沾了露水,總要便宜些的。”她晃着手中銅闆,眼尾彎成月牙,“不如再送我兩朵?”

賣花婆婆笑得滿臉褶子:“哎喲,醉家六姑娘何時學會了這等殺價的本事?莫不是跟着南宮少爺學的?”南宮潤适時上前,往竹筐裡丢下一錠碎銀:“婆婆莫與她計較,餘下的錢權當茶錢。”醉夢蘭瞪他一眼,卻見他已捧起一束沾着晨露的白蘭花,輕輕替她别在衣襟:“蘭丫頭素日最喜這香,可别委屈了自己。”

此時院角忽然傳來嬉鬧聲,九妹醉夢泠晃着兩條羊角辮跑過來,粉裙上繡着的錦鯉随着步伐活靈活現:“六姐姐!覓兩哥哥送來新采的蓮蓬,母親說要煮蓮子羹!”她眼尖瞧見白蘭花,立刻湊過來猛吸一口氣,“好香!南宮哥哥偏心,也不給我帶!”

南宮潤笑着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裡面竟是幾個小巧的荷花酥:“早備下了,還有你最愛的桂花蜜。”醉夢泠歡呼一聲,抓着點心又蹦蹦跳跳跑開。醉夢蘭望着妹妹的背影,忽然想起幼時姐妹們分食一塊桂花糕的光景,嘴角不自覺上揚。

“在想什麼?”南宮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着若有若無的溫熱氣息。醉夢蘭轉頭,見他正望着自己,目光裡盛滿溫柔:“莫不是又饞蓮子羹了?待用過早飯,我陪你去廚房幫忙,順便偷個先嘗?”他說罷,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晨光落在他眼底,比西子湖的水波還要清亮。

兩人正說着,忽聞前廳傳來一陣爽朗笑聲。醉夢蘭耳尖微動,拉着南宮潤的袖口往回廊疾走:“是大姐和聶公子來了!”藍裙掠過青石闆,驚起廊下懸挂的鹦鹉撲棱翅膀,學舌般喊着“貴客到——”。

轉過垂花門,隻見醉夢香身着鵝黃襦裙,腰間金線繡的豹紋暗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正與聶少凱并肩而立。聶少凱手中捧着個檀木匣子,見兩人過來,立刻笑着打開:“聽聞醉伯父在尋宋版《詩經》,正巧家中藏了副本,特來請老先生品鑒。”醉夢香瞥了眼妹妹绯紅的臉頰,忽然捂嘴輕笑:“六妹這鬓邊的白蘭花,倒與南宮公子的月白長衫相得益彰。”

醉夢蘭下意識擡手護着衣襟,卻被南宮潤輕輕按住手腕。他上前半步,溫文爾雅地行禮:“多謝聶公子厚禮。蘭丫頭昨日還念叨着,想請大姐指點新學的針法。”話落時,他指尖若有若無地蹭過她掌心,惹得醉夢蘭耳尖發燙。

此時母親林秀琪從内室轉出,青竹紋的素色裙裾掃過滿地霞光。她笑着接過檀木匣,眼角眉梢皆是暖意:“快些都進來用茶,今日新得了雨前龍井,正适合配蓮子羹。”說着,她目光落在醉夢蘭鬓邊的白蘭花上,慈愛地嗔道:“又貪便宜買花了?”

“是南宮哥哥買的!”醉夢泠不知從哪冒出來,粉撲撲的臉上沾着點心碎屑,“還藏了荷花酥哄六姐姐!”此言一出,衆人皆笑。醉夢蘭又羞又急,偷偷掐了把南宮潤的手背,卻換來他低低的悶笑,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看來下次要多備些,免得被小饞貓告狀。”

前廳裡,父親醉合德已展開書卷細細端詳,不時與聶少凱探讨其中典故;三姐醉夢艾捧着新繡的帕子,正與四姐醉夢青商議配色;七妹醉夢紫倚在窗邊,漫不經心地撥弄着手中的紫水晶墜子,眼角卻悄悄留意着門外,似在等誰。晨光透過雕花窗棂,将滿室人影映成晃動的剪影,茶香、花香與墨香交織,繪成一幅最尋常卻也最珍貴的江南畫卷。

正說笑間,院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着八妹醉夢熙的叫嚷:“不好啦!城郊的桃花林着火了!”她一襲白衣染着塵土,腰間佩劍未歸鞘,發間還沾着幾片枯葉,顯然是策馬疾馳而來。屋内衆人皆是一驚,醉夢香立刻起身,鵝黃裙擺掃過青磚:“可有人受傷?”

