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你怎麼走這麼慢呀,快點快點。”
“啊——穿這種會影響腿部伸展的浴衣就是走不快嘛,而且還穿着又硬又不舒服的木屐。”
芽久苦着臉抱怨,腿還是很老實地走快了些,跟上前面生龍活虎的夏目美月。
夏目美月是個短發圓臉,戴着個細邊圓框眼鏡的女孩,個子小小的,走路帶風。
“你就是平常穿這種衣服穿的太少,要是像我一樣,出去玩的時候也時不時穿一下,就會感覺和其他衣服沒區别啦。”
夏目美月親昵地挽起她的胳膊,看上去心情極好。
今天晚上有煙花大會,芽久和她約好了一起出來玩,本來她隻想随便穿穿,舒服就行,但被夏目美月強勢拉到她家裡,從她那一衣櫃的浴衣裡挑了一件換上。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底紫陽花紋樣浴衣,長發用一根木簪挽了起來,臉上也擦了粉,塗了口脂,難得的打扮了一下。
“天天穿這些我會死的,上個廁所都廢老大勁。”芽久嘴上嘟囔,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偶爾這樣打扮一回也怪好看的,很适合拍照!
“啊呀,小芽,我們現在是淑女,不能說這種粗魯的話,要優雅,優雅。”
淑女?也不知哪個淑女會在床底下私藏一大箱小□□。
在芽久把上周釣魚時看她給的小□□看到在迹部景吾面前流鼻血的事情跟夏目美月分享後,她笑了她好幾天,并表示——
“少女,你終于誤入歧途了。”
芽久當時不屑一顧,第二天厚着臉皮又跟她借了兩本,并保證自己這次一定會好好保管。
走到人群彙集的夜市,空氣裡彌漫着各種燒烤小吃的香味,勾引的剛吃完飯不久的芽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邊有章魚小丸子!”夏目美月興奮地拍了拍她的手。
“要吃嗎?”
“嗯。”
“買。”
二人走到攤前,一人點了一份章魚小丸子。
店老闆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笑起來很慈祥,幫她們做丸子的時候還一個勁地誇她們長得好看。
五分鐘後,芽久和夏目美月端着碗繼續朝看煙花最佳位置的廣場走去。
在二人走到路邊的窄巷,準備将垃圾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時,一個人猝不及防地從裡面跑了出來。
芽久反應極快地将站在裡側的夏目美月給拉開,避免了被丸子灑一身的命運,倒是那個突然闖出來的人在急停時被石頭絆倒,“撲通”一聲,臉朝地砸到了地上。
芽久:“……”
看起來很疼的樣子。
關東人大多冷漠,周圍路人見狀都離遠了些,似乎是怕被訛上。
芽久把手裡的小碗塞到被吓得不輕的夏目美月手裡,就上前去看看那個人的情況,萬一真有點問題,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先生,你還好嗎?”
她輕輕碰了下他橘棕色的卷發,軟軟的,很有彈性,就像羊毛一樣,目光掃過他身上,灰藍色夾白的運動服。
這不是冰帝的隊服嗎?
芽久又喊了他兩聲,還是沒動靜。
“小芽,他是不是摔暈過去了?”
“有可能。”
“要不我們叫救護車吧?”夏目美月站在幾步開外的牆邊,小聲提議。
她是個非常社恐的人,最不擅長的就是跟陌生人尤其是異□□流,遇到這種情況,根本不敢上前。
……
芥川慈郎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聲音輕靈、溫柔,像神社檐下的春雨,讓人心情平靜,想躺在柔軟香甜的稻草堆裡好好睡一覺。
他本打算就這麼進入夢鄉,但又聽到有人說了“救護車”三個字,頭一下子就疼了起來,疼的他一瞬間清醒,下意識抓住了旁邊人的手:
“嘶——好痛!”
“欸?你醒了?”
那個好聽的聲音又出現了。
芥川慈郎揉腦袋的動作一頓,向聲音來處看去。
街道兩側路燈冷白色的光在少女周身暈染開,她歪着頭,眼神似好奇似關切,身上的紫陽花浴衣襯托的她脖頸以上肌膚白皙如玉,隐隐散發着光輝,薄唇一張一合,殷紅誘人。
芥川慈郎的喉嚨上下滾動,拉着她袖子的手不自覺收緊:
“仙女……”
“?!”
芽久正心想這人不會被摔傻了吧,怎麼一直盯着她看,手都準備摸出包裡的手機打個救護車送他去看看,再順便告訴迹部大爺一聲。
乍聽到他這驚人的稱呼,她整個人都被雷到外酥裡嫩,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是什麼狗血小說情節?
也會發生在她身上?
不會是碰瓷的吧,馬上要說出以身相許之類的話?
“你……你叫我什麼?”
“仙女。”他絲毫不覺羞恥地又說了一遍,甚至情緒比方才更加高漲、激動。
“我不是。”
芽久的臉肉眼可見的變紅了,趕忙否認,并且懷疑這個人腦子是不是真的摔壞了。
“我給你叫個救護車吧,咱們去醫院做個腦電波,查一下有沒有撞壞,這種事可馬虎不得。”