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紫藤架下,七妹醉夢紫輕撚紅繩,指尖流轉着狐族特有的光暈,将紅繩細細绾成同心結。一旁的納蘭京溫柔地望着她,眉眼間盡是深情,豪門公子褪去了平日的威嚴,此刻隻願與心愛之人,執此紅繩之約,共守歲歲年年。
廊下紫藤垂落如雲霞,七妹醉夢紫指尖纏繞的紅繩映着她淡紫裙裾,正專注地绾着同心結。納蘭京倚着雕花欄杆,将一盞溫茶輕輕擱在石桌上,目光溫柔得能化去春水,看那紅繩在她纖手中翻飛出纏綿情意,恍若将餘生的朝朝暮暮都系入這小小的結扣之中。
暮春的西子湖畔籠着一層淡紫色的紗霧,醉府後院的紫藤架垂落千串花穗,将青石小徑鋪成蜿蜒的雲霞。七妹醉夢紫倚着朱漆回廊的美人靠,月白绡紗外罩着一襲流霞紫的鲛绡襦裙,腰間銀線繡着九尾狐紋的縧帶随風輕晃。她垂眸時,眼尾那抹胭脂痣恰似紫藤花瓣落在雪色肌膚上,指尖纏繞的紅繩在狐族特有的淡金光暈中流轉,如同被月光浸透的晚霞。
"當心傷了手指。"溫潤的嗓音驚散了萦繞指尖的流光。納蘭京踏着滿地碎紫走來,玄色錦袍上暗繡的流雲紋在光影中若隐若現,腰間羊脂玉墜撞出清越聲響。他擡手将一枝低垂的紫藤花簪進發間,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绯紅的耳尖,"這結已绾了三個時辰,可是遇到難處?"
醉夢紫咬着紅繩末端輕輕搖頭,發間鈴蘭步搖随着動作輕顫:"狐族的同心結要注入靈識,方能鎖住生生世世的緣。"她忽然狡黠地眨了眨眼,狐狸尾巴從裙擺下悄悄探出,勾住納蘭京的手腕,"倒是某人總在旁晃悠,擾得我心神不甯。"
納蘭京低笑出聲,屈指彈了彈她毛茸茸的尾巴尖,惹得少女嗔怪地縮了回去。他在她身旁坐下時,衣擺帶起紫藤花雨簌簌飄落,"既是需要凝神,"修長手指接過紅繩另一端,指尖溫度透過絲線傳來,"不如我們各執一端?聽說同心結要兩人同绾,才更靈驗。"
醉夢紫望着交疊的手腕,耳尖泛起薄紅。她悄悄運起靈力,看紅繩在兩人掌心翻飛出纏綿的紋路,恍惚間竟分不清是藤蔓纏繞,還是情絲缱绻。遠處傳來姐妹們的笑鬧聲,卻仿佛隔着一層柔軟的霧,唯有眼前人眉間溫柔,比這暮春的紫藤還要絢爛幾分。
廊下紫藤垂落如雲霞,淡紫色花穗垂至石桌,将斑駁光影篩成細碎的金箔。七妹醉夢紫跪坐在青玉軟墊上,月白裡子的淡紫襦裙鋪展如蓮,腰間綴着的銀鈴随着動作輕響,驚起栖息在花架上的兩隻畫眉。她烏發松松挽着,幾縷碎發垂在瑩白的臉頰旁,此刻正咬着下唇,粉舌若隐若現,指尖纏繞的紅繩映着裙裾上暗繡的狐尾紋,像是将晚霞揉進了綢緞。
納蘭京倚着雕花欄杆,玄色勁裝襯得身形越發挺拔,腰間羊脂玉墜與腰間鎏金鑲玉的佩刀交相輝映,褪去豪門公子的矜貴,眉間盡是溫柔。他修長的手指握着青瓷茶盞,看着茶湯裡沉浮的茉莉,忽然輕笑一聲:“這般專注,莫不是要将紅繩看出朵花來?”
