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川的成績穩定前進,期末模拟考的時候就已經霸榜年級前三了,楊璐璐都被他甩在了身後,大家對他的進步瞠目結舌。
最受打擊的還是霍硯修和杜雲瑞,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當初跟着他們混迹于各高校不做人的帶頭大哥,竟是個僞裝的學渣。
以前他們三個擡頭低頭都在通報欄裡,陸昀川在第一個,霍硯修在第二個,杜雲瑞絕對在第三個。
那時候他們三離得多近啊,但也是這輩子他們三排名離得最近的時候了,現在陸昀川洗心革面,一躍成為高三學子中的黑馬,他們累死累活都趕不上陸昀川的排名了。
霍硯修痛心疾首,在期末考成績出來後的寒假,請陸昀川和杜雲瑞吃了頓飯,煙霧迷蒙裡他那張帥臉看起來有些惆怅,坐在卡座上故作深沉:“阿川這是鐵了心要甩了我,讓我高攀不起,但少爺也不是吃素的,明年必追上你。”
陸昀川在一邊吃烤好的帝王蟹,咬着美味的鉗子含糊不清:“我努力學習可不是為了甩掉你,而是為了給我自己争口氣。”
霍硯修眼神不經意地瞥向他,見他雙手都沾滿了燒烤料,從他的視覺隻能看到陸昀川低着的頭,柔軟的黑發也在輕輕晃動。
卷着衣袖的半截手腕白得晃眼,手指纖細美觀,那雙手打人的時候也特别帶感,霍硯修喉頭動了動。
陸昀川比以前白了不少,洗心革面不經常出去打架打籃球之後,皮膚也細膩了很多,本來長得就不錯,現在看起來更有另外一番韻味。
霍硯修的心在胸膛裡悸動異常,半截煙燃盡了,他又拿出一根來,咬在嘴裡:“太上進了,看來假少爺這事确實讓你受到了沉痛的打擊,傅淩川那麼聰明的人,累死累活也隻能考到前五十,和我不相上下,你卻一躍到了年級前三,傅家人肯定對你刮目相看。”
陸昀川隻是唇角輕挑笑了一下:“管他們呢,我是在為自己的未來鋪路,不是為了讓他們反過來讨好我,況且我現在也不需要他們讨好我。”
已經決定上了大學就脫離傅家生存了,以後就算不和傅家沾邊,也不會餓死,因為傅西辭會養他。
至于大哥在傅家會如何,已經不是他能擔心的事情了,就他那點心眼,還不夠給大哥提鞋,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吃飽喝足後幾人又玩了會兒遊戲,陸昀川都沒敢喝酒,傅西辭現在心眼比針孔還小,他要是喝醉了,還不知道大哥會趁機對他做什麼,所以他很乖順地推了所有的酒。
又是真心話和大冒險,霍硯修又逮住機會跟他表白,陸昀川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來了,讓他趕緊打住,這事兒大哥不同意的話,誰來都沒用。
霍硯修告訴他,等到高考完,他一定會去親自說服傅西辭,答應他倆的事情。
杜雲瑞随口問了句:“川哥,你同桌對你挺有好感啊,我看你倆經常下課一起交頭接耳,你倆是不是談上了?接過吻沒?”
霍硯修臉色不好看了:“楊璐璐啊,她知道阿川是我的人,她不敢。”
陸昀川讓他倆打住:“我和她,純粹的革命友誼,互幫互助,沒那麼複雜。”
杜雲瑞一聽,心裡喜了:“那川哥能幫我牽個線嗎?我還挺喜歡她的,性格不錯。”
陸昀川瞪了他一眼,朝他扔了一根螃蟹鉗:“你别禍害人家好學生,那小丫頭要考Q大的,你還不夠格,努力追上她的成績再說吧。”
杜雲瑞:“……”
霍硯修看陸昀川看得心猿意馬,抽完煙後,往陸昀川身邊坐,去摟陸昀川的肩膀,被陸昀川一把打開了。
霍硯修蹙眉:“幹嘛?摟一下都不行了?”
