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呆呆地擡起頭,空洞的眼神無法對焦。女人沒有多少耐心,啧啧地嫌棄着,下一瞬間,記者的身體仿佛被什麼吊了起來,懸在了半空。
“哇啊啊啊啊啊啊!!!!”
被吊得離地十幾米高的記者終于找回了意識,四肢在空中胡亂抓挖,尖叫着:“救命!放我下來!救命啊!!!你們……你們全是怪物!”
底下的男女笑得歡快,“他說你是怪物。”
“說的是你吧。”
“明明是窩金。”
“喂,記者。”有人打斷了同伴無聊的互相指控,“是不是全國都能收看你們電視台。”
記者隻求活命,已沒有多餘的思考能力了,如實回答道:“是是……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能全國收看就行,要是團長看不見的話,我們這次就白幹了。”
“笨蛋,不是這次,是上一次和未來将會有的好多次。”
“哈哈,好啊,我好久沒有殺人殺得這麼過瘾了。”
那個叫窩金的人一把奪過鏡頭對準了自己的臉,這下人們終于看清了其中一個恐怖分子的長相。
他有着野蠻人的長相,一頭刺猬似的頭發豪放地高豎着,橫眉一豎自帶煞氣,“上次政府大樓的事也是我們幹的,有沒有吓壞你們?哈哈,團長,我真是想死你了。無論你忙什麼,記得回來看看我們。”
記者的聲音傳了過來,“原、原來……上次的恐怖襲擊也是你們……”
“怎麼啦,難道還有人比我們更厲害嗎?除了我們還有誰敢幹這種事。”
記者自知兇多吉少,他面對的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怪物,“你們會遭報應的,上天會懲罰每一個——”聲音嘎然而止。
“切,連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的人,還想拿上天來壓我。告訴你,我就是你的天,你的生死掌握在我手裡。”
鏡頭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爆裂的聲音刺耳地鑽到電視前每一個觀衆耳裡。
電視畫面變成了電波雪花,再也無法轉播現場,可麥克風依然在收音。
年輕的女孩說:“鏡頭把我們拍進去了,怎麼辦?”
“簡單啊,到電視台把記錄删掉就行。”
“好呀,我最怕上電視。”
“小滴膽子還是那麼小啊。”
“不是啦,我今天出門沒有梳頭……”
‘哔——’新聞廳的工作人員終于想起了要切斷畫面,屏幕從雪花變成了彩條,聲音隻剩電流聲。
酷拉皮卡的母親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如墜雲裡,四肢驚得發軟,不敢想自己剛才親眼目睹了什麼可怕的場景。在她簡單的世界裡,沒有那麼複雜的人際關系,沒有燒殺搶掠。恐怖分子說的話都是她活了半輩子也無法理解的内容。
很快有人敲響了她家的大門,是隔壁家的太太。
“酷拉皮卡他媽媽,你看新聞了嗎?”
母親遲鈍地點點頭,實際上根本沒聽清對方的話。
“哎喲,可把我吓壞了!怎麼會有這種事,哎喲,我怕得要死才來找你,我不敢自己呆在家。”
母親把隔壁太太拉進屋,反鎖了大門,呆然地背靠門邊,“我們這裡是個隐秘的小村落,他們找不到這裡來。”
“……是啊,希望如此吧。”
“不會有事的,他們針對的不是我們這些小平民。”
隔壁家太太認同地點了點頭,想起什麼又說:“可是你剛才聽見他們說的了嗎?好像在找人,叫什麼團長的……”
兩人臉色蒼白,互相看了一眼都紛紛搖頭,母親說:“他們找的人更不可能在窟盧塔族裡,小村落能藏得了什麼人,大家都是身份清白的人家。”
“是哦,跟你說了之後我的心裡踏實多了。剛才真是吓死我了,哎喲,那個血啊……”帶着哭嗓,隔壁家的太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被酷拉皮卡的母親輕輕抱住了肩頭。
“沒事,最近盡量别離開村子,在窟盧塔族裡還是安全的。”
“……是啊。”
兩人剛說完話,大門就被敲響了。
“你好,我是酷拉皮卡的朋友,庫洛洛。快要離開村子了,想着得來打個招呼,可以開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