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川急得眼尾通紅,這要是被傅家人發現了,傅西辭肯定沒事,他必定會死無全屍。
江挽月都找到學區房來了,傅西辭卻完全不理會,陸昀川覺得自己的心髒快炸了。
母親就在門外,他卻和大哥在門内吻得要死不活。
腦袋一陣陣發懵,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他怎麼說也是認江挽月和傅開疆當了十八年父母的人,這兩人雖然現在不待見他,但始終有養育之恩。
他再膽大還沒有當着父母的面和傅西辭亂來的膽子,雙手抓着傅西辭的頭發,想使勁拽開他,可是稍微用力之後又放松了,這個時候了他還怕大哥會疼。
傅西辭始終不放開,他的心跳劇烈,血液逆流,比他年長八歲的人,一點都不考慮後果。
他哥有點瘋啊。
傅西辭的兩隻手捧着他的臉,唇舌格外用力,纏着他的舌,恨不得融為一體。
完全不給他逃避的機會,大概是這些天他一直躲着傅西辭,所以大哥對他很不滿。
陸昀川隻能認命地、妥協地将手繼續放在傅西辭的背上,抓皺大哥平整幹淨的襯衫。
他換氣之餘重重出氣,嘴巴合不上,嘴唇和舌都麻了,心想哪有人接吻是這樣的,在他的印象裡,青春期的男孩女孩接吻都是小心翼翼且甜美的,可大哥和他接吻的時候都恨不得把他給吃了。
這就是單身二十六年的成熟男人嗎?
陸昀川胸膛不斷起伏,直到傅西辭餍足之後放開他的嘴。
他也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麼樣子,隻覺得腦袋發昏,胸口缺氧,一得到點呼吸的機會,他開始大力吸氣。
傅西辭平時淺淡的薄唇此刻飽滿紅潤,尤其冷白皮襯托下,顯得妖冶又糜豔,陸昀川眨了眨眼,微微擡頭看向傅西辭的臉。
他從未見過傅西辭這種表情,那雙好看的眼中,神态好澀情,完全沒有一點點之前威嚴的模樣。
陸昀川看了兩眼就移開視線,目光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要命的是,他一邊抗拒傅西辭這樣吻他,身體卻又很誠實地給出了回應。
他被作為大哥的傅西辭吻立了,這是不争的事實,又羞恥又懊惱,在大哥的猛烈攻勢下,終于變得不對勁了。
門外江挽月還在說話,語氣變輕柔了很多:“我也不是非要你和昀川給個什麼結果,就是想跟你們聊一聊,以後大家都在一個家裡生存,你們兄弟這種模式可不行啊,我希望你能像對待昀川一樣對待淩川,我和你爸才能放心,你先給我開門。”
傅西辭伸手用拇指指腹擦了擦陸昀川唇角的涎水,眼神溫溫柔柔,認真擦掉之後,這才又幫陸昀川整了整被他弄亂的頭發,給了陸昀川一個眼神,轉身去給江挽月開門。
陸昀川趕緊跑去洗手間,洗把臉,掩飾一下自己的狀态,免得被媽看出來什麼。
傅西辭将門打開之後,江挽月帶着徐管家進來了,傅西辭神色鎮定,示意江挽月:“您坐。”
江挽月看了一眼廚房:“你在做飯啊?”
傅西辭毫無情緒:“嗯。”
江挽月去廚房看了一下,看到傅西辭正在醒面,她始終不敢太過苛責傅西辭,畢竟是長子,也快三十歲的人了,加上兩位長輩看重他,作為母親的人,也不好再言辭過于難聽。
其實想起來對傅西辭也挺愧疚,一直以來她也以為傅西辭什麼都不懂,智商不健全,自從六歲傷了腦袋之後,他幹什麼都慢慢吞吞,醫生說智商可能會受影響,在十多歲的時候,大腦發育都不健全。
這二十多年來,她也沒當回事,就想着一個養廢了的兒子罷了,可最近傅開疆卻告訴她,傅西辭其實腦功能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語言功能不行,做事比較慢,可每件事卻能做得很好。
在陸昀川假少爺身份沒被揭穿之前,傅西辭都沒表現出這種能力,自從傅家開始準備趕走陸昀川之後,傅西辭發揮了超乎常人的應對能力。
所以她這個兒子之前不是真傻,而是在裝瘋賣傻,把家裡人都騙過去了,一個不争不搶的人,卻為了護住這個養子,全身長滿了刺。
江挽月才意識到這些年家裡人做的一切對傅西辭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以為他傻的時候,沒在意過,想着傻就傻了,反正他也不懂。
可當得知他什麼都知道時,江挽月心裡恐懼,恐懼裡又帶了點愧疚,怕傅西辭因此恨她。
她想和傅西辭緩和一下母子關系,希望遲來的關懷,不會讓他排斥。
傅西辭給她倒了杯水,也沒有任何言語,又擡步去了廚房。
江挽月坐在客廳裡問:“昀川呢?”
陸昀川終于從洗手間出來了,整理好情緒,笑着問江挽月:“媽,你怎麼來了?吃過飯了嗎?”
哪怕對陸昀川有諸多不滿,但被傅西辭護着,江挽月也不好再說什麼難聽的話,隻是冷着臉問他:“你幹嘛老是容不下淩川啊?既然以後要在一個家裡當兄弟,我希望你們兄弟能和睦,淩川是從鄉下來的,受過苦,心思敏感,你和你大哥要多給他關懷才是,而不是一直諷刺他。”
陸昀川聽到這裡,也是不知道怎麼跟媽說,反正現在江挽月護着傅淩川,他說什麼都沒用,不過聽這口氣,是不打算趕他走了?
也行。
陸昀川吃了啞巴虧:“隻要他把我和大哥當回事,不總想着除掉我倆,我和大哥自然是容得下他的,當然了,我現在在傅家什麼都不是,也沒有資格容不下他,就看他能不能容下我了。”
江挽月臉色越發難看:“你說的那些話我都知道了,淩川哭了很久,非要回鄉下,說不想給我們添亂,我希望你也能懂事一點,你是我和你爸養大的,你大哥疼你,我和你爸都看在眼裡,我們還把你當兒子,也希望你能把我和你爸當回事,聽話點。”
陸昀川有點汗顔,就他和傅西辭發生那種事,他也沒臉再把江挽月和傅開疆當父母了。
他尴尬地撓撓後腦勺:“放心吧,媽,等我明年高考完,我自然就離開傅家了,不給你們添亂,你們大人大量,讓我再待一年就行。”
江挽月歎息一聲:“倒也不是趕你走,就是希望家裡和和睦睦,你親爸來找過你,但老傅不太樂意讓你離開,我也沒辦法,你現在又上進很多,比以前聽話懂事,我自然也不會一直趕你走,就希望你和淩川和睦相處,能行嗎?”
陸昀川表示:“問我的話,我自然是樂意跟他和睦相處,問題不在我這兒啊。”
江挽月瞪了他一眼:“不在你這兒還能在淩川那兒?他膽小自卑,懂事得很,我看着都心疼。”
陸昀川:“……”好好好,你們母子一條心,問題都在我和大哥身上,那還說什麼呢。
陸昀川什麼都不想說了,想讓養母離開,卻又不敢直接趕人。
索性閉了嘴,看向廚房炒菜的傅西辭,靈機一動:“哥,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