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贻君要赢,周彧也要赢,他要在孟贻君愛過的人裡面赢得第一名。
孟贻君的脊椎似乎有電流經過,瞳孔劇烈地抖動,一動不動地坐在那,看着面前的周彧,雙膝跪地,虔誠如同信徒。
他聞到他身上洗衣液和廚房油煙混合的味道,像是大學時在陽台刷牙,風從背後吹來,刮過在晾的衣服,他聞到的清晨的味道,薄荷味牙膏的味道,聽到一門之隔舍友起床的窸窣聲,說話聲。記憶坍縮,一個個畫面撕碎又重新拼起,那天的陽光,風,還有22歲的自己。
孟贻君時常覺得自己死了,但是如此鮮活的周彧在他面前,他又覺得心髒已經在工作,每次呼吸血液依舊流遍全身。
他語言功能也在這一刻徹底紊亂,他說不出話來,隻是任由周彧牽起他的手,莊嚴地把戒指戴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昭示他已婚,隻是愛人另有其人,是個男人。
“孟贻君,我許的願,你聽見了沒有。”
孟贻君隔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出聲,“嗯。”
周彧笑着親他,“那我生日也過完了,恭喜我,成年了。”
孟贻君提醒他,“蠟燭不吹?”
周彧搖搖頭,“不吹我就永遠在許願,你就永遠聽得到。”
孟贻君沒說話,吃着周彧遞給他的蛋糕,問:“你想跟我上床嗎?”
周彧沒跟上孟贻君的思緒,“啊?”
孟贻君:“去給我放洗澡水。”
周彧的生日願望實現了,孟贻君不僅最愛他,還跟他上了床,一場酣暢淋漓的□□才是他的成人禮,他終是來到了成年人的世界。
他也在18歲第一天收到了這輩子最貴的生日禮物,孟贻君上班前留在床頭的,一輛攬勝的鑰匙,等他一拿駕照就能開。
他覺得孟贻君很愛他。
其實孟贻君最開始是想着,後排空間大,他坐着舒服。
周彧也是争氣,從考科一算,一個月駕照到手,終于這天收到孟贻君通知,“過半個小時來接我。”
司機終于上崗了,周彧看到消息後,抓着鑰匙就沖出門,開上那輛SUV去接孟總,他在停車場等了一個多小時人才出來。
姜勵文在門口四處找米深,沒見到人影,剛想打電話,聽見孟贻君的聲音,“我讓周彧來接我。”
姜勵文:“身兼數職,這司機也當上了?”
孟贻君醉醺醺地挑挑眉,得意寫在臉上,太符合他奸商的本質了。
周彧把車停在門口,下車去扶孟贻君,先給姜勵文打了個招呼,“姜總好,我來接孟總。”活脫脫一副小弟的樣子。
姜勵文點點頭,目光卻放在後面這輛車上,“這誰的車?”
孟贻君把話接過來,“我的,我新買的。”
姜勵文:“你買它幹嘛?錢多沒處花?”
姜勵文奇怪了,孟贻君向來喜歡轎跑,怎麼突然花這麼多錢買輛SUV,本來公司就給他配一輛,自己還有一輛,這又買一輛,他開得過來嗎?
孟贻君靠在周彧懷裡,朝姜勵文說道:“我喜歡。”
姜勵文懶得理他的話,幫周彧一起把孟贻君放到車上,無意間瞥見孟贻君和周彧緊握在一起的手,還有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再看看周彧和孟贻君湊這麼近,早就打破了安全距離,怎麼看都不像老闆和司機,陡然間,他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這輛車,不會是孟贻君買給周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