“火勢剛起,我已讓覓風帶人去救火!”醉夢熙抹了把額頭的汗,目光掃過屋内,“誰有金瘡藥?怕是有人要被燒傷!”話音未落,二姐醉夢甜已快步走向藥櫃,橙色衣袖翻飛間,瓷瓶碰撞叮當作響:“我前日新制的藥膏最管用,熙丫頭,你且帶着去!”

南宮潤松開攥着醉夢蘭的手,沉聲道:“我去調集府上護院。”他轉身時月白長衫帶起一陣風,卻在跨出門檻的刹那又回頭,目光與醉夢蘭慌亂的視線相撞,“莫怕,等我回來。”

醉夢蘭攥緊藍裙,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想起去年中秋,南宮潤帶她去桃花林放河燈,那時滿樹繁花如霞,如今卻要毀于一旦。“我也去!”她突然開口,“我認得桃花林的捷徑,能省些時辰!”

母親林秀琪按住她的肩膀,眼底滿是擔憂:“蘭丫頭,火場兇險......”“娘!”醉夢蘭轉頭,藍衫上的銀線繡蘭在晨光中微微發亮,“我跑得快,能幫上忙!”她餘光瞥見三姐醉夢艾正将裝滿藥膏的布袋遞給醉夢熙,四姐醉夢青已在整理繩索,七妹醉夢紫則悄悄往袖中藏了幾枚銀針——那是納蘭京送她的防身暗器。

“那便同去。”母親歎了口氣,從箱底翻出件褐色短打,“換上這個,莫要傷了裙衫。”醉夢蘭接過衣服的瞬間,觸到母親掌心的薄繭,突然想起幼時生病,母親也是這般徹夜守在榻前,用浸了冷水的帕子為她降溫。

門外傳來馬蹄聲,南宮潤騎着高頭大馬折返,腰間還别着醉合德的青銅古劍。他伸手将醉夢蘭拉上馬背,低聲道:“抱緊我。”藍裙與月白長衫在風中糾纏,兩人并騎疾馳而出,晨光将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直至消失在蜿蜒的青石路上。

馬蹄踏碎晨霧,醉夢蘭緊緊攥着南宮潤的衣擺。風掠過耳畔,将他身上的松墨香揉進焦糊味裡。遠遠望見桃花林上方翻湧的黑煙,像條張牙舞爪的黑龍,她的心猛地懸到嗓子眼。南宮潤察覺到她的顫抖,騰出一隻手覆在她手背上:“别怕,有我。”

待趕到火場邊緣,眼前已是一片火海。桃花灼灼的枝桠在烈焰中扭曲成猙獰的模樣,熱浪裹挾着火星撲面而來。醉夢熙和覓風正指揮衆人用水桶潑水,七妹醉夢紫則帶着納蘭京的護院,用浸濕的棉被撲打火苗。醉夢蘭一眼瞥見不遠處蜷縮着的老獵戶,右腿被倒下的樹幹壓住,濃煙嗆得他不停咳嗽。

“那邊有人!”她話音未落,南宮潤已翻身下馬。兩人避開亂竄的火舌,朝老獵戶奔去。醉夢蘭弓着身子鑽進火場,藍裙下擺險些被火星燎到。她蹲下身安撫老獵戶:“老伯莫怕,我們救你出去!”老獵戶滿是血污的手死死攥住她的衣袖,渾濁的眼裡湧出淚水。

南宮潤雙手握住樹幹,青筋在腕間暴起。“蘭丫頭,護好他!”随着一聲悶喝,燃燒的樹幹被生生擡起。醉夢蘭趁機扶住老獵戶,卻在起身時被熱浪掀得踉跄。千鈞一發之際,南宮潤攬住她的腰,将兩人一同撲倒在地。滾燙的灰燼如雨落下,他用自己的長衫裹住她,後背卻傳來灼痛。

“你受傷了!”醉夢蘭掙紮着要查看,卻被南宮潤按住。“别亂動。”他的聲音帶着沙啞,“先送老伯出去。”此時三姐醉夢艾提着藥箱沖來,綠色裙角沾滿泥漿。“我來!”她迅速為老獵戶包紮止血,“火勢太大,得想辦法隔離火源!”