醉夢紫聞言擡頭,狐狸眼彎成月牙,尾尖調皮地掃過他手背:“若真能看出花,便織成花環戴在你頭上。”話落,她指尖靈光一閃,紅繩突然活了般在空中遊走,卻在即将成型時“啪”地散成絲線。她懊惱地鼓起臉頰,耳尖的絨毛都微微顫動:“都怪你總盯着我,害得靈識不穩。”
納蘭京放下茶盞,欺身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尖:“那我閉眼,可好?”說着當真阖眸,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醉夢紫望着他如玉的面容,心跳陡然加快,尾巴不自覺地在身後晃成虛影。她抿了抿唇,悄悄将紅繩繞過他的手腕,靈力順着絲線流轉,卻在觸及他肌膚的瞬間,紅繩突然纏成死結。
“這是......”納蘭京睜眼,眼底笑意藏都藏不住。醉夢紫漲紅了臉,指尖慌亂地去解,卻越纏越緊。遠處傳來五姐醉夢紅的笑鬧:“七妹又闖禍啦!”她急得眼眶泛紅,納蘭京卻突然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别動,這結,解不開便不解了。”他摩挲着紅繩,目光溫柔得能化去春水,“就當是你将我牢牢綁住,永生永世不松開。”
廊下紫藤垂落如雲霞,花瓣簌簌落在醉夢紫的鬓邊,她擡手欲拂,卻被納蘭京搶先一步。他的指尖微涼,帶着薄荷香,輕輕将沾着花汁的淡紫色花瓣取下,指腹不經意間擦過她耳畔柔軟的絨毛。醉夢紫耳尖瞬間泛起紅暈,手中紅繩不自覺地收緊,在掌心勒出淺淺的紅痕。
“當心。”納蘭京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他轉身拿起石桌上的茶盞,揭開蓋子,袅袅茶香混着紫藤花的清甜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嘗嘗,新制的茉莉香片,特意讓人尋了江南最嫩的茶芽。”他将茶盞遞到她唇邊,動作自然得仿佛已經重複過千百遍。
醉夢紫輕啜一口,溫熱的茶湯滑入喉中,甜絲絲的茉莉香萦繞舌尖。她擡眼望着納蘭京,見他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專注地盯着她手中的紅繩,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像是藏着整個春天的溫柔。“總盯着我做什麼?”她佯裝嗔怒,尾巴卻不受控制地在身後歡快地擺動,掃過地上堆積的花瓣,揚起一陣細碎的紫霧。
納蘭京伸手握住她晃動的尾巴尖,觸感柔軟蓬松,還帶着淡淡的紫藤花香。“在想,”他指尖輕輕摩挲着尾毛,看着醉夢紫耳尖發燙的模樣,笑意更深,“若是将這同心結系在尾巴上,是不是便能時時刻刻牽着你?”
醉夢紫臉頰绯紅,伸手去搶被握住的尾巴,卻忘了手中還纏着紅繩。兩人拉扯間,紅繩突然纏住了納蘭京的佩刀,将刀鞘與醉夢紫的手腕系在一起。“你看!”她急得跺腳,狐狸尾巴炸成蓬松的毛球,“都怪你胡鬧,這下可好,怎麼解?”
納蘭京卻不慌不忙,伸手将她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臉頰:“不解了。”他低頭,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這樣挺好,走哪都帶着你,省得你這小狐狸又不知跑到哪去偷酒喝。”
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爽朗的笑聲,混着刀劍相擊的清響。醉夢紫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心跳如擂鼓。她突然覺得,這解不開的紅繩,倒像是命運悄然打的結,将她與眼前人緊緊相連,纏纏繞繞,再難分開。
醉夢紫正想反駁,忽聽遠處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夾雜着九妹醉夢泠清脆的呼喊:“七姐姐!父親讓你去前廳,說是來了位......”話音未落,醉夢泠已繞過九曲回廊,粉衣上還沾着幾滴水珠,發梢滴落的水痕在石闆上暈開深色印記。她一眼瞧見兩人被紅繩系住的模樣,圓睜着濕漉漉的眼睛,像條躍出水面的魚般愣在原地。
納蘭京擡手掩住唇角的笑意,将佩刀解下随意擱在石桌上,金屬碰撞聲驚飛了檐下的白鴿。醉夢紫趁機抽回手腕,卻被紅繩纏住的衣袖帶得踉跄,跌進他帶着松木香的懷中。“當心。”納蘭京穩穩托住她的腰,指尖隔着輕薄的衣料,觸到她因慌亂而急促起伏的心跳。
醉夢泠眨了眨眼,突然拍手笑起來:“原來七姐姐在和納蘭公子玩‘紅線繞相思’!昨天五姐姐還教我用絲線編漁網......”話未說完,便見醉夢紫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狐狸尾巴在身後不安地甩動,掃落幾片紫藤花瓣。
“别聽九妹胡說。”醉夢紫掙紮着起身,發間的鈴蘭步搖叮當作響,“到底何事找我?”醉夢泠這才想起正事,踮腳湊到她耳邊低語,水潤的眼睛卻不住往納蘭京身上瞟:“是位穿鶴氅的仙長,說要尋狐族......”
