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誰也不讓誰,陸昀川那隻放在傅西辭脖頸上的手,也因為傅西辭雙手的力度,而越發收緊,他真怕大哥真的把自己給掐死了。
可是他已經縱容了傅西辭一年,因為疼惜大哥,害怕他難過,也害怕他受傷,他一個好好的直男縱容傅西辭做了很多他不能忍受的事,被掰彎就算了,結果現在傅西辭反過來威脅他。
陸昀川很久沒犯渾了,今天還真就跟傅西辭杠上了,他用另一隻手一把掰開傅西辭那隻手,也學着傅西辭的樣子,把大哥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你真以為我力氣不如你是不是?平時寵着你慣着你,你怎麼對我都行,我不跟你計較,我作為一個男的,縱容你這麼久,你蹬鼻子上臉是不是?來,你有本事掐死我,你要是今天掐不死我,我以後都不想看到你。”
傅西辭抓着他手的另一隻手放開了,陸昀川感覺到他的喉結一直在上下浮動,他也能聽到大哥在寂靜狹窄空間裡氣息格外不穩。
如果傅西辭沒有跟他當過兄弟,沒有這十八年跟親兄弟一樣的感情,他都沒有這種心理負擔。
他管傅開疆和江挽月叫“爸媽”的啊,那是傅西辭的親生父母,是傅西辭的血親,他叫了十八年了。
不,十九年了。
爺爺奶奶對他多好,要是知道他和傅西辭的這事,估計都氣得原地去世。
陸昀川眼眶紅得吓人,抓着傅西辭的手,讓他使勁:“我本以為我留在傅家可以讓你免受很多苦難,我可以護着你,結果你反過來恩将仇報,傅西辭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努力上進,想着以後我出息了,你也能有個依靠,結果你非要毀了我倆之間的感情。”
傅西辭重重地出氣,一隻手掐着陸昀川的脖頸,手上一用力,陸昀川還沒準備,直接将陸昀川整個人從脖頸上抓過來,報複性的吻直接覆上去。
陸昀川脖子一難受,張了嘴,下意識呼救,卻猛地就被大哥的吻堵住了,他抓着傅西辭的手也放開了。
傅西辭手上的力道變小,但并沒有放開他的脖子,他的脖子被大哥掐着,好像整條命都被大哥把控着一樣。
傅西辭毫不憐惜地咬他的唇,吮得他舌根都發疼,他也不甘示弱,扯住傅西辭的頭發,報複地吻了回去。
狹窄的空間内,都兩人的呼吸聲,兄弟倆誰也不讓誰,陸昀川騎在傅西辭身上,氣得眼尾發紅,将傅西辭摁在車後座上,兩隻手死死地掐着傅西辭的脖子。
四周環境昏暗,他也看不清傅西辭臉上是什麼表情,但他知道自己并沒有手下留情,真的要被氣死了。
顫抖着雙手,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就這樣弄死傅西辭,他也直接死了算了,不然他倆這鬧出來的是什麼事兒?
他聽到了傅西辭痛苦的哼聲,這才如夢清醒,趕緊把雙手拿開,又俯下身跟傅西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傅西辭得到了呼吸的機會,大口呼吸,胸腔裡窒息的感覺慢慢褪去,他躺在車後座上,緩了會兒,換過氣了,慢慢地起身又去抱陸昀川。
陸昀川鬧了半天也累了,不掙紮了,任由大哥緩緩地抱住他,他心裡難受極了,明明是最不願看到傅西辭受委屈的,可剛才他卻對傅西辭下死手。
他在黑暗裡默默落淚,連哭都沒有聲音,也沒有回應傅西辭的擁抱,就是覺得這條路根本走不通,看不到前方,一片黑暗,他不想和傅西辭偷一輩子。
他想快刀斬亂麻,不想陷在這段見不得光的感情裡無法自拔,他重來一次不是為了和傅西辭背德而存在的,他想活得自由潇灑一點。
傅西辭抱着他一會兒,一隻手去摸他的臉,他躲開了,但眼淚落在了傅西辭的手心裡,傅西辭一隻手放在他腦後撫摸他的碎發:“别哭。”
陸昀川更委屈了,聲音都在顫抖:“都是你害的,我想把你當大哥,我不想失去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倆這關系根本沒法持久,遲早都會分道揚镳,如果有那一天就是你咎由自取。”
傅西辭沒法回答他的話,摸黑去給他擦眼淚,擦着擦着見他哭得抽泣停不下來,他湊上去将陸昀川的眼淚都舔掉,親了親他濕漉漉的眼睛。
陸昀川的氣消了一點,深呼吸好幾下才又抱住了他:“你聽話點行不行?别總是這樣給我為難,我跟你發生這種事,以後也不會和别人輕易産生什麼,等我有足夠的能力,我們再考慮這段感情也不遲。”
傅西辭不回答,舔掉他眼尾的眼淚之後,又尋着他的唇吻住,陸昀川的拳頭握了又握,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怒氣散去,也隻剩下滿心的悲哀,感覺說什麼都沒用,陸昀川心想,目前還是不要跟傅西辭說什麼了,等他大學開學,他離開這片土地,去往另一個地方,他和傅西辭的關系始終會淡的。
生過氣後又努力回吻,因為剛才生氣對傅西辭動粗,他心下又開始愧疚,所以吻也變得溫柔,輕輕地卷着傅西辭的舌尖,一手摸索着捧住傅西辭的臉,陸昀川小聲道歉:“對不起,剛才掐疼你了。”
傅西辭搖頭,反客為主,讓陸昀川靠在車座上,他放開陸昀川的嘴,順着下巴往下,掀起他的白色POLO衫,薄唇落在陸昀川的胸膛上。
陸昀川靠在車靠背上也不掙紮了,手摁在傅西辭的頭發裡,咬着牙不出聲。
傅西辭沒感覺到他的拒絕,便大着膽子往下,陸昀川還在想事情,破洞牛仔褲就落在了他的腳下。
“……”
上學的時候為了樹立自己的形象,他不奇裝異服,導緻以前買的那些沒穿過的新衣服都落了灰,好不容易有機會穿了,他又開始标新立異做起了自己。
正值夏季,天氣炎熱,他是怎麼涼快怎麼穿,可他穿這褲子不是給大哥脫的。
他回神了:“你别。”
還沒說完,傅西辭斜了斜身子,讓他靠在車門上,随後運動鞋随着牛仔褲一起逃離他的掌控。
“……”
視線不清晰,觸覺很清楚,他感覺到了傅西辭溫熱的口腔,一直以來沒得逞的大哥,趁着他今晚鬧得沒什麼力氣了之後,對他進行了精神上的折磨。
陸昀川感覺自己要死了,已經沒力氣和傅西辭鬧了,作為一個男人,刻在骨子裡的遺傳本能,讓他忍不住使勁把傅西辭的腦袋往下摁。
人在精神極度緊繃又極度刺激的情況下,也顧不得什麼了,陸昀川咬着牙深呼吸,小聲地發狠:“這麼賤,糙死你。”
傅西辭不但不覺得難受,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可太喜歡陸昀川這麼折磨他了,希望能再瘋點。
不遠處有行人和車輛路過,路人的聲音很清晰,是一對兄弟,好像是要去吃夜宵。
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哥,那裡怎麼停着一輛車?剛才過來的時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