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但就這麼走了,她心裡怎麼都有點過意不去,而且小貓救回來後該放誰那裡養呢?
她家裡不能長期養,但在找到主人前,短期養一段時間也沒問題,不過也得再問問迹部的意見。
“那……小貓之後怎麼辦?”
“當然是跟着本大爺了,莫非你也想養?”
芽久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原來待在這裡的一段時間,他已經把小貓的未來都打算好了嗎。
真不愧是迹部大爺!
芽久搖搖頭,她是不在意誰養啦,隻要小貓能過得好就行,就是……萬一以後她想見它了怎麼辦?
“那個,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嗎?”
“說。”
“給個聯系方式呗?”
*
芽久按手冢給的地址到了他家,離學校不遠,到地方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手冢家,還是有點小緊張的,不知道他家裡人會不會跟手冢一樣,都是屬于嚴肅話少的類型。
按下門鈴,她站在門口等待。
“咔哒”一聲,屋門被人推開,一個系着圍裙,手拿鍋鏟,年齡看着有40餘歲,氣質極好的婦人站在門口。
芽久看着面前這張眉眼和手冢很相似的臉,很有禮貌的打招呼:
“阿姨好,我是手冢君的同學,來找他拿東西的。”
“啊,是國光的同學啊,快進來快進來。”手冢彩菜溫柔一笑。
芽久有些驚訝,手冢的媽媽真的意外的好說話呢,性格看起來很蠻活潑的。
“嗯,打擾了。”
剛進門,手冢彩菜就對着樓上的某間屋子喊道:“國光!你的同學來了哦,快下來!”
然後,見芽久有些拘束,又很熱絡的拉着她到沙發上坐下,從果盤裡拿了個橘子塞她手裡:“别客氣,還是第一次有女同學來找國光,你叫什麼名字啊?”
“謝謝阿姨,我叫朝霧芽久,阿姨可以叫我小芽。”
“芽久啊,真是個好名字,你剛才說來拿東西?”
“嗯,今天去釣魚,碰到了正在爬山的手冢同學,走時忘記拿書包和桶了,他就幫忙帶回來了。”
手冢彩菜有些意外:“哦,國光拿回來的那些東西是你的嗎,真厲害,小芽,能釣這麼多條大魚,有時候國光和他爺爺都釣不上來這麼大的。”
見她隻提了書包和魚,也沒有要問她為什麼會把東西忘在山上的意思,想來是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或許是手冢怕家人擔心,就尋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芽久也默契的沒提,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見手冢國光還沒下來,她壓低聲音問道:
“阿姨,你知道手冢同學喜歡什麼嗎?我想準備個禮物謝謝他。”
下午他讓她藏到樹後,自己出去應對那個變态,芽久心裡其實挺感動的。
而且,能抓住那個變态他功不可沒,要是她先前計劃的跑到遠處打電話,再等警察來,人說不定早就跑了,小貓估計也已經死了。
“哎呀,不用不用,你們是同學嘛,這點小事幫幫忙也是應該的,不用給他準備禮物的。”
手冢彩菜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話風一轉:“不過,小芽要是實在想感謝他的話,也可以換另一種方式哦。”
芽久見她神神秘秘的,不由湊近了些,好奇道:“什麼方式?”
“你們學校的人平常都怎麼叫他的?”
芽久回憶了下:“我們三年級的一般都是喊他的姓,網球部裡幾個一二年級的一直喊他部長來着。”
“呐,國光其實很喜歡别人叫他名字的,小芽以後可以稱呼他名字哦,他聽到肯定會很開心的。”
芽久沉默了。
這是認真的嗎?不會是在拿她打趣吧?她真的可以叫嗎?
芽久不确定的又問了一遍:“阿姨,我這樣稱呼他是不是不大好?”
手冢彩菜對她暧昧地眨了眨眼:“這有什麼嘛,多可愛啊。”
“……好吧。”
話音剛落,另一道冷靜平淡的聲音落進耳朵。
“媽,廚房有東西糊了。”
手冢穿着件簡單的T恤,前額發絲還有潮濕,白皙的臉上蓋着層薄薄的紅,像清晨涼霧裡的花蕊,較之平常要柔和許多。
芽久沒見過這樣的他,不由看的出神了些。
聞言,手冢彩菜“啊”的一聲驚呼,迅速拿着鍋鏟沖向廚房。
手冢國光面無表情地将目光移向芽久:“母親她剛才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沒有沒有,阿姨很可愛的。”
手冢略微颔首,對于她們聊天的内容并不感興趣:“嗯,書包在書房,裝魚的桶有點濕就放在洗衣室了,跟我來吧。”
“哦。”
背好書包,拿上桶,芽久就準備告别了,她站在門口對廚房裡的彩菜阿姨道别:
“阿姨,再見,我回家了。”
手冢彩菜扒着門框,露出半張笑臉,用鼓勵的眼神看着她:“好,小芽下次再來玩啊。”
看懂了她的眼神鼓勵,芽久将目光重新投放在面前的手冢國光身上,兩次張口,都沒說的出來,看着他的眼神露出絲不解,她一咬牙,脫口而出:
“再見……國光。”
丢下這句話,她也沒看手冢什麼表情,轉身就走,順便帶上了門。
屋内,手冢原先準備送一送她,伸出一半的胳膊在空中僵硬了片刻,然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轉頭看向廚房門口笑的很開心的人:
“……媽,你之前都跟她說了什麼?”
“國光、國光,多可愛啊。”
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