話音未落,一陣清越的笛音忽從院外傳來,曲調空靈似裹挾着山間晨霧。納蘭京臉色微變,下意識将醉夢紫護在身後,玄色衣袖拂過石桌,帶翻了那盞未飲盡的茉莉香片。茶湯潑灑在青石闆上,蜿蜒成細細的溪流,倒映着紫藤花影,恍若一幅被暈染的水墨。
笛音漸強,廊外的紫藤花竟逆着風簌簌升起,在空中凝成一道旋轉的紫幕。醉夢紫感覺掌心的紅繩突然發燙,狐族特有的敏銳直覺讓她渾身緊繃,九條尾巴不自覺地在身後舒展,淡紫色的絨毛泛起微光。納蘭京從靴中抽出短刃,刀刃映着他冷肅的眉眼,往日溫潤的公子哥此刻渾身散發着淩厲的氣勢,像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别怕。”他低聲道,手臂卻牢牢擋在她身前,“有我在。”話音未落,紫幕轟然碎裂,一位身着月白鶴氅的老者踏着花瓣緩步而來。他白發垂地,手中玉笛流轉着星輝般的光暈,每走一步,腳下便綻開金色蓮花。
醉夢泠突然拽住姐姐的衣袖,聲音帶着水光:“就是這位仙長!他說...說要找會結同心結的狐族女子。”醉夢紫感覺心跳漏了一拍,手中未完成的紅繩輕輕顫動,仿佛在回應老者的氣息。
老者目光掃過衆人,最終落在醉夢紫身上,渾濁的眼中泛起奇異的光彩:“本源狐女,果然在此。老身乃蓬萊仙山的守境人,奉天命而來。”他舉起玉笛,笛身浮現古老符文,“三百年前的月下盟誓,該是應驗之時了。”
納蘭京的短刃微微前傾,玄色衣擺獵獵作響:“老先生若想帶走她,先過我這關。”他的聲音低沉如冰,卻藏不住話語裡翻湧的殺意。醉夢紫伸手按住他的手背,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稍稍鎮定,九條尾巴默契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屏障。
“且慢。”醉夢紫深吸一口氣,狐族特有的媚意流轉在眼波中,“仙長可否說明白,什麼盟誓?與我又有何幹系?”她悄悄将紅繩纏緊手指,仿佛這樣就能抓住眼前的安穩。老者撫須而笑,笑聲驚起滿院紫藤,花瓣如雨落下,将衆人籠罩在一片朦胧的紫色迷霧之中。
老者玉笛輕揮,漫天紫藤花瓣突然懸停半空,化作一面流動的鏡幕。鏡中浮現三百年前的景象:雲霧缭繞的仙島上,一位白衣狐女與青衫仙人對月焚香,兩人将紅繩系在同心鎖上,鎖身刻着“此情不滅,緣定三生”。醉夢紫望着鏡中狐女與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心跳如擂鼓,掌心的紅繩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這是先祖的盟約?”她聲音發顫,九條尾巴不安地掃過地面。納蘭京的手臂悄然收緊,将她往自己身側帶了帶,短刃上泛起冷光:“即便有盟約,也該問過她的心意。”
老者輕歎一聲,玉笛符文亮起:“當年狐族借仙山靈氣庇佑幼崽,如今蓬萊結界将破,唯有本源狐女的靈識能重鑄封印。”他目光掃過醉夢紫腰間未完成的同心結,“姑娘手中紅繩若與蓬萊鎖共鳴,便是天命所歸。”
