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康熙本來就是瘦削的體質，吃不胖，加上他近來講究養生之術，用膳隻用七分飽，看着有些瘦，面上卻是容光煥發，精氣神好極了。

梁九功立在後面，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生怕擾了皇上和太子這幅美好的畫面。

用膳完畢，康熙帶着親兒子聊家常。

“保成，月末朕去塞外巡行，你留在京城監國可好？”康熙笑眯眯的看着兒子。

這麼一件國家大事到康熙的話語裡就像是在問保成，今日的桂花糕不錯，你要吃一塊嗎。

如果是從前，胤礽一定會覺得這是皇阿瑪在考驗他，他一定要留在京城，把國家大事都處理妥善，讓皇阿瑪對他放心、以他為傲。

現在他明白，父子是父子，是君臣。

“皇阿瑪，您要帶誰同去？”

“老大至老八，他們都長大了，都随朕去，讓蒙公王公也看看我們愛新覺羅家的男兒們！”康熙提到這些茁壯成長的兒子們就豪情萬丈。

早些年，他夭折了那麼多兒子，外頭都怎麼議論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到如今這麼多長大的兒郎，一個個龍精虎猛，讓人驕傲。

“皇阿瑪，其他兄弟們您都帶在身邊，就留保成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京城嗎？”

胤礽的語氣像是被冷落的小可憐，聽得康熙的心都快要碎了，急忙安撫：“怎麼會，皇阿瑪是覺得我們保成長大了，能獨擋一面，有你在京城我放心。”

“大哥不是比我更大？還能跟在皇阿瑪身邊，”胤礽像是争奪父親關愛的孩子一樣，“兒子不要留在京城，保成也要跟着皇阿瑪！”

“胡鬧，你是太子，怎麼做這般小孩子狀？”康熙雖然說着訓斥的話語，臉上并沒有生氣，語氣反是多了幾分寵溺，“好了，朕都依你，帶你去！”

胤礽這才滿意，回想起自己方才對着皇阿瑪說話的語氣，怎麼這麼熟悉？不就是平日裡宋攸甯對自己撒嬌的模樣？

他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以前的他一定不會這樣和皇阿瑪說話的，他是太子，要端莊、要穩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被宋攸甯帶壞了。

胤礽臉紅羞惱的模樣給康熙看得樂了，指着他紅通通的臉打趣：“這會兒知道害羞了？方才幹嘛了？”

“皇阿瑪，兒臣告退了！”胤礽十幾年的儲君教養還刻在骨子裡，此時對上康熙的打趣，臉皮有些過不去。

看着胤礽匆匆套怕的步伐，康熙哈哈哈大笑，對着梁九功笑：“這孩子，知道不好意思了。方才胡鬧的時候怎麼沒不好意思？”

梁九功笑着回道：“奴才看着太子爺方才的模樣，不由得想起太子爺小時候。”

“孩子長大了知道要面子，多少年沒看到保成這個模樣？他還是太粘着朕了！”康熙如此下定論。

保成肯定是舍不得他也想跟着他這個阿瑪去塞外，才會露出孩子心性的一面。

梁九功：“……”也不知道是誰粘着誰。

你官大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