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周彧剛做好午飯,洗了下手去開門,姜勵文看見周彧有些蒙圈。
“唉?你不是回家了嗎?”
“我昨晚上回來的。”
“回來得真巧,正好能照顧他一下,他人呢?”
“還在睡。”
“這幾天他肯定脾氣不好,你多擔待他點,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姜勵文話音剛落,手機開始震動,
“孫姨,我到贻君這裡了,有人照顧他你放心。”
“贻君不讓我說,您得自己問他。”
姜勵文難為情地說道,孟贻君住這兒的事,叮囑他好幾次,千萬别告訴他家裡人,孫姨怎麼都不會想到孟贻君搬來空了快十年的房子裡,帶着個男保姆住這。
“好好好,孫姨您放心,他還在睡,哎,哎,等他醒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好好好,沒事,沒事,您别擔心。”
姜勵文半天才把電話挂斷,他真是沒辦法,孫姨擔心得整宿睡不着,孟贻君倒是睡得香,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姜勵文聞到香味了,“你在做飯?”
周彧點點頭,“剛做好,估計一會他就該醒了。”
“我老婆剛生孩子,我不太有時間照顧他,他家裡.......具體我就不說了,反正他不喜歡和家裡人住一起,這幾天換藥什麼你就多陪一下他,多久換一次藥你問一下他。”
周彧認真聽着,一一記下。
“那行,你在這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姜勵文孩子剛出生沒幾天,正是忙的時候,看到周彧在,他心裡輕松多了。
周彧送了一下他,回來後把飯菜端到餐桌上,摘下圍裙,敲敲孟贻君房間的門。
裡面沒丁點兒動靜,周彧擰開把手走進去,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房間裡烏漆墨黑,嗅覺此刻變得靈敏,他好像聞到了孟贻君身上的味道,借着客廳的光看見孟贻君躺在那,被子隆起一塊,側着身子挨着床邊,受傷的那隻手搭在被子外面,聽見聲音,翻了個身。
周彧看他還想睡,不打算叫他,将要出去,傳來孟贻君的聲音,“周彧?”
“嗯。”
“給我倒杯水。”
周彧再進來窗簾已經打開了,孟贻君光着膀子逆光坐在床邊,雙肘撐在腿上,好看的鎖骨彎起好看的弧度,睡眼惺忪,發絲随意地耷在額前,因為手痛眉毛皺在一起,和平常看起來一點都不一樣,随性又有些脆弱。
孟贻君接過杯子猛灌了幾口水,渴死了。
周彧問:“什麼時候換藥?”
“今天。”
“吃完飯去?”
“嗯。”
孟贻君在刷牙,周彧站在一旁盯着他看,看起來不像是要走的樣子。
孟贻君把嘴裡的水吐出來,洗了把臉,奇怪地從鏡子裡看着周彧,“有事?”
“你該刮胡子了。”
孟贻君不屑地冷哼道:“老子要刮胡子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他大學的時候孟贻君還是個小學雞。
“文哥讓我跟你說,你給孫姨回個電話。”
孟贻君瞪他一眼:“我說你小子不長記性是不是,還文哥?你再叫一聲試試?”
周彧沒再說什麼,去廚房給他盛飯了。
可孟贻君又在意了,他要不要把周彧趕出去?這總在自己面前晃也不是個事兒啊,但趕走他又舍不得,畢竟菜燒得好,目前還沒人能替代。
孟贻君去換藥,他沒讓周彧跟着,大男人去個醫院還要人陪?不過不得不說傷口縫了十幾針着實觸目驚心,換藥的時候疼的孟贻君直抽抽,而且是那種控制不住生理反應的抽搐。
接着又挂了兩瓶水才回去。
到家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周彧在房間裡寫論文,孟贻君走過去好奇地看了一眼。
“這麼早就開始寫?”
“教授讓我先寫一篇,拿去投稿試試。”
孟贻君自我懷疑,這小子難道真是個搞學術的料?
“他讓寫,你就寫?”
“嗯,對我沒壞處。”
孟贻君滿臉不屑,擡腳踢了一下他的凳子,“滾去做飯,快點,我餓了。”
周彧擡頭看向他,突然間拉着他沒受傷的那隻手拽向自己,吻向他的嘴角,“等我一下。”
孟贻君這不光光是手疼的抽抽,心也抽抽了,眯着眼睛,耐人尋味地看向他,這次明明白白地知道,周彧就是故意的,他到底在想什麼?喜歡他,他并不覺得。
孟贻君擡手狠甩了他一巴掌,周彧臉被打偏過去,腮肉被牙齒磕破,一時間滿嘴鐵鏽味。
“真拿自己當鴨子?”
周彧被打懵了,他大概怎麼都沒想到回應的是一個巴掌,孟贻君上次都沒打他。
周彧回過神從位置上站起來,壓迫感随之而來,他本身個頭比孟贻君高,猛地扣着孟贻君的脖子,嚴絲合縫地貼上去,張嘴咬了他一口,像是對孟贻君打他的報複。
孟贻君的嘴唇被咬的通紅,沾上周彧剛剛被打出的血迹,斯文又精明的臉上硬是生出淫/蕩感,“周彧,你想幹什麼?”
周彧腫着臉,颔首看他,舔舔嘴裡破皮的地方,“你上次沒拒絕我。”
沒拒絕他?這代表什麼?孟贻君眼神中透着危險的氣息,陡然間又給了他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