陸昀川和他保持距離:“如果你是直男,我是不介意的,可你不就是想趁機占便宜?誰不知道你。”
霍硯修尴尬地撓撓後腦勺:“終究是和我生疏了,阿川,你讓我親一下呗,我長這麼大,還沒體會過接吻是什麼感覺,你成全我一次。”
說完嘴又湊過去往陸昀川臉上親,陸昀川直接撈起桌上的瓜子盤蓋在了他的臉上:“從初中開始,懷裡的女孩就沒斷過,你說你沒接過吻,你看我信不信。”
一盤沒吃完的瓜子順着霍硯修的臉往下落,他伸手接住果盤:“真沒有,年紀小的時候隻是玩玩,還沒那膽子,沒真的喜歡過誰,現在就真的喜歡你,求你了,跟我親一次,我嘗嘗什麼滋味,你也沒接過吻吧?”
陸昀川聽到這裡冷笑一聲,他和傅西辭差點把嘴都親爛了,怎麼可能沒親過,但沒有人會知道這種事。
陸昀川懶得跟他讨論這些事,看了看腕間的手表,手表還是傅西辭送的百達翡麗,霍硯修眼尖地看在眼裡。
“你這手表誰送的啊?是百達翡麗最基礎的款式吧,兩百多萬。”
“我哥送的,兩百萬廉價嗎?這天價好嗎?”
霍硯修搖頭歎息:“完了,我們阿川真的要逃離少爺圈了,這麼廉價的手表都當成寶了。”
陸昀川跟這些少爺說不明白:“算了,你們這些萬惡的真少爺知道什麼,我得回家了。”
霍硯修還想跟他多待會兒,去拉他的手腕:“着什麼急,還早着呢,這還不到六點。”
哥快下班了,他得按時趕回去,不然大哥那脾氣,又不知道怎麼折騰他。
陸昀川指了指手表:“我哥六點半到家,他回去要是看不到我,那我就完了。”
霍硯修不理解:“你怎麼那麼怕你哥啊?那應該是傅家最沒存在感的人吧?”
陸昀川懶得解釋,反正也解釋不上來,傅西辭的性格和上輩子存在很大的偏差,有時候哥眼中的那種陰狠勁兒,陸昀川都會為其恍惚。
不過不管怎麼樣,傅西辭對他始終是不一樣的,已經盡量滿足他的任何要求,寵着他,除了有時候發瘋折騰他之外。
不過哥也知道他今年很重要,便也不經常折騰他,一個月固定發一次瘋,發完瘋後又變成了正常的大哥,每天早出晚歸,認真工作,固定每個月給陸昀川生活費。
随着時間的推移,陸昀川拮據的生活費也從一次幾萬到了十幾萬,這說明哥開始賺錢了,這種躺平吃軟飯的日子,還挺不錯。
論家裡有個愛自己的親人到底有多重要。
雖說他和傅西辭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可他到底把大哥當成親人。
這身份轉變一時半會還适應不來,沒法把大哥當成男朋友。
陸昀川自嘲地想,天天罵霍硯修是個死基佬,結果他彎的比誰都快。
而把他掰彎的對象,不是别人,正是别人口中無比寵他的大哥,傅西辭。
任誰都想不到,他倆人前兄友弟恭,人後猛親。
拒絕了霍硯修的挽留,他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不然等哥進門聞到他身上的煙酒味,肯定又得出事。
陸昀川現在學精了,肯定不會等着傅西辭抓住他和霍硯修鬼混的把柄,大哥把霍硯修當成情敵,不讓他和霍硯修玩兒。
剛洗完澡吹完頭發,換好睡衣,哥提着買的菜進門了,寒假之後,保姆也被打發回傅家了,家裡就他和傅西辭兩人。
陸昀川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電影,一邊啃水果,見大哥回來了,很懂事地上去從傅西辭手中接過食材,拿到廚房去。
傅西辭換了鞋子去洗了手,在沙發上坐會兒,招手示意陸昀川過去,陸昀川甩了甩剛洗了的手問怎麼了,傅西辭把傅開疆發來的信息給他看。
傅開疆說:【後天你爺爺八十大壽,典禮要隆重一點,我已經叫人布置了,一家子人都提前一天去老宅,你把昀川叫上,記得備禮物,别搞得跟對待我一樣,你可是長孫,有關系的都會來祝壽,到時候别再丢人了。】
陸昀川看完之後,看向傅西辭的眼睛:“爺爺八十歲了,确實該大辦,我倆得準備禮物。”
傅西辭點頭:“嗯。”
可是送什麼好呢,爺爺奶奶又什麼都不缺。
這生在豪門,送禮都成了一門技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