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玉當然知道來幹什麼。
什麼都不用幹。
他明面上是項堂東的情人,實際上隻偶爾跟項堂東出門扮演一個花瓶。
但是現在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項堂東距離他太近了,又太高大,壓迫感很強,而且他雖然還像下午西裝革履時那樣生人勿近......
他現在沒有穿西裝外套。
隻穿着黑色襯衫。
襯衫不知什麼材質,在燈下泛着幽幽的矜貴的光澤,襯衫上的領帶扯開了些許,扣子也解開了兩顆。
這種微小的改變像堅固幽深的寶盒于深夜微微敞開,裡面不知會爬出什麼怪物。
前世連玉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還簽約過不少藝人。
他眼光不俗且還十分敏銳。
眼下便注意到項堂東的襯衫被胸.肌撐起精健的弧度,肩膀寬平腰身勁瘦,腿更是超長,很适合上鏡,垂在身側的手,手背青筋明顯......
眼前的人是個成熟又健碩的男人,有着很兇猛的體魄。
深夜,旁邊好大一張床,體魄強健的男人和年輕漂亮的情人。
這些詞能發生些什麼,畫面一堆一堆。
連玉一下想起原著中原主對項堂東有所垂涎時,暗戳戳判斷項堂東肯定是公狗腰之類的形容。
他臉上騰的一熱,同時汗毛乍起。
前世連玉雖然都二十五了,但名氣太盛生活在無數鏡頭下,工作還十分繁忙,壓根沒空戀愛。
但在那圈子混,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懂。
隻是看豬跑和立即吃豬肉是兩碼事。
連玉沒有這個準備,下意識進入社交敷衍模式:“現在是不是太晚了?我想您肯定也累了吧......”
他燒紅的臉上滿是體貼周到懂事之類的東西,抱着枕頭的手指細白,小小的蜷了一下又一下,并不知道歪着的領口露出一邊精緻的鎖骨,腳還光着,腳趾頭不安的蜷縮着。
項堂東看到連玉白嫩嫩的鎖骨上有一點針尖大的紅點,不知道是痣還是什麼。
他的投入一定要有回報,絕無意外。
原本連玉這張臉已經是回報。
但連玉小心翼翼的推拒讓項堂東感覺到虧損。
至于累不累的問題。
在這個點提起,在他們兩人目前的關系中提起,天然帶着對他某種能力的否定。
項堂東那點微妙的不愉又往上蹿了蹿:“不累。”
果然,眼前人琥珀色的眼睛又不禁瞪大了。
他忽然想到小時候養過的一隻小橘貓,那小東西一碰就喵嗚一聲,像個上了發條的小玩偶。
連玉睫毛抖了抖,驚詫于這人竟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不累,然後呢?
項堂東不是隻是拿他當花瓶,不是很正人君子的要給白月光當騎士當靠山,後來還......
連玉忽然想起,他拿到的劇本壓根隻有半本。
他隻看了原著的前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