醉夢泠突然拽住姐姐衣袖,粉裙沾着的水珠滴落在紅繩上:“七姐姐别去!那仙島陰森森的,肯定不好玩......”八妹醉夢熙提着長刀從月洞門沖來,白色勁裝獵獵作響:“想帶走七妹,先過我這關!”她身後跟着滿身書卷氣的南宮潤,六姐醉夢蘭躲在他身後,藍色裙擺還沾着墨水痕迹。
醉夢紫望着圍在身邊的家人,又低頭看手中紅繩。纏繞的絲線間,她與納蘭京的倒影若隐若現。狐族血脈在體内沸騰,可對上戀人擔憂的眼神,她指尖靈力卻怎麼也凝聚不起來。“我......”話未說完,玉笛符文突然暴漲,鏡幕中的同心鎖發出龍吟般的嗡鳴,紅繩不受控制地飛向老者手中的玉笛。
紅繩如活物般騰空而起的刹那,納蘭京的短刃閃電般斬向半空。刀刃卻穿透紅繩虛影,隻在花瓣鏡幕上劃出一道蛛網狀的裂痕。醉夢紫踉跄着向前撲去,淡紫裙擺掃翻石桌上的茶盞,滾燙的茶水潑在腳踝也渾然不覺——她眼睜睜看着紅繩化作流光沒入老者玉笛,九條尾巴劇烈震顫,耳尖絨毛因驚恐而倒豎。
“休想得逞!”醉夢熙的長刀裹挾着狼族罡風劈向老者,刀尖卻在觸及金色蓮花的瞬間寸寸崩裂。南宮潤急得推了推歪斜的玉冠,六姐醉夢蘭突然從袖中撒出一把淬毒銀針,卻被老者袖口拂出的清風卷成漩渦,反向衆人射來。納蘭京旋身展開玄色大氅,将醉夢紫與醉夢泠護在身後,錦緞上頓時綻開朵朵銀花。
“七妹别怕!”大姐醉夢香的豹尾橫掃過廊柱,碎石飛濺間,她與聶少凱并肩而立,黃色勁裝在風中獵獵作響,“咱們姐妹一起上!”二姐醉夢甜急得眼眶發紅,抖開繡着金雞的帕子就要施展迷魂術,卻被老者的笛聲震得立足不穩。
醉夢紫感覺體内靈力如潮水倒灌,玉笛符文化作鎖鍊纏住她的手腕。恍惚間,她聽見納蘭京在耳畔低吼,感受到他手臂箍在腰間的力道,卻抵擋不住鏡幕傳來的吸力。三百年前的狐女虛影與她重疊,紅繩兩端分别系住她和玉笛,在虛空中織就巨大的同心結。
“放開她!”納蘭京的聲音帶着從未有過的暴戾,他腰間佩刀出鞘,寒光映着扭曲的紫藤花影。然而老者玉笛再揮,整座庭院突然沉入迷霧,衆人的呼喊聲漸漸遙遠。醉夢紫最後看見的,是納蘭京通紅的眼眶,和他拼命抓向虛空的手——指尖還勾着半段未完成的紅繩。
迷霧裹挾着醉夢紫向後倒去時,腰間突然一緊。納蘭京死死攥住她垂落的縧帶,玄色衣袖被靈力撕裂成碎布,露出小臂上猙獰的勒痕。“抓緊我!”他額角青筋暴起,另一隻手揮刀斬向虛空,刀刃卻被無形屏障震得脫手飛出,“說好了要系同心結,我怎能讓你走!”
醉夢紫望着戀人眼底血絲密布的深情,狐族特有的淚腺泛起酸澀。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九條尾巴纏成繩索纏住廊柱,絨毛間滲出細密的血珠:“我不走......”話未說完,老者玉笛重重叩地,鏡幕化作漩渦将兩人吞噬。墜落的瞬間,醉夢紫感覺納蘭京将她死死護在懷中,後背撞上未知硬物的悶響裡,還混着他急促的呢喃:“别怕,我在......”
