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美紀早已習慣了媽媽時不時冒出來的肉麻的怪話,笑了笑,接着詢問:“對了,惠和治沒有一起來嗎?”自從得知有了新的家庭成員,她一直很想見一見,原本她就打算下個周末請假回家一趟的。
“治?是誰?”衆人疑惑。
“是我新收養的孩子,”淡島青理笑了笑,複又帶上愁容,“說是收養,其實太宰還沒有同意呢。那孩子最近離家頻繁,而且經常帶着傷,讓人很擔心他會不會某天不打招呼就離開了。我擅自地說什麼想讓他留下來的話,會不會其實讓他很困擾呢?”
最感性的吉田步美立刻耷拉下了眼角:“怎麼會這樣……大姐姐不要傷心了。”
一直沒說話的灰原哀捧着加熱過的可可,低聲說:“我倒是能理解那個少年的感受。習慣在黑暗中行走的人遇見陽光隻會害怕閃躲,陽光下的沙灘即使再溫暖,終究還是要回到冰冷的深海。擁有是失去的開始,一無所有才是我們的舒适區。”
阿笠博士:“小哀……”
江戶川柯南死魚眼:喂喂,這女人又趁機發什麼瘋啊?
他正想說點什麼糊弄過去,一擡頭卻對上了淚眼汪汪的一張臉。
淡島青理掏出手帕抹着眼淚,邊哭邊說:“嗚嗚嗚嗚嗚,好難過啊,小哀是過得不好嗎?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願不願意來我家?我家還有好多空房間的嗚嗚……”
這是什麼?沒人要的小孩?撿一下!
她的眼淚像決堤一樣嘩啦啦地往下流,止都止不止。衆人手忙腳亂地安慰她,連灰原哀都被她驚得脫離了陰暗蘑菇的形态。
旁邊的莉帕睜着死魚眼一勺一勺機械地往嘴裡送蛋糕。
這家夥又趁機發什麼瘋啊,丢死人了!
“啊!死人啦——”
一聲慘叫響起,莉帕瞪大了雙眼,确定這不是自己發出的聲音,而是從店外傳來的。
這句話仿佛按下了什麼開關,坐在桌邊的小男孩跳下椅子就跑了出去,黑皮金發的服務生也在第一時間沖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少年偵探團的三小隻:“走,我們也過去看看!”
阿笠博士立刻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還剩下灰原哀自己。
她看了看哭到一半被打斷,呆呆地望着幾人跑去的方向眼角還不自覺淌着眼淚的女人,默不作聲地跳下椅子也往案發現場去了。
這個女人實在可怕,還是離遠點好。
剛剛還熱熱鬧鬧的角落,瞬間空了一大半。
莉帕:“果然,還是出現了。”
淡島青理眨眨眼睛擠掉眼角的一顆淚珠:“啊,熟悉的地域特色。”
米花的居民最值得敬佩的一點就是,無論過去多久都不會被波瀾起伏的生活磨滅好奇心。沒一會兒店裡就空了,客人們紛紛跑出去圍觀發生了什麼事。又過了一會兒,有警車拉着警笛從咖啡廳前飛馳而過。
淡島青理從包裡拿出為津美紀買的發卡,并不想去湊那個熱鬧。她在米花生活一年也沒有直面過案發現場的秘訣就是,不要湊熱鬧!
小梓小姐去外面打聽情況,過了一會兒帶回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犯人犯案被當場撞破,現在已經被偵探和警方追上了。
哇,當街犯案,還是在毛利偵探事務所附近。淡島青理給津美紀戴上櫻花發卡,感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米花的犯人又進化了。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犯人抓了一個孩子做人質,以此要挾警方。”
好勇敢的犯人!他不吃柯南一腳足球都對不起他的努力。
小梓小姐很是擔心:“現在犯人要求警方給他備車,放他離開,不然就要傷害人質,怎麼辦呀?”
淡島青理欣賞着自己美麗的女兒,很不走心地安慰她:“不用擔心,相信警官先生和安室先生一定會救下人質的。”
搜查一課,柯南,毛利小五郎肯定也在,這個配置無論做什麼都會赢的!整個米花,就是一個巨大的偵探劇!
“是這個道理啦,”小梓小姐說,“可是那個被當作人質的孩子看起來狀态很不好,渾身纏滿繃帶,隻露出一隻眼睛,臉上還帶着傷,讓人很擔心啊。”
淡島青理:“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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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波洛咖啡廳大概三公裡外的街道上拉起了警戒線,人群在警戒線外圍成一團。
“退後,請不要靠近!”負責維護秩序的警員努力疏散人群,但還是有人一直停留在原地圍觀。
毛利小五郎越過警戒線來到目暮警官身邊問:“怎麼回事?現在什麼情況?”
目暮警官皺着眉嚴肅回答:“嫌犯殺了兩個人,在殺害第二名死者時被路人撞見了,犯人逃跑途中劫持了一個孩子。”
安室透接着說:“是我的錯,毛利老師,我追捕嫌犯的時候沒注意到街角有個孩子。”
他是真的很愧疚,也是真的很疑惑。明明他和小偵探追捕嫌犯的時候是将嫌犯趕往了無人的區域,可這個孩子就像突然冒出來一樣撞在嫌犯手裡,在那之前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