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贻君起床沒找到衣服,走到客廳看見周彧,皺着眉頭問:“你怎麼穿我的衣服?”
周彧一扭頭,孟贻君□□地站在那,瞪大雙眼,趕緊把他推進房間去,這是五樓,客廳的窗簾開着,但凡對面有個人,看得一清二楚。
周彧解釋道:“我衣服洗了。”
孟贻君坐在周彧的書桌前,白花花的屁股就擱在周彧之前看書的椅子上,和棕色皮面兒形成明顯對比,透過扶手,剛好看見臀部和大腿相連處折出好看的一條線。
孟贻君這個人好像從來不知道羞恥,光明正大的裸着,光明正大的出軌。周彧想到這不甘心的情緒又開始瘋漲。
“給我找條内褲。”孟贻君一如既往地命令式使喚周彧。
周彧沒去給他拿,他現在已經不是孟贻君的傭人了。
“耳朵聾了,沒聽見嗎?”孟贻君看他站在那兒不動,逐漸失去耐心。
周彧:“你憑什麼命令我?我憑什麼幫你做事?”
孟贻君:“你剛剛不是在拖地嗎?你不挺開心的嗎?”
周彧走近他,一把抓起他的胳膊,把他甩到床上,手勁兒太大,孟贻君感覺胳膊跟脫臼似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周彧壓在身下。
周彧恨恨地朝孟贻君吼道:“你沒有一點羞恥心嗎?你這麼騙我,現在還讓我給你幹活!”
孟贻君幹脆放棄掙紮,看他笑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你還留在我這,不就是舍不得我嗎?裝什麼清高?”
周彧聽這話,氣得趴在他胸前處使勁咬了一口,他也要讓他有痛感。
孟贻君真疼了,臉皺在一起痛呼一聲,低頭一看,一個完整的牙印在那,正在從裡面滲出血絲,周彧再真用力能把他那一塊給咬下來,那就不對稱了。
孟贻君:“你幹什麼!”
周彧:“你感覺到疼了嗎?你能不能想想我,你為什麼要騙我,我等到現在沒有等到你一個道歉!”
周彧看他仍是沒什麼表情,他失神了,孟贻君是不是沒有感情,隻有别人的痛苦會讓他舒服,從開始到現在,他知道孟贻君以欺負他為樂,可現在看來,孟贻君要的是實打實地讓他難受。
孟贻君看着他痛苦的眼神,緩緩說道:“親親我,會讓你好受一點嗎?”
他就是這麼輕易地能把他的注意力轉移開,周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視線移到孟贻君胸前的紅腫,從他身上起來,去藥箱裡找碘伏。
孟贻君坐在床邊玩手機,看見周彧拿着棉簽碘伏進來才知道他要幹嘛,用手蹭了一下剛剛被咬的地方,果然有血。
“你别動。”周彧在他面前半蹲着,給他消毒。
孟贻君突然說了句:“我們平了。”
他知道自己犯錯了,從原則來說,自己确實不該這麼對周彧,畢竟周彧蠢笨如豬。
周彧下死嘴咬他,也算報仇了。孟贻君從來都不把對别人的傷害當回事,理所當然地認為,真的就可以平掉一切。
周彧心中冷笑,騙了他這麼久,咬一口就能平?那殺完人,再去獻束花也能平?他的痛苦在孟贻君眼裡算什麼?就值咬他的一口?他到底有沒有等值的概念,還是他根本不在乎。
周彧給他上好藥後才擡頭看他,“你有孩子嗎?”
孟贻君:“沒。”
周彧:“你跟你……老婆什麼情況,為什麼沒住一起。”
孟贻君:“沒什麼情況,我看她煩,不想回家住。”
周彧聽見這個說辭,自嘲似的喃喃,“你一定喜歡又厭倦了很多人,就算你有點喜歡我,你以後也會讨厭我,我還是不自讨沒趣了。”
孟贻君聽見這句話,神情恍惚,張口緩緩道:“周彧,你留下來。”
他昨晚上就想說的,但是他太困了,給忘了,他總覺得周彧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繼續?你是讓我當小三?”
“對,我給你錢,幫你搞定戶口,給你安家,萬一以後分開,根據時間長短我給你補償,我不會跟你上床,所以你不用擔心健康問題,也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你不會有損失,我的要求就是,和我在一起你不能有别人。”
孟贻君此刻才拿出籌碼,才開始談判,他願意付出,他本事不大,但是幫周彧綽綽有餘,希望周彧能心動,就他自己而言說不好哪天就膩了,等到以後分開,周彧不會吃虧,依然年輕,這對他百利無一害。
他就是想周彧陪他,沒什麼期限,走一步看一步。
但是這些話到了周彧耳朵裡隻剩侮辱和謾罵,這些他都不想聽,他就一個問題:
“你會離婚嗎?”
孟贻君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個,這顯然把他問倒了,離婚?離什麼婚?他甚至沒想過,他為什麼要離婚?離婚還要把财産分舒舒一半。
孟贻君茫然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周彧看向孟贻君此刻連憤怒都沒了,眼裡隻剩委屈,把他當什麼了?他永遠就隻夠當小三,不配見光是嗎?
孟贻君思考之際,周彧已經走了,他知道孟贻君的意思,是他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真以為孟贻君會抛棄家庭,和他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