待迷霧散盡,眼前竟是仙霧缭繞的蓬萊結界。破損的冰藍色光幕外,巨浪裹挾着雷霆翻湧,而玉笛老者已化作虛影消散,唯有同心鎖懸在半空,鎖鍊正貪婪汲取着醉夢紫的靈力。她掙紮着起身,卻發現自己與納蘭京被紅繩綁作一團,彼此交疊的倒影映在鎖面,恍若成婚時的紅燭剪影。
“這是......”納蘭京抹去唇邊血迹,玄色錦袍沾滿泥塵,卻仍下意識将她往幹淨處拉了拉。話音未落,結界突然震顫,一道紫電劈在同心鎖上,鎖鍊瞬間滾燙如烙鐵。醉夢紫痛呼出聲,狐尾本能地纏上納蘭京的腰,卻見他反手握住鎖鍊,皮肉被燙得滋滋作響也不松手:“疼就咬我,别忍着。”
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喊。醉夢香的豹嘯混着醉夢熙的狼嚎刺破雲霄,八姐妹的身影在結界外若隐若現。醉夢紫望着戀人被灼得蒼白的臉,又看向結界外焦急的家人,終于将靈力注入紅繩——既然三百年前的盟約躲不過,那就讓這紅繩,既系住蓬萊結界,也系住她與納蘭京的歲歲年年。
醉夢紫将靈力注入紅繩的刹那,整根絲線驟然化作流光,一端纏繞在同心鎖上,另一端在她與納蘭京交握的手中凝結成實質。結界外的巨浪發出不甘的怒吼,紫色閃電劈落時,納蘭京猛地将她護在身下,後背被電光灼出焦痕,卻仍咬牙笑道:“原來和狐仙共患難,是這般滋味。”
“别說話!”醉夢紫的眼淚砸在他染血的衣襟上,九條尾巴瘋狂汲取天地靈氣,淡紫色的光暈與紅繩交織成網。遠處傳來姐妹們的呼喊聲愈發清晰,大姐醉夢香的豹爪撕開雲霧,二姐醉夢甜的金鳴聲震碎雷霆,其餘姐妹各自施展出本命神通,在結界外形成七色光盾。
“七妹接着!”八妹醉夢熙擲出狼族至寶狼牙鍊,鍊子穿透結界的瞬間,與紅繩纏繞在一起。九妹醉夢泠則将手中的珍珠抛向空中,化作漫天雨幕,為衆人抵禦着結界外的罡風。醉夢紫感受到背後傳來源源不斷的靈力,是納蘭京不顧反噬,将自己的真氣注入她體内。
“夠了!”醉夢紫轉身按住他的胸口,卻被他反握住手貼在自己臉上。納蘭京蒼白的臉上帶着執拗的笑意,染血的指尖輕輕擦去她的淚痕:“說好要系住餘生,自然要把命也系進去。”
此時同心鎖突然迸發萬丈光芒,紅繩化作萬千絲線融入結界。破損的冰藍光幕開始緩緩愈合,而醉夢紫與納蘭京交握的手,不知何時已被紅繩系成了一個完美的同心結。結界外的巨浪漸漸平息,七色光盾消散的刹那,姐妹們的身影穿過雲霧奔來,驚呼聲與松一口氣的歎息聲交織在一起。
醉夢紫低頭看着手中的紅繩結,又看向身旁虛弱卻仍緊握着她的納蘭京,耳尖不自覺地抖了抖。狐族特有的狡黠閃過眼底,她晃了晃交握的手:“看來這同心結,倒是意外系成了。”納蘭京輕笑出聲,牽動傷口悶哼一聲,卻仍握緊她的手:“如此,便再也不松開了。”
結界徹底修複的刹那,漫天星輝化作細雨灑落。醉夢紫的九條尾巴緩緩收回,卻仍有一條偷偷勾住納蘭京的小指,紅繩同心結在兩人交握處閃着微光。大姐醉夢香踩着滿地流光奔來,黃色勁裝沾滿塵土,豹尾卻親昵地掃過妹妹肩頭:“差點以為要把你這小狐狸從仙長手裡搶回來!”
“搶什麼搶,明明是我家阿紫心地好!”二姐醉夢甜抖開繡着金雞的帕子,給醉夢紫擦去臉上的灰塵,卻不小心沾了自己一手胭脂,“瞧瞧,都瘦了一圈!”三姐醉夢艾怯生生地湊過來,懷裡抱着剛摘的青提,綠衣下擺還沾着攀爬藤蔓時的草屑:“快吃點,甜着呢。”
八妹醉夢熙突然拔刀出鞘,刀鋒挑起一縷垂落的紫藤花:“等我練好劍法,下次再有仙長來搶人,定要讓他嘗嘗我的厲害!”她白衣上還殘留着與結界搏鬥時的焦痕,發間狼齒發飾卻依舊锃亮。九妹醉夢泠蹲在水窪邊,指尖輕點水面,粉色裙擺倒映出晃動的光影:“七姐姐的紅繩會發光,比我的珍珠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