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又一棵桃樹轟然倒下。醉夢紅忽然指着西側喊道:“那邊有個水塘!若能引渠分流......”話未說完,八妹醉夢熙已抽出佩劍:“我去開渠!”她白衣翻飛,如同一道閃電沖進火場。醉夢蘭望着姐妹們忙碌的身影,藍衫下的心髒劇烈跳動。原來平凡日子裡的嬉笑打鬧,在危難時都化作了并肩作戰的勇氣。

南宮潤再次牽起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火場的灼熱傳來:“走,我們也去幫忙。”他發間的玉冠不知何時遺落,墨發被煙熏得淩亂,卻仍将她護在身側。醉夢蘭握緊他的手,藍裙與月白長衫在火光中交織,恍若一幅驚心動魄的畫。

濃煙中,醉夢蘭忽然瞥見遠處樹影下蜷縮的灰影。那是隻受傷的小松鼠,後腿被燒焦的樹枝壓住,正發出微弱的嗚咽。作為鼠女,她對林間生靈天生敏感,心瞬間揪緊。“等我!”她掙脫南宮潤的手,朝着松鼠奔去。

南宮潤瞳孔驟縮,來不及阻攔,隻能緊追其後。熱浪撲在臉上,仿佛要将人吞噬。醉夢蘭卻靈巧地避開燃燒的枝桠,像隻敏捷的小鼠般穿梭在火場。她跪在焦土上,輕輕撫摸着松鼠顫抖的身子:“别怕,我帶你出去。”藍裙下擺早已沾滿灰燼,發間的珍珠步搖也搖搖欲墜。

“蘭丫頭!”南宮潤趕到時,火勢突然風向一轉,火舌朝着他們席卷而來。他想也不想,脫下外袍罩住兩人,将醉夢蘭和松鼠一同護在懷中。後背傳來的灼痛讓他悶哼一聲,卻仍緊緊環抱着懷中的人:“下次不許這麼莽撞!”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白光閃過。醉夢熙揮劍斬斷橫在頭頂的燃燒樹幹,大聲喊道:“這邊!水渠開大聲!”隻見渾濁的水流順着新開的溝渠奔湧而來,所到之處,火勢漸漸被壓制。衆人緊繃的神經終于稍稍放松。

醉夢泠帶着覓兩哥哥匆匆趕來,手中提着水桶:“六姐姐!你們沒事吧?”她粉撲撲的臉上滿是擔憂,發間的魚形發飾随着呼吸輕輕晃動。醉夢蘭從南宮潤懷中探出腦袋,看着他被灼傷的手臂,眼眶瞬間紅了:“你受傷了......”

“無妨。”南宮潤笑着擦去她臉上的煙灰,“倒是你,成了小花貓。”他語氣輕松,卻在看到她藍裙上的焦痕時,眼神暗了暗。

此時,母親林秀琪帶着衆人趕來。她心疼地看着女兒們狼狽的模樣,卻欣慰地笑了:“都沒事就好。”父親醉合德則在一旁為受傷的人包紮,嘴裡念叨着:“下次可不能這麼冒險了。”

晨光漸漸轉強,火場的濃煙被風吹散。醉夢蘭望着劫後餘生的桃花林,幸存的桃花在灰燼中頑強綻放。她懷中的小松鼠已經安靜下來,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掃過她的手腕。南宮潤的手臂還環在她腰間,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回家吧,給你煮碗安神湯。”

藍裙與月白長衫并肩走向歸途,身後是互相攙扶的家人。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讓平凡的日子泛起漣漪,卻也讓彼此的心貼得更近。

歸途的石闆路上,九妹醉夢泠突然指着南宮潤的袖角驚呼:“呀!南宮哥哥的衣裳破了個洞!”衆人目光齊刷刷投來,隻見那月白長衫右袖被火星燎出焦黑的窟窿,邊緣蜷曲着,與他往日溫潤公子的模樣大相徑庭。醉夢蘭的指尖輕輕撫過破損處,想起他将自己護在懷中的模樣,眼眶又泛起潮熱。

“無妨,不過是件衣裳。”南宮潤反手握住她微涼的手,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蹭到的煙灰,“倒是蘭丫頭,珍珠步搖隻剩半支了。”他話音未落,七妹醉夢紫已湊過來,紫色裙擺掃過滿地灰燼,腕間的紫水晶手鍊叮咚作響:“明日我帶你們去綢緞莊,新到的雲錦藍正襯六姐,再配套點翠頭面,保準比這珍珠好看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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