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航風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被敲了一悶棍的感覺。
他早該料到的。
當初連玉來京市不久就混迹夜店,很快經濟水平暴漲,前段時間又忽然連幾千塊的公寓都不住了......
有錢人不傻,怎麼會白白付出資金卻什麼都不想要。
邱航風曾在夜店打過工,賣過酒水也做過安保。
他個頭将近一米九,長的帥身材好,氣質硬朗還很能打,穿着廉價的衣服也卓爾不凡,被撩是常事,還有直接提出要包養他的。
邱航風說不來奉承話,也不願吃白食。
隻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躲過幾次想網羅他的陰招後,他舍棄高工資去餐廳打工,竟真學到一技之長。
邱航風在夜店見過很多像連玉這樣的人。
貧窮而年輕,樣貌出色或化妝後樣貌出色,嘴甜會來事,以哄的那些有錢人高興而得到一些錢财為生。
也因此,邱航風很看不慣連玉好吃懶做。
可那是将近兩個月前的事了。
自從連玉借給他錢去救劉六,邱航風就對他改觀,改觀後平心靜氣的看待,便發現連玉的許多優點。
慷慨解囊的連玉。
二話不說就要幫忙修理下水管的連玉。
知道他經濟困難拒絕他還錢,又顧忌他自尊心一副懶得計較小錢的連玉。
深刻了解他心中所想的連玉......
邱航風時常有種錯覺,好像他在連玉心裡還挺優秀的。
他逐漸為自己當初的嫌惡慚愧。
如今更是心痛。
邱航風提了提襯衫,遮住了連玉脖頸上那點痕迹。
他的襯衫很舊,二十歲買的。
對如今二十四歲,身形更加舒展精健的他來說有些小,但竟雨衣一樣将連玉罩住還有剩餘,原來連玉很瘦弱,還這麼容易疲憊......
連玉被劉六叫醒,手裡就被塞了杯熱豆漿。
他正渴,不由欣喜道謝。
劉六擺擺手:“不是我,航風哥讓我買的,冷氣下睡覺容易感冒,喝熱的沖一沖。”
連玉注意到劉六空蕩蕩的手。
他出門買了兩瓶飲料,一瓶常溫一瓶冰鎮。
連玉将冰鎮的飲料給邱航風,順帶将襯衫也遞過去:“謝謝。”
邱航風注意到連玉穿着的長袖襯衫,連手腕都包的很嚴實,他默默接過衣服,過了好幾秒說:“不謝。”
連玉把常溫飲料遞給劉六:“我該回去了。”
城市太大,這地方距離項堂東住的富人區不近,他回去收拾收拾正好陪項堂東吃晚飯。
連玉不會白拿兩百萬的酬勞。
他出了名的敬業,當初拍戲就是勞模,如今換了工種也不會敷衍了事。
邱航風看着連玉叫了網約車,在他上車後忍不住沖上去按住車窗。
連玉詫異看他。
邱航風定定看他,鄭重的像總統宣布國策:“我們很快就會很有錢。”
連玉注意到他有些顫抖的語氣和抓着車窗的青筋凸起的手。
原來這時的邱航風其實很不自信。
也是,二十出頭就要開店做生意,欠很多錢開始,不成功會欠更多的錢,幾乎是賭上一生的操作。
連玉便憧憬又欣喜的點頭:“嗯,一定會的,